结果可想而知,一传十十传百,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创世神耳朵里。创世神一听,哎呀妈呀,真成疯魔了?不行,他得去看看,这要是真疯了大闹神界,还不得天翻地覆。
他老人家拄着大法杖,颤颤巍巍地挪到宫殿门口,往里一瞅,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被尸体吓的,是被安斯里德那股疯劲儿吓的。这人真把自己彻底困在了那一天,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
你醒过来!创世神一边施法一边吼,声音都劈叉了,他绝对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生怕安斯里德真把自己困死在那一天,到时候神界都得跟着陪葬。老胳膊老腿的创世神,愣是爆发出惊人速度,冲到安斯里德跟前,抓住他那只疯得直哆嗦的手,往他手心塞了一团温和的法术。不是对着心口,是因为安斯里德当时疯得不成样子,为了保持舞步手里得有东西握着,所以只能手对手传送。这回安斯里德怎么逃也逃不掉了。
安斯里德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摔得结实,当场昏睡过去。但他不是真睡了,是睡得更疯了——因为创世神把他和分身的精神直接连起来了。
精神世界里,两人都站着。安斯里德脚底下还踩着虚无的玻璃渣子,做着跳舞的动作,整个人疯魔得不行。
你抱着我,你还在跳舞!分身看着眼前这个疯批版的安斯里德,声音都抖了。他努力装出稳重样儿,但这稳重是安斯里德之前教他体验痛苦时硬塞给他的,不是天生的。所以现在他成熟是成熟了,可一开口就是喊,明明想冷静说话,喉咙里蹦出来的却是吼声——巨他妈矛盾。
那怎么了?安斯里德一边跳一边笑,脚下踩得咯吱咯吱响,只要我还能抱着你跳,那就证明你没死。你怎么可能会死?我不信,我真的不信!我宁可沉醉在我的世界里,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以前我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但是结果呢?这个世界抢走了你!我不信这是真的!我离你越来越近,离真实世界越来越远,我痛,但是我疯!你是无法理解一个只有落魄、只有孤独,到头来终于有了一个亲人又被上帝夺走的感觉!
很难想象这是安斯里德能说出来的话。以前他从不沉醉幻想,现在他甚至想泡在幻想里不出来——不是他变了,是这场面太痛了,彻底击碎了他对现实的安全感,只能把最后那点安全感投向幻想。
你真是个疯子!分身气得眼眶发红,你把鞋脱了,把宫殿砸了,把一切都弄得很糟,然后抱着我跳舞,自己踩着玻璃碴子自虐!你觉得有意思吗?
分身这无奈的神情,竟和安斯里德当初劝他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多了一层不可置信——他怎么都想不到,这次不是像上次那样装疯,是真疯,疯到连尊严都摔在地上不要了。
这一次分身不是吼,而是一种冰冷的陈述,一字一句戳在安斯里德心上:你都快忘了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你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有多么成熟,现在却那么疯狂……
分身一边哭一边说,精神空间里压抑得喘不过气。而这一次,劝人的和被劝的彻底反过来了——分身成了最清醒的那一个,而安斯里德却成了困在幻想里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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