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马步芳的命令后,马朴、马呈祥率领自己的骑兵,沿着官道疾驰向西。
马蹄踏碎路面逐渐解冻的泥土,扬起漫天尘沙。
马朴身着宁海军的灰布军装,外罩一件羊毛皮袍,脸上满是疲惫却难掩嚣张的说道“咱们已经进入甘肃地界了,这次抢了杨呼尘的粮草和弹药,回去马司令(西宁警备司令)肯定有重赏!”
马呈祥点点头,傲慢的讥笑道“那是当然!等咱们劫了杨呼尘的粮草和弹药,杨呼尘就是我们的盘中餐。”
最后,更是大言不惭的说;“灭了杨呼尘后,也让豫军知道西北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咱们马家!”
这两支骑兵旅是马步芳的起家本钱,士兵们虽骑术精湛,却早已被连夜的长途奔袭拖垮了精气神。
不少人的战马也显出疲态,大口喘着粗气。
手中的武器更是杂乱&nbp;——&nbp;老旧的汉阳造步枪膛线早已磨平,只能靠腰间的马刀和手中长矛拼杀。
赶在中午前,他们终于赶到了马步芳说的地方——一座非常适合伏击的大山。
而且,这里是甘肃和青海之间必走的官道。
他们只需要在这里设伏,等待杨呼尘的粮队送上门就行。
可就在他们刚刚来到山下,一个个刚准备停下来缓口气时,山顶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密集的枪响!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山头上瞬间响起轻、重机枪的咆哮!
早已架设好的三十挺重机枪同时喷火,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形成两道死亡弹幕,朝着面前的骑兵队列扫去。
“噗嗤!噗嗤!”&nbp;子弹穿透**的闷响此起彼伏。
马朴、马呈祥的骑兵毫无防备,前排的士兵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纷纷从马背上摔落,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有的战马被击中,凄厉地嘶鸣着疯狂乱撞,冲乱了后续的队列。
有的士兵被打断了胳膊、腿,躺在地上惨叫连连,却很快被后续的马蹄踏成肉泥。
“不好!有埋伏!”&nbp;马朴脸色煞白,猛地勒住马缰,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山上有伏兵。
“快撤!快往回跑!”&nbp;马呈祥嘶吼着,调转马头就想往后跑。
可此时,两侧的空地上,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噔噔噔”&nbp;如惊雷滚地,烟尘冲天而起。
只见,三千余名骑一师的骑兵,分成两队,如同两支灰蓝色的洪流,从两侧直扑向马家骑兵。
骑一师的士兵身着统一的深灰色军装,各个手中握着骑枪,腰间挎着锋利的马刀。
胯下的战马,也是从蒙古采购的良驹,此刻个个昂首嘶鸣,气势如虹。
他们保持着整齐的冲锋阵型,如同移动的钢铁长城,朝杂乱的马家骑兵碾压而来。
“bia!bia!bia!”
骑一师的骑兵还未靠近,就先扣动了手中的骑枪,进行一波又一波的排射!
密集的枪声响起后,又有一群马家骑兵被击落马下。
此时,马家骑兵反应过来后,马朴、马呈祥率领残部,拼了命的朝青海方向疾驰。
可他们一夜行军,一个个人困马乏,速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很快,骑一师的骑兵就追到了他们屁股后面。
“换马刀!换马刀!一个不留!不要俘虏!”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营长,抽出腰间的马刀,扯着嗓门呼喊着。
一阵“刺啦!刺啦!”的清脆声响后,骑一师骑兵人人手中挥舞着雪白的马刀。
那名骑兵营长一马当先,在追上一名马家骑兵后,手中马刀高高举起。
寒光一闪,朝着一名想要仓皇逃窜的马家骑兵劈去。
那名骑兵刚举起手中的马刀想要抵挡,但因为疲惫,加上胆颤,很快就被马刀劈中肩膀。
惨叫一声后摔落马下,鲜血喷溅而出。
马家骑兵本就军心大乱,此刻面对精锐的豫军骑兵,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被追上后,他们纷纷抽出河州刀,准备近距离厮杀。(参照西洋刀与雁翎刀样式自制,刀身较直,利于劈砍)
可是,骑兵最重要的就是冲锋速度。
他们胯下的马匹已经快要跑不动了,即便他们还有力气厮杀,可马快要扛不住了。
于是,在几个照面后,这些马家骑兵就被劈落马下。
“投降!我们投降!”&nbp;一名马家骑兵吓得连忙丢掉武器,高举双手。
可骑一师的士兵眼神冰冷,手中马刀毫不犹豫地劈下。
这些马家骑兵双手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屠戮村庄、奸淫掳掠,早已恶贯满盈。
一群烧杀抢掠的畜生,你能指望他们从良吗?他们只会暂时蛰伏,迟早还要作乱!
所以,入西北以后,早有命令对于这群畜生!一个不留!
一时间,整个山脚的空地上,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刀枪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骑一师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杀,将马家骑兵的队列冲得七零八落。
有的豫军士兵一边骑马一边射击,精准地射杀逃窜的马家骑兵。
有的则挥舞着马刀,在人群中劈砍,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之力。
马朴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双眼赤红,顿时怒吼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眼看也跑不掉了,他挥舞着马刀,调转马头,准备殊死一搏,临死也杀几个垫背。
可他还没调转方向,就有一名骑兵挥舞着马刀砍了过来。
就这么一瞬间,锋利的马刀瞬间划破了他那厚重的棉袄。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口,然后重重摔落马下,气绝身亡。
马呈祥见势不妙,想趁着混乱突围,却早被那名营长盯上了。
那名营长双腿夹紧马腹,战马直接冲了过去,手中马刀带着风声劈向马呈祥。
马呈祥慌忙举刀格挡,“铛”&nbp;的一声巨响,胆怯的他,手中的马刀脱手飞了出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银光一闪,那名营长一刀正中马呈祥的脖颈,头颅滚落马下,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恐惧。
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马家骑兵已被彻底歼灭。
三千余名骑兵,无一生还。
尸体、枪械、马刀和战马的残骸铺满了整条官道,鲜血顺着路面的沟壑流淌,在寒风中渐渐凝结成冰。
此时,骑一师师长张强策马来到战场中央,望着眼前的惨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环视片刻后,他对着身后的三名旅长下令“快速打扫战场,收缴可用物资,一小时后驰援杨军长!”
士兵们齐声应和,开始清理战场。
午后,阳光透过大山的缝隙照过来,落在满地的尸体上,显得格外刺眼。
骑一师整理好队列后,再次踏上征程,马蹄声再次响起。
他们要去给杨呼尘解围,也要给马步芳送上最后的致命一击。
而远在循化的马步芳,还在做着断敌粮道、瓮中捉鳖的美梦。
他丝毫不知,自己最倚重的两支骑兵旅,已经被张强的骑一师斩尽杀绝。
而他那可笑的“青海王”梦,也即将破裂。
大家看看,这种人是不是同行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