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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残酷的渡江战役

    长江南岸,国军阵地。

    铁丝网、地雷阵、钢筋水泥碉堡——这是李副处长亲自下令修筑的"长江立体防线",号称"固若金汤"。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 汤沐雨站在江防地图前,手指重重敲打着桌面,

    "我们修筑了上万座碉堡,埋设了数万枚地雷,长江就是解放军的坟墓!"

    参谋们纷纷附和:

    "共军那些破船,连江心都到不了!"

    "就算他们侥幸登岸,也会被我们的交叉火力打成筛子!"

    汤沐雨冷笑:"长江天险,岂是区区土八路能跨过的?"

    这次的江防司令就是他老汤。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长江北岸,解放军的战前动员如火如荼。

    第五野战军(郑大龙部)——负责安庆至芜湖段

    郑大龙站在江边,望着对岸的碉堡群,冷笑道:"汤沐雨以为修几个水泥盒子就能挡住我们?"

    工兵部队日夜赶制木筏、浮桥,渔民们自发贡献船只,高喊:"送解放军过江!"

    战士们训练渡江战术,口号震天:"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北方军——负责南京至镇江段。

    姜老爷子亲自检查每一门火炮的射程:"老子要让国军的碉堡变成烟花!"

    地下党送来江防情报,龙参谋长咧嘴一笑:"汤沐雨的布防图?好东西!"

    战士们士气高昂:"南京城里的伪总统府,老子要去撒泡尿!"

    第六军——负责上海至江阴段。

    苏玉站在江堤上,眯眼望向对岸:"汤沐雨的'铜墙铁壁'?老子今天就要把它砸烂!"

    炮兵部队校准射击诸元,苏玉下令:"第一轮炮击,给我轰平他们的前沿阵地!"

    战士们摩拳擦掌:"让国军尝尝咱们的'铁拳'!"

    南岸,国军将领们仍在做着美梦。

    汤沐雨:"共军敢渡江?让他们有来无回!"

    江防副司令:"我们的火力密度,连只鸟都飞不过来!"

    参谋总长亲临一线督战:"长江天险,万无一失!"

    士兵们却士气低迷,高层纸醉金迷,底层的士兵却被层层剥削。

    "共军的炮火越来越猛,咱们的补给呢?"

    "听说北岸的老百姓都在帮解放军造船......"

    "这仗怎么打?对面是百万雄师,咱们连饭都吃不饱!"

    解放军的身后是万里长城,是无数人民的支持。

    长江北岸,无为县芦苇荡。

    老船工车老汉颤巍巍地给两个儿子穿上"老衣"——那是皖南人为逝者准备的寿衣。

    "爹……"大儿子车胜科喉头滚动。

    "穿上!"老汉系紧粗布腰带,"今晚咱们爷仨,要么送解放军过江,要么就躺在江底!"

    此举无异于抬棺出征。

    不远处,14岁的马毛姐正踮脚往木船上搬弹药箱。

    她补丁摞补丁的小棉袄下,也套着一件崭新的老衣。

    在长江上,2万多名船工参加渡江战斗。

    仅安徽无为、宿松、怀宁三个县就分别有2000多名船工参战,有的父子、兄弟齐上船,运送大军过江。

    渡江前,船工们明白,那将是向死的战斗。

    渡江时,船工们坚信,那是不怕死的冲锋。

    “老衣”,是按当地风俗为去世的人穿上的衣服。

    渡船出发前,不少船工穿上“老衣”,抱着誓死运送解放军“打过长江去”的决心。

    20日20时,安庆段江面

    郑大龙的怀表指针刚重合,三百条木船同时离岸。

    马毛姐的船冲在最前头。

    子弹打穿船帆时,她正用全身重量压着舵把——右臂突然一热,血浸透了补丁棉袄。

    "丫头!下去!"解放军排长要拽她。

    "我会水!"她咬住辫梢,单手划桨,"芜湖伢子不怕死!"

    江心突然亮如白昼——国军的照明弹下,车老汉的船正冒着弹雨突进。

    第一颗子弹穿透他胸膛时,老汉竟往前踉跄两步,用身体挡住了掌舵的二儿子。

    "爹!!"车胜科接住瘫软的父亲。

    "莫停……"老汉的血手抓住船舷,"送……送大军……"

    车胜科把父亲和二弟交给救护队时,发现三弟和堂叔已经跳上了第二条船。

    "回族弟兄们!跟上!"安庆江滩上,127名白帽青年扛着"回民突击队"大旗冲向最危险的登陆点。

    马吉荣冲在第一个。子弹打进胸口时,他正用身体压着爆破筒。

    "莫管我!快顶上去!"他最后的声音混着长江的浪涛。

    南岸碉堡里,国军机枪手突然停止射击——他看见江面上有条船,掌舵的是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船头插着的红旗已被弹孔撕成布条。

    小姑娘把将士送上岸之后,又转身朝对岸而去,她要再去接一趟战士们。

    炮弹不时在旁边落下,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让人睁不开眼,

    破碎的船只,一往无前的解放军战士,舍生忘死的民众,血洒满了江心,这场景实在是太壮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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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往返,

    马毛姐的小船刚过江心,国军的机枪就扫了过来。

    "蹲下!"解放军班长王大柱突然暴喝。

    十四岁的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个战士团团围住——他们背对着枪林弹雨,手臂相扣,像堵血肉城墙把她护在中央。

    子弹"噗噗"钻进战士们的后背,有个小战士喉头"咕咚"滚了下,血从嘴角溢出来,却还死死撑着膝盖不倒。

    "同志!"马毛姐哭着去拽他。

    "别动……"那小战士牙缝里渗着血,"船……不能停……"

    渡江战役中,部队规定,船上战士要用身体围成圈将船工护住。

    战士们身体力行践行了这一点,这样的场景,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例。

    车胜科的船被炮弹掀翻时,六个解放军同时扑向他。

    江水灌进鼻腔的刹那,他感觉有双手托住他的腰——那是突击连指导员,正用身体给他当浮板。

    "带…船工…走!"指导员对游过来的战士喊,自己却沉了下去。

    车胜科被推上浮木时回头,只看见江面上一串气泡,和一抹渐渐晕开的血红。

    回民突击队的船被燃烧弹击中时,马吉荣正趴在船头射击。

    火舌卷来的瞬间,机枪手老赵一把将他推下船,自己却成了火人。

    "接住!"老赵在烈焰中竟还站着,把机枪扔给落水的马吉荣,"替我…多杀几个…"

    凝固汽油弹的火太猛烈了,根本来不及救治。

    火光中,这个山东汉子最后做了个军礼的姿势,像尊烧红的铁像栽进长江。

    他,在烈火中得到了永生。

    北岸救护站,卫生员小周正给受伤船工包扎。

    "先救解放军!"老船工推开纱布,"他们伤得更重!"

    小周红着眼摇头:"上级命令——船工优先。"

    他掀开自己的军衣,露出腰间溃烂的伤口:

    "您看,我还能撑……可您的手没了,以后怎么摇橹?"

    老船工看着少年军医惨白的脸,突然嚎啕大哭。

    郑大龙眉毛紧蹙,第五军政委在旁边宽慰着说道,

    “万里长征都走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临门一脚了,

    我们要相信自己的战士,我们更应该相信身后的人民群众!”

    第五军参谋长突然闯进司令部,

    “郑总,政委,咱们的部队在南岸扎稳脚跟了!”

    司令部的欢呼声都能把房顶给掀塌了,参谋们激动不已,热泪盈眶。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