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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的恣意人生》正文 第495章 兄弟冲锋

    寇如林杀一个小妾容易,用权势碾压一个队将也不难,但若想弄死对方,有些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吴玠有没有把消息外传。

    总不能把与吴玠接触过的人都杀了吧?这明显不可能。

    而且他担心逼得太紧,对方会狗急跳墙。

    西夏早就给过承诺,他即便暴露,也可以去西夏做官。

    他的命,岂是那些丘八可比的?

    继续潜伏的危险性太大,可若是只身逃亡西夏,不见得会受到重视。

    如今正好赶上西夏用兵,他准备献上一座城池的财富,为自己日后立足赚取更多的资本。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西夏军浩荡来袭,知府忙召集官员商议对策。

    而寇如林命心腹突然发难,知府及高官便被一锅端了。

    ......

    当城门洞开的刹那,蓄势已久的西夏铁骑,如决堤的洪流般涌入城内。

    惊慌的百姓四处奔逃,暴虐的贼兵人欢马叫。

    整个城池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上演着最彻底的破坏与悲剧。

    现场惨绝人寰,哀嚎与哭喊惊天彻地;呼喝与狂笑沸反盈天。

    西夏贼兵眼中燃烧着对嗜血的火苗。

    一柄柄弯刀划破长空,寒光闪耀,惨叫声此起彼伏。

    无数百姓当场殒命,血雾滮洒,转瞬便染红了青石板路。

    街道上尸体横七竖八,残肢遍地,血流成河。

    妇女被当街拖拽,衣物被粗暴撕开,望着倒在一旁血泊之中的亲人,不禁泪流满面。

    稍有姿色的少女被更多人围抢,四肢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鬓发散乱,衣衫破碎,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变得死灰一片。

    类似的场景比比皆是,整个城池仿佛被阴云笼罩,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贼兵们蛮横地踹开一户户家门,见钱夺钱,见粮抢粮。

    打砸声震耳欲聋;妇女的哭喊不断从深宅内传出。

    求饶声、哭喊声、哀嚎声、狂笑声,在整个城池上空回荡交织,震人心魄。

    寇如林站在高处,看着自己亲手引入的这场浩劫,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

    他眼皮抽搐,心底刚升起一丝愧疚,又很快被一种扭曲的功利心压倒。

    他转身对一名心腹吩咐道:“去捉住那个吴玠,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我!”

    “是!”

    寇如林眺望远方,低声喃喃道:“我也是被逼的,你们要怪,就怪吴玠好了!”

    ......

    此刻吴玠正在血战。

    城破时,他所在的巡防队首当其冲。他临危不乱,喝令结阵,且战且退。

    其弟吴璘年仅十八,却异常悍勇,他手持一杆铁枪,连挑数名贼兵,死死护在兄长侧翼。

    吴璘满脸血污,“大哥!往东门退!那边或许有缺口!”

    西夏大军从西而来,一路向东门肆虐。

    虽然有大量百姓选择躲在自己家中,但往东门逃跑的军民也不在少数。

    人们拖家带口,脸上交织着求生的渴望与极致的恐惧。

    场面混乱不堪,不少老幼不慎跌倒,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吴玠环顾四周,眼见百姓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却不断惨死在屠刀之下。

    他心如刀绞,只恨自己不能力挽狂澜。

    吴玠带着十余名麾下,边斩杀贼兵,边向东门退走。

    一路杀到东门,却发现城门紧闭!

    往城头望去,城墙上披甲执弓的士卒并不是西夏人,而是本该守护这座城池的宋军!

    有妇人哭喊道:“开门!求求你们开门啊!”

    “放箭!”城头守将一声呼喝,箭矢倾泻如雨。

    最前面的百姓成片倒下,血花在人群中不断爆开。

    “呃啊——!”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

    哀求、质问、惨叫、不甘充斥着这片天地。

    老人护着孩子被射翻在地,母亲用身体为怀中的婴儿挡箭,却双双殒命。

    仅仅几轮齐射,城门前狭窄的空地上便已尸骸枕藉,鲜血顺着石板路汩汩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死亡气息。

    东门是寇如林的人在把守!

    对西夏将领来说,东城门离得最远,虽然可以提前在城外布下大军,进一步扩大战果。

    但,没必要。

    试想一下,当城中军民拼死跑到东门,却发现还是死路,势必会爆发最猛烈的反扑。

    困兽犹斗,何况人呢?

    宋军窝里斗,死再多人西夏将领也不心疼,他们只会拍手称快。

    “住手!!!”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浑身浴血的吴玠率十几名士卒赶到阵前。

    他目眦欲裂,死死盯住城楼上那个身着宋军铠甲的守将,声若洪钟:

    “苟东曦!你怎敢如此妄为?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箭下所射,是我大宋子民!”

    苟东曦不屑道:“哼,那又如何?”

    吴玠举刀指向城头:“你我身上的衣甲,手中的兵刃,口中的粮饷,皆来自朝廷,取自百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该守土安民!”

    “如今西夏豺狼在城内烧杀淫掠,尔等不去杀敌,却在此居高临下,将本该射向敌酋的箭矢,对准手无寸铁的乡亲!尔等良心何在?!与贼何异?!”

    吴玠字字铿锵,他身后的百姓听了,无不悲愤动容,对着城头痛骂不已。

    城上的士卒顿时羞愧难当。

    苟东曦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讥诮与残忍的混合表情。

    他探出身子,俯视着吴玠,声音里满是讽刺:“吴队将,好一番大义凛然!”

    “可惜,这世道,能活到最后、活得最好的,从来不是讲大义的傻子。”

    “须知,有句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寇大人早有令在先,说要取你头颅。本将正愁找不到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劈手夺过一把长弓,拉满,稳稳对准吴玠,“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城头箭矢再度激射,但这次大半都集中射向吴玠及其身边的士卒!

    当即有三人不幸身亡。

    吴璘铁枪舞成一道屏障,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来我身边!”

    吴玠手中刀光闪动,不断格开射来的箭矢,心中怒火与悲凉已达顶点。

    他知道,任何道理在这群利欲熏心的禽兽面前,都是徒劳。

    吴玠眼中寒光爆射,大喝道:“二哥!随我杀上去!夺下城门,为百姓开生路!”

    话落,他身先士卒,迎着箭雨向城头发起了决死冲锋:“挡我者死!!!”

    “杀!!!”吴璘狂吼一声,紧随其后。

    他如同一头暴怒的幼虎,铁枪所向,敢于拦路的反叛者,非死即伤。

    逃到东门的众多宋军士卒,见兄弟二人如此悍勇,也被激起了最后的血性,呐喊着跟随冲锋。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