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陈余万万没有料到陈小富死而复生!
这哪里是什么死而复生!
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坐在马车里的定王神色变得极为严肃,似乎陈小富带给他的压力比潭拓山之战的胜负还要更大一些。
与此同时,正在帝京西门的陈小富此刻的神色也极为严肃。
他取出了女皇陛下的密旨,竟然在这不好使!
天凤军可是女皇陛下的嫡系!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在他入帝京的途中见过一面,他是天凤军骁骑将军程猛。
程猛手里拿着这张密旨,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陈爵爷,这……陛下也给了车大将军一道密旨,命车大将军守好四方城门,不得放一人出去……”
“这事,末将也很难办啊。要不末将领陈爵爷去见见车大将军,你们二人商议一下再行定夺,如何?”
陈小富面色一沉,“他车大将军算个什么东西?要本爵爷去见见他还要与他商议?”
“你叫程猛是吧?”
“你若是再不开门,就不要怪本爵爷对你们不客气了!”
程猛是一脸懵逼的。
他也左右为难啊。
他是最清楚陈小富这百余个护卫有多厉害的!
若是这位陈爵爷真动手,自己这边的千余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这时,远处有密集的马蹄声传来。
片刻,有一骑飞驰而至。
此人在马上一声大呼
“大将军令……”
“凡意图强行出城者……格杀勿论!”
陈小富双眼顿时一眯,回头一看,后面是黑压压的数千骑兵。
“这么说,天凤军是要反了?”
程猛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他连忙摆手“天凤军怎么可能反呢?”
“陈爵爷,您、您这既然活了过来,莫如就在府上休养,就别难为末将了可好?”
陈小富眼神一寒“你让开!”
“……末将军令在身,让不得啊!”
“我数三声!”
“三,”
“二,”
“陈爵爷是吧?”
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声音响亮,中气十足。
陈小富扭头看去,便见一高大魁梧的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两列整齐的队伍中走了过来。
“你就是那啥车大将军?”
“我不是。”
“那你又是谁?”
“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车大将军麾下第一先锋楚鸿!”
“一个小小先锋,见本爵爷不下马不跪拜,你们是真想反了不成?”
楚鸿大嘴一裂,哈哈大笑“某拜你这小儿?”
“全城皆知陈小富死了几天了,你竟然敢冒充陈小富……所有人,车大将军有令,杀光他们!”
楚鸿大手一挥,锵的一声从战马两旁取出了两把巨大的铜锤!
陈小富也挥了挥手“说好的神武营的刀不砍大周的人,你们这些反贼是例外……”
“都杀了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李凤梧率先发难!
他的手在空中一挥……
那位高大威猛的第一先锋陡然感觉到一股极寒之意扑面而来!
他是二境下阶的高手!
他力大无穷!
他皮糙肉厚!
可他面对的是半步大宗师李凤梧的一剑!
他的两把大锤刚刚举起,意图以两锤防御,可他哪里防得住光阴!
这是就连大宗师萧长留都要避让的光阴!
光阴是剑!
天凤军数千将士刚刚踏出两步!
他们豁然止步!
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楚鸿的头颅已飞了起来,向远处飞去!
三息,楚鸿那魁梧的身体从战马上落下,轰然坠地。
令狐多情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气成丹田一声大吼“雨……!”
一百余神武营将士长刀出鞘,小虎横刀率先冲了过去!
刀光,
血光,
惨叫,
嘶吼,
西城门内的广场上,一时间杀声震天,尸横满地!
距离西城门较近的百姓们被这喊杀声惊醒。
他们以为有敌国攻入了帝京,他们惊慌而起,有大胆者跑来一看……吓得仓皇而逃。
他们不知道谁与谁打了起来,只知道那战场极为惨烈。
当定王一行也来到这处广场边缘的时候,他下了马车,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城门处的灯光虽依旧有些昏暗,但他们依旧能清晰的看见有人头飞起,有残肢断体遍地。
死的是谁的人?
这可是大周最厉害的天凤军!
若是天凤军将陈小富的这一百余护卫消灭于此,定王觉得做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那么陈小富的那百余护卫还剩下多少了呢?
令狐多情和李凤梧就站在陈小富的左右,他们并没有出手。
因为还不值得他们出手。
陈小富这时转身看向了一脸骇然的程猛。
“可以开门了么?”
“也或者你的这些兵可以来试试杀了本爵爷!”
程猛距离战场很近,他清晰的看见了一切!
即便是天凤军,在陈小富的这百余护卫面前,依旧无一人能破开他们那身盔甲的防御!
那百余护卫砍瓜切菜一般的已屠杀了至少千名天凤军战士!
他们的杀意愈发浓郁,他们势如破竹一般,已冲入这广场的中间。
天凤军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程猛拱手一礼“末将不敢!”
“车大将军在哪里?”
“……南门城防司衙门。”
陈小富沉吟三息,指了指李凤梧“你带他去一趟南门城防司衙门。”
“凤梧,取了那什么狗屁车大将军的脑袋!”
“程猛,从现在起,帝京城防就交给你了,那些人,”
陈小富转身指了指广场中败退的千余人“你自己去整合,本爵爷有要事要走了。”
说完这话,陈小富对令狐多情说了一句“收兵。”
令狐多情一声大吼“神武营,收兵!”
随着他一声令下,神武营的将士们收刀,转身就走,留下了一群天凤军的将士在血泊中暗自庆幸。
程猛能怎么办呢?
他一咬牙,对他的人也吼了一句“开门!”
“这位爷,随末将去南门!”
城门徐徐开启。
陈小富一行再次上马冲出了城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是夜,南门城防司死了一群人。
其中一人没有脑袋。
程猛带着天凤军的残部在打扫战场,曾经骄傲的天凤军,这一刻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锐气!
定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悄然离去。
他又回到了左相府。
这时的他在左相府的书房中焦躁的来回走着,走了足足半炷香的功夫这才站在了窗前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夜。
“早知道他没死,老子就不进城了……”
“这特么的,究竟谁是黄雀谁是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