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将手向上一挥,厉声道:“杀!”
“……”
陈卓率如利箭般从侧翼涌出,直扑陈国城门。
“大人!有埋伏!”
中年男子的副将最先察觉多出一支人马,急忙调兵拦截。
“哐——!”
就在这时,对面城门缓缓洞开。
里面赫然是另一支严阵以待的大军。
“无耻!你们邶国竟使诈!”中年男子瞪圆了眼,破口大骂。
而此刻,刚抱着孩子登上城楼的谢宴,猛地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从早起到现在,喷嚏不下两三百个。
军医看了又说无事,只好忍着。
本想抱抱孩子,给奶娘吓的战战兢兢写了封信送回邶国王都给裴歌。
申明若是小公主有何不妥,可与她无关。
谢宴喷嚏打得越发郁闷,就算陈王骂自己,也不能骂这么久吧?
殊不知真正骂的人,远在邶国王都。
……
邶国,昌平城外一座庄院前。
停着两辆极尽奢华马车,庄院门前守着四名太监,为首的正是福安。
竖起耳朵细听,庄内哭声一阵接一阵。
裴松背上背着一个娃,怀里还抱着一个。
两眼无神,跪在地上。
心不在焉地祈祷屋里生产的女子平安。
庄子最大的那间屋内,裴歌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心里将谢宴骂了上百遍。
为何骂?
——自然是因为,又有了!
昨日裴母进宫,说已三天不见裴松踪影,去城外庄院也不让进。
没法子,只得请裴歌这位王后亲自来看看。
母亲进不得,王后总进得吧?
一早刚到庄外,裴歌便觉身子有些异样。
进门后才知,这几天是因陆续有妇人生产,裴松闭门不出,都是在等孩子降生。
“生了也不知说!”裴歌气得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谁知一股血腥味直冲鼻端,当场yue了。
生过三个孩子,立刻明白这是什么征兆。
恰巧庄内有医师在,果然,是喜脉,来得简直神速。
裴歌只得待在房里,一边推算究竟是哪夜闯的祸,一边默默骂谢宴。
…………
邶国边界
半个时辰,大获全胜。
三大名将在,就是速度快。
陈国真是一个学人精,让那些女的全部踹自家兵下面,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过,还是说明这个武功好啊!
……
就看,陈国的一个女兵,一个扫堂腿对准文山的下面要踹。
文山身体一灵活躲开,完事,头凑到女兵脸颊处:
“这么凶,回家做我婆娘吧!我把银子都给你,你再给我生个胖娃娃。”
“滚!”
女兵恼羞成怒,转身要与文山打个你死我活。
然而,一转身,胸口的甲胄就多了两只手。
“流氓!”
打来打去,只剩骂声。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
就看那个女兵脸越来越红,打着打着就到文山怀里挥小拳拳了。
不止这一对,旁边几乎都是这样。
不怪陈国女兵花痴,她们主动参军就是抱着找男人来的。
邶国用娘子军打梁国,一战成名。
那些娘子军对梁国的战俘xxoo,一度解决了邶国的女多男少问题。
陈国征女兵的时候,就是拿邶国娘子军做例子。
那能来参军的,必定就是没男人的!
在战场上如此被调戏,打又打不过,还能稳住?
不如老老实实从了吧,还能得个男人不是?
尤其还听说邶国有那个啥,不准辱妻打妻是吧?还有生孩子有钱有猪有羊的。
就是因为这个,她不怕!
“我问你,你说的真的假的,银子都给我?”
“啊?”
文山被问的一愣,他刚刚就顺嘴这么一说,谁知道这个女人还记住了。
“啪!”
女兵看他犹豫了,一巴掌拍到他胸口,眼泪说来就来:“你想始乱终弃是不是?我还以为你们邶国男子和陈国男子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
文山:“……”
大老粗背地里天天笑谢宴耙耳朵,这下他是体验到了。
见人哭了,不知道咋哄。
又听她拿自己和陈国那些垃圾男人相比,呵!
手在胸口拍到啪啪响大声吼道:
“我赵文山说一不二,怎么可能骗你?不就是银子吗,只要你跟了…我,保证比你跟陈国男人好!”
“真的?”女兵一喜,重拾笑脸:“你们邶国男子都是你这样吗?”
“这个…是…的吧…”文山这句话声音低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是啥样的。
下一秒,他知道了。
女兵的笑脸笑开了,扭头对着后头挥小拳拳,或者还在打斗的其她女兵喊道:
“姐妹们,他们邶国男子与陈国男子不同,他们会把银子都给我们,还不能辱妻打妻!生孩子还有银子!”
“轰!”
“轰!”
“轰!”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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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惊雷,仿佛在四方人马心中炸开。
陈国女兵:“!!!还犹豫什么?抢先下手,哪个俊俏就挑哪个!”
陈国男兵:“可恶!不要脸!竟使出色诱……呸,钱诱?就说女子不靠谱,当什么兵!”
邶国男兵:“一脸茫然……他们在说啥?谁要给银子?不可能,胡说八道,其他能给,银子不能给!”
文山:“!!!”
谁来救救他?
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按“秘籍2.0”照本宣科啊!
“那男人归我了!”
人群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震撼全场。
连一旁厮杀的李将军都被惊得手下一顿,抽空瞥了一眼。
只见一名身高八尺、体魄健硕的陈国女兵,手指着一名清瘦的邶国男兵。
有一就有二。
“我要他!”
“那我选这个!”
“他方才说让我做他婆娘。”
“他也跟我说了!”
“什么?渣男!我换一个。”
“那我也换!”
谢宴在城楼上远远望着,嘴角微抽。
很好,这画面……甚好。
从内部瓦解,果然迅捷。
牺牲些许“色相”又何妨?
待大局定后,再设几处“草楼”或者“鸭阁”。
……
又过了半个时辰。
现在战场都安静了,唯一的声音就是马蹄声,陈卓带人逮俘虏呢。
战场的正中间有个尸体,不是被杀的,赫然是自杀的。
这个尸体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难得啊,人家比当年的谢晌还有骨气。
知道战败了,干脆自杀一了百了。
谢宴抱着昭华站在城门上,看着被破开的城门,和底下一堆无名的尸体。
小丫头大眼睛滴溜溜转,都不带眨的。
“不害怕?”谢宴也是无聊了,问一个两岁的孩子害不害怕,估计她都不知道这是啥。
要是知道,还会有这样看?
将孩子举高些,让她望得更远,看清整座城池轮廓。
“来,看看这座城多大,以后你可是有十座。”
“给你的安排了,再给妹妹的安排!”
……
当夜,大军庆功,同时清点战果。
城中百姓约两万余人,多为边境混居之民,其中陈国本土约占一半。
另一半多是前梁国难民,或邶国境内犯事避祸的人。
譬如,谢宴曾颁令禁止夫妻辱骂殴打。
便有夫妻憋不住了,跑到边境,一只脚踩进陈国地界才敢放开吵。
更有甚者,稍有钱财的,直接在此买了宅子,有空就过来吵个痛快。
俘兵两万余,女兵占半数。
“唉……”谢宴听罢汇报,轻叹一声。
女兵不急,自有去处。
一万男俘却棘手,放归就是敌人。
养着耗粮草。
最终,采纳了文山的提议,先问问有无自愿做“鸭男”的。
愿者,好酒好肉伺候。
优秀的可捧为“草魁”。
结果,文山回报,只有一半人同意了。
既如此,下次攻城,便让没同意的打头阵。
当然,他们身后自有弓箭手压阵。
敢回头,立杀无赦。
若能攻下一城,且未死,便可论功行赏。
虽对他们而言残忍了些……
但古往今来,俘虏不就是待宰羔羊?
……
隔天,陈国边界被攻破的消息还没传到陈国王都。
陈王白着脸站在王城下跟十万大军画饼,目送他们前往边界。
几个老奸巨猾的大臣眼看打起来已成定局,想着多薅点金银财宝,辞官潇洒,这不得要拍马屁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第一个凑到陈王旁边,说什么夜观天象,又是哪个地方挖出来一个石头。
所有迹象都说明此战邶国必输,到时候陈国一统天下。
另外几个听有人开头了,立即跟上嘴伐。
几个正直的忠臣只是叹气摇头,心里骂着这些老奸巨猾的老头。
可惜他的嘴不会说,说让王上不要听这些话,说不定还会被扣一个邶国奸细的帽子。
这不,就有一个了。
只见一个刚正不阿的老头,豁然当着众人的面跳出来,指着上面老奸巨猾的几个人就骂:“你们几个,莫要在蛊惑王上了!”
“蛊惑?”老奸巨猾一笑,一个反问:“我等在和王上说邶国不堪一击,我陈国必一统天下…”
“你说我等蛊惑,怎么,非要说邶国一统天下才行?你莫不是那邶国的奸细!”
“你!”刚正不阿的大人哑口无言,只能把目光投送到陈王身上,哆嗦劝了两句。
他劝,老奸巨猾的几个就煽风点火,说他就是想让邶国。
陈王脸色越来越黑,他不笨,知道这个刚正不阿的大人绝不是奸细。
“大胆!”
一句话呵斥住几个人,陈王盯着刚正不阿的大人,张嘴就说了一句押入大牢,等击退邶军,再行处置。
刚正不阿是大人一愣,心里凉透了。
一屁股瘫坐在地,高呼“王上糊涂”
陈王不要面子的啊?
原本只想关这个老头关到打完仗,现在敢喊他糊涂?
怒火中烧,直接让人来打一百板子。
老奸巨猾几个人心里嘎嘎爽,速度火上添油。
其他没说话的大臣急忙跪下求请。
谁知道刚正不阿的大人又大喊一声“王上糊涂”,之后朝旁边的石墩子一撞!
鲜血四溅~
陈王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到自己面前心脏骤的一停…
说实话,他没真叫人死啊!
人一死,现场嘈杂一片。
陈国一天之内,正式进入内乱。
……
他们那边内乱,谢宴这边是手忙脚乱。
带个孩子是麻烦,又管吃又管喝,还得管她拉没拉。
半个时辰前还在跟李将军敲定后日进攻的事情,帐篷里飘出一股上头的味道。
这股味道很熟悉,最起码对于谢宴来说很熟悉。
这么多人都在帐篷里,肯定不能看。
谢宴就伸出手往屁股摸了一下,热乎乎的…
成年人的力道重了一点…
谢宴小腹那个位置中了奖。
还有手,手糊的全是。
气是不可能气的,就是笑,想着要是裴歌在就好了。
扯平了不是?
之前她被一统尿了一声,骂是自己教的,现在自己被昭华拉了一身,那就是她教的!
手忙脚乱让人出来,要给收拾一下,给娃扒到一半,才想起来衣服热水都没有,扒啥扒。
赶忙又唤奶娘过来,将扒了一半的衣服又给穿上。
这一段忙活,让脏的东西沾的到处都是。
让下人过来收拾,那岂不是都知道昭华拉裤子了?
公主不要面子的吗,谢宴又手忙脚乱擦拭,擦完又让人弄水来擦一遍。
累死人了,都收拾完后去奶娘那看了一眼,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你以后要是不孝顺我,我一定给你宰了!”
—————
两日后,依旧是三波人马。
攻下来附近的两个小城,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那俩郡守估计都是关系户,喝稀饭长大的。
看见大军来了,立马就开城门求饶。
一度让谢宴怀疑里面玩空城计。
收完两个小城后,接下来又到了一个重点城池。
又是三天后。
李将军带三万人和一万俘虏,往前方城池去。
陈卓带三万人绕道打另一个城池。
文山则是带着五万人远行,届时等快攻到王都的时候差不多会见面。
边界这里,又来了两个老熟人。
之前的文杰文涛都来了。
剩五万大军,留两万人和文杰守着。
谢宴带着文涛和三万大军出去打秋风。
捡漏去!
呐,半路就看见了陈军的十万大军远远而来。
十万啊,到时候夺边界的话,自己还真打不过。
只能他先死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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