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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8章 纳入囊中

    届时,失去决策权的自己这个“总经理”,不过是人家手下一个高级打工仔,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可以被替换、被清洗!以“三水”的资本力量,想要在宋氏里逐步稀释、边缘化甚至完全清除他宋林强的股份,简直是易如反掌!

    “听起来……似乎对宋家,对宋氏,都还不错?” 他自嘲道,“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宁雅……她是我女儿,我知道她的性子,她未必会接受这种安排。而且,她一个女孩子,拿了股份又能如何?能左右得了‘三水’的决定?到最后,一切不还是你们说了算?”

    那明轩从容道:“宋董多虑了。感情的事,水到渠成,岂是旁人能左右的?宁雅小姐与我家公子的事,是他们年轻人的缘分,我们做长辈的,乐见其成便是。至于股份……只要在宁雅小姐名下,自然是她的个人合法财产。也是我们社长最大的诚意。”

    凌云适时地睁开眼,低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宋施主,事到如今,当断则断。与那施主合作,虽非上上之选,却是眼下唯一可行之路,亦是对宋氏最为有利之选。想想看,若你不应允,继续与泰山僵持,那无异于与虎谋皮。泰山,才是宋氏今日祸乱的始作俑者。若无他们当初的步步紧逼,恶意做空,宋氏纵然遭遇风浪,又何至于此?你心中,当真愿意将母亲基业,拱手让与那等落井下石之人?”

    凌云的话,狠狠刺在宋林强最痛、也最摇摆不定的地方。是的,相比起“三水”这头神秘的、暂时还裹着糖衣的巨兽,泰山集团那个姓袁的女人,才是他恨之入骨、绝对无法容忍的敌人!

    是泰山,将他逼到山穷水尽,将他视若珍宝的宋氏踩在脚下!与泰山合作?那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宁愿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向泰山低头!

    可向“三水”低头呢?这同样屈辱,甚至可能更加危险,因为这等于将整个家族的命运都交了出去。但凌云的话,又隐隐点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或许,这才是唯一能保住宋氏、甚至报复泰山的机会?

    他沉默了。

    那明轩和凌云都极有耐心,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宋林强才从喉咙深处:“我……我需要想一想。给我一点时间。”

    凌云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宋施主,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与三水社长结为儿女亲家,日后,你的舞台,将远远不止一个小小的宋氏集团。说不定……你将得到比失去的,多得多。这是劫数,亦是你的……造化。”

    造化?

    宋林强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凌云那张悲天悯人、却又透着诡异的脸,再看看那明轩那副胜券在握、平静无波的神情。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让我……静一静。”

    凌云和那明轩对视一眼,没有再逼迫。那明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西装下摆,微微颔首:“那么,我们就不打扰宋董休息了。希望您能……慎重考虑。社长和公子,都在期待着好消息。告辞。”

    寝殿内景,被无数烛台和柔和的补光灯映照得亮如白昼,却依旧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里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明黄色的帐幔低垂,龙涎香的气息幽幽浮动。金丝楠木雕龙拔步床上,铺陈着明黄绣金龙凤呈祥的锦被,华丽得近乎刺眼。

    宋宁雅穿着一身极其单薄的、近乎透明的藕荷色丝绸寝衣,外面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同色纱衣,赤着足,跪坐在床沿。

    她的头发被精心绾成松散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却也让她显得异常脆弱。她低垂着头,双手死死地交握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不住地颤抖着。

    “第47场,第2镜,A!”

    张导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绷。这是“侍寝”戏,是整部剧的重点情感戏之一,也是宋宁雅入组以来,心理压力最大的一场。

    殿门被无声推开。金复扮演的皇帝,身着明黄色寝衣,外披一件墨色龙纹长袍,缓步走了进来。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径直走到床榻对面的紫檀木圆桌旁,随手拿起桌上的白玉茶盏,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拂了拂水面,然后浅啜一口。整个过程,自然、随意,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帝王威仪。

    他放下茶盏,这才似乎注意到床榻边的人,目光转了过来。

    那目光平静无波,甚至没有刻意表现出“宠幸妃子”时应有的、哪怕一丝丝的暖意或欲念。他只是这样看着宋宁雅,像在审视一件物品,一件刚刚进贡、需要亲自验看的珍宝。

    “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宋宁雅的耳朵里。

    宋宁雅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她必须抬头,这是剧本。她强迫自己,慢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脸,迎上金复的目光。

    视线相触的瞬间,宋宁雅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那不是“皇帝”看“妃子”的眼神。那是金复本人的眼神!

    平静的表面下,是深不见底的幽暗,里面翻滚着她无法理解、却本能感到恐惧的情绪——一种绝对的掌控,一种冰冷的审视,一种……占有欲。仿佛她不是与他演对手戏的演员,而是他早已看中、必须纳入囊中的所有物。

    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她想移开视线,却像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那不是羞赧,是极度的紧张和抗拒带来的生理反应。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咔!”

    张导的喊声打破了死寂。他皱着眉头走过来:“宁雅!抬头就抬头,你抖什么?眼神!眼神要对上!要有那种……初见君颜的紧张、羞涩,还有敬畏!不是恐惧!你怕什么?!”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