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高兴得跳了起来，扑到姐夫的怀里，亲了他脸颊一下，大宝也哈哈大笑，左文斌宠溺地把小女儿搂进怀里，他现在精神好了，又服了灵井水和雪参丸，已经恢复了几分以往的清俊。
仔细比起来，他也不比大宝差多少，想想这也是正常的，能让一个国家的公主疯狂的爱上他，可不是一个救命之恩就可以的，试想一下，如果当时救索菲亚的是一个膀大腰圆，一身汗毛的屠夫，那索菲亚还会以身相许吗？开玩笑吧？
如果屠夫坚持有索菲亚嫁给......
车队缓缓驶离敦煌，黄沙渐远，天光微亮。晨风拂过残破的关城遗址，吹动车顶帆布猎猎作响。大宝靠在吉普车窗边，脸色仍有些苍白，七窍虽止血，但魂魄尚未完全归位，体内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过一般隐隐作痛。暖暖蜷在他怀里熟睡，小手还紧紧攥着那枚从地宫带回的青铜铃铛??据说是当年一行禅师封印阴龙时所用法器的碎片。
左明月轻轻为他披上玄甲袍，低声道：“别硬撑了，再撑下去，骨头都要散架。”
“我不撑，谁替你们撑？”他笑了笑，声音沙哑，“你说我疯也好，傻也罢，可我不能看着老师父在心狱里熬三十年，然后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这一世重生，若连救人都做不到，那重来又有何意义？”
左明月没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他肩上，闭目不语。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是为了权力或财富而战。他要的是一个“对得起”的人生??对得起父母养育、对得起师门教诲、对得起妻女相随、更对得起那些默默守护这片土地千百年的无名者。
车队行至酒泉，清叔建议暂作休整。几辆改装吉普停入一处废弃军站，原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国民党驻防队留下的营房，砖墙斑驳，铁门锈蚀，但结构尚存，足以遮风避雨。众人搭起帐篷，升起炉火，煮了一锅浓稠的小米粥，掺了些许枸杞与鹿茸粉，专供大宝调养元气。
爱德华主动承担起巡夜任务，背着药箱绕场一圈，检查每人身体状况。当他走到老师父身边时，老人正盘坐于地，手中捻动一串乌木念珠，口中默诵《金刚经》。他的气息已稳，魂体融合顺利，只是右臂依旧无法抬起，那是当年与阴龙搏斗时被撕去半条经脉所致，纵使还魂引逆命归魂，也无法复原所有伤损。
“您……还能恢复吗？”爱德华小心翼翼地问。
老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温和：“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至于肢体，不过是皮囊罢了。心若不动，万劫不侵；心若归宁，断臂亦安。”
爱德华怔住，良久才点头，掏出笔记本认真记下这句话。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句佛理，更是一位镇墟使用生命写就的箴言。
深夜，月色如霜。
大宝独自坐在屋顶，仰望星空。北斗七星清晰可见，尤其第七星??摇光，此刻竟比往日明亮数倍，仿佛呼应着七星剑中新点亮的那一缕灵光。他取出玉符，轻抚其上裂痕??那一道细纹，是在强行召回魂魄时与阴龙意志碰撞所留，意味着昆仑山巅的契约已被触动，天地之间已有感应。
“你在等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见苏珊娜抱着相机走来，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眼神却清明坚定。
“我在等信号。”他说，“赤翎飞走了，它要去办一件大事。”
“什么事？”
“传信给昆仑十二峰中的‘守碑人’。”大宝低声说，“阴龙虽灭，但它根源不单是尸气聚合，而是上古时代一场大战遗留的怨念结晶。当年一行禅师以身殉道，并非只为镇压恶龙，更是为了掩盖一个真相??这世上，本不该有‘死而不腐’的龙脉。真正的龙，早已飞升；而地底蠕动的，不过是被人用邪术篡改、扭曲而成的伪物。”
苏珊娜瞳孔微缩：“你是说……有人故意制造了这场灾祸？”
“不止是制造。”他冷笑，“是从唐代就开始布局的一盘棋。每隔甲子年便借尸还魂，引发瘟疫、动荡、民变，趁乱夺取国运气数。幕后之人，或许早已不在人间，但他们留下的‘种子’仍在生长??就像寄生藤缠绕大树，悄无声息吸取养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挖根。”他目光如炬，“我已经让赤翎送去三枚血玉令，召集昆仑七派、西域三门、以及云南蛊王后裔，在下个月圆之夜齐聚塔克拉玛干中心的‘月牙古城’遗址。我们要做的，不是再封一次，而是彻底焚尽所有残余邪念，连灰都不剩。”
苏珊娜深吸一口气，举起相机，对着他按下快门。
“你不该拍我的。”大宝皱眉。
“但我必须拍。”她收起相机，语气坚决，“这些事，将来总得有人知道。哪怕不能公之于众，至少家族后代要看懂：我们秦家的女人，不只是陪衬，也是执灯者。”
大宝沉默片刻，终是笑了：“你跟你姐姐年轻时一模一样，倔得让人头疼，却又骄傲得让人敬佩。”
次日清晨，无线电发报机突然响起。
清叔迅速接通，译码后脸色骤变：“老爷，北京来电！老猫回讯：‘鱼丸加辣，汤底有毒，小心碗边指纹’。”
众人闻言皆惊。
左明月立刻解读：“鱼丸代表南方势力，加辣说明内部已有动作；汤底有毒，意指高层决策层中混入奸细；碗边指纹……是提醒我们注意最近接触过的官员名单。”
大宝猛地站起身：“是谁签批了我们这次西行行动的通行许可？”
“是国务院特批，由副总理李建国亲自签署。”清叔回答。
“李建国？”大宝眼神一闪，“他父亲是不是叫李承言？”
“正是。”清叔点头，“老一辈革命家，抗战时期曾在山西与日本人周旋多年，据说还学过东瀛忍术。”
大宝冷笑一声：“那就对了。李承言年轻时的确去过日本，但他不知道，自己拜的那位‘师父’，正是黑龙会最后一代祭司。他们不是简单的情报组织，而是一个延续千年的邪教分支，专门研究如何通过操控国家命运来延长自身寿命。李承言晚年暴毙，表面说是心脏病，实则是被反噬??因为他拒绝执行一项命令：在六十年代引爆敦煌核试验，借地脉震荡唤醒阴龙。”
“所以现在……他儿子继承了这条线？”雅典娜颤声问。
“很可能已被控制。”大宝沉声道，“要么是傀儡，要么是自愿。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立即切断与官方的一切联络渠道，包括资金划拨、物资补给、乃至对外声明。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受政府委托的考古队’，而是独立行动的镇墟使团。”
众人凛然应诺。
当天下午，他们销毁了所有带有官方标志的文件，拆卸发报机中的加密芯片并深埋地下。苏珊娜将拍摄的所有胶片重新编号封装，交由白狼（此时已通过秘法召回应援）背负，送往南锣鼓巷密室保存。赤翎也在傍晚归巢，爪下绑着一封来自昆仑的回信：**“七派已聚，月牙见。”**
与此同时，国际局势风云再起。
日内瓦黄金展之后，秦氏集团市值飙升至全球前十，华尔街日报 headline 写道：“东方巨龙不再沉睡”。无数海外华人纷纷响应号召，携资回国投资建厂。仅一周内，就有十七家中资企业宣布在西安、兰州、乌鲁木齐设立新能源基地，主打风能与太阳能开发，口号竟是：“点亮西北，驱散阴霾。”
而这句口号，恰好与地肺阴龙覆灭的时间吻合。
民间传言四起，有人说这是国运昌隆之兆，也有人暗中讥讽：“怕不是拿妖术换来的富贵吧？”
就在舆论沸腾之际，一名自称“历史学者”的西方记者发表长文，质疑敦煌事件的真实性，称所谓“探险队失踪”纯属编造，目的是掩盖秦氏非法挖掘文物的行为。文章附有多张模糊照片，显示一支外国队伍正在鸣沙山某处洞窟外作业，时间标注为“三日前”。
大宝看到照片瞬间，瞳孔骤缩。
“这不是普通的探测队。”他指着画面角落的一枚徽章，“那是纳粹‘黑太阳计划’的残余标志。二战结束后，希姆莱秘密派遣九支小队潜入亚洲，寻找传说中的‘地心之门’。其中一支，据信就在新疆消失。没想到，他们居然活到了现在。”
“而且他们手里有东西。”苏珊娜放大图像，“看那个仪器??不是金属探测仪，是‘魂波共振器’，能捕捉人类濒死时释放的灵魂频率。他们在收集怨念，准备炼制更高阶的邪物。”
大宝霍然起身：“通知赤翎，立刻前往照片所示坐标侦查。另外，发电给巴黎华珍行，启动‘赤凰第三阶段’：在全球发布悬赏令??任何提供‘黑太阳残党’线索者，奖励黄金五百两，身份保密。”
清叔迟疑：“这会不会引来更多麻烦？”
“麻烦已经来了。”大宝冷声道，“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放饵。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秦家不怕鬼，专治各种不服。”
三天后，赤翎带回惊人发现：在罗布泊荒漠深处，一座半埋于沙丘下的金属建筑正悄然运转，外形酷似倒置的五角星，顶部旋转着一圈诡异符文，与纳粹神秘学典籍《极北之地》中描述的“地狱之眼”完全一致。
更为恐怖的是，建筑周围散布着上百具干尸，男女老少皆有，皮肤呈青黑色，面部扭曲成笑容状??那是灵魂被强制抽取后的典型特征。
“他们在用人命喂机关。”左明月咬牙，“而且目标明确：要在下一个甲子年来临前，重启整个地脉网络，把中国变成他们的永生祭坛。”
“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了。”大宝取出七星剑，将其插入地面，“传令下去：全队转向罗布泊，七日内抵达。带上所有炸药、雷管、燃烧弹，还有我藏在南锣鼓巷地窖里的那桶‘炎龙液’。”
“那是……您用三百斤辣椒油、五十条毒蛇胆、加上火山硫磺提炼出来的玩意儿？”清叔瞪眼。
“对。”大宝眯起眼睛，“以前我说是用来驱蚊的，其实我一直等着这一天??用最土的办法，烧干净最脏的东西。”
队伍连夜整装，更换路线。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们关闭所有电子设备，依靠星象与罗盘导航。白天掩埋车辙，夜晚点燃篝火伪装成牧民营地。沿途经过戈壁滩时，偶遇一群维吾尔族老人，听说他们要去罗布泊，连连摆手劝阻：
“那里不能去！晚上会听见唱歌，唱的是你小时候听过的童谣，可走近一看，全是死人嘴在动！”
大宝恭敬递上茶叶与糖果，诚恳道：“老人家，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们是来收债的??三十年前欠下的命债，今天该还了。”
老人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跪地叩首：“祖辈说过，若有穿黑袍、持星剑之人自西而来，便是‘镇墟使’降临。请代我们向大地道歉，是我们没能守住禁忌之地。”
车队继续前行。
第十日黄昏，终于抵达“黑太阳基地”外围。
夕阳如血，照在这座诡异建筑之上，竟折射出紫黑色光芒，仿佛空间本身都在扭曲。空气中有股甜腻腥味，像是腐烂的蜂蜜混合铁锈。赤翎盘旋高空，发出尖锐预警：下方有活人，但意识已失，如同行尸走肉。
大宝下令全员佩戴防毒面具，使用特制药膏涂抹耳道，以防精神污染。他亲自带队，手持七星剑开路，左明月紧随其后，掌中握着一张由老师父亲手绘制的“破阵图”。
接近入口时，地面突然震动，一道机械声响起，竟是标准普通话：
【欢迎光临地球净化中心。您已进入新人类纪元试验区，请提交灵魂样本，换取永生资格。】
“永生？”雅典娜冷笑，“我看是当肥料还差不多。”
大宝一步踏前，剑尖直指大门：“我不是来申请资格的。我是来注销你们整个系统的。”
话音未落，大门轰然开启，无数黑影涌出??那是被改造过的“活体容器”，双眼全白，口中不断重复一句话：“服从即解脱，痛苦即恩赐。”
战斗爆发。
清叔挥舞短刃斩断两名扑来的敌人，却发现他们的血液落地后竟自行流动，汇聚成符文形状。爱德华紧急喷洒强酸溶液，才将其彻底摧毁。苏珊娜则利用考古知识辨识出机关节点，指挥队员投掷燃烧弹精准打击。
而大宝，则一路直冲中枢大厅。
里面坐着一个人。
身穿白色实验服，戴金丝眼镜，面容儒雅，竟是中国人。
“秦先生，久仰。”那人微笑起身，“我是陈慕白，中科院生物学博士，前年刚从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归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和纳粹合作？但我要告诉你，他们不是敌人，是先驱。他们早在一百年前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太弱，必须进化。而进化的方式，就是吞噬更强者的灵魂。”
“所以你就帮他们抓中国人练功？”大宝怒极反笑，“你爹娘要是知道儿子成了汉奸加人渣，坟头草都得气炸了。”
“父母？”陈慕白摇头，“情感是进化的枷锁。我已经剥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纯粹理性。我可以告诉你，你们阻止不了我们。就算毁了这里，我们在西藏、云南、东北还有七个备用站点。总有一天，新世界会降临。”
“那你一定没听说过一句话。”大宝缓缓举起七星剑，七星光华交织成网，“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敢动我华夏山河者，杀无赦。”
剑光落下。
没有惨叫，没有爆炸。
只有一声轻响，像玻璃破碎。
陈慕白的身体瞬间龟裂，从内而外迸发出无数金色光丝，那是他强行封印的三百余名受害者残魂终于得以解脱。他们的虚影在空中停留片刻，齐齐向大宝躬身致谢，随后化作风中星辰，消散而去。
整个基地开始崩塌。
大宝狂奔而出，抱起暖暖跃上吉普车：“快撤！炎龙液要炸了！”
十秒后，一声巨响撼动天地。
火焰冲天而起，形如一朵赤红莲花绽放于戈壁之上，持续燃烧整整一夜。卫星图像显示，那片区域的地磁读数从此归零，仿佛从未存在过任何建筑。
一个月后，月牙古城。
昆仑七派、西域三门、云南蛊王齐聚，共商天下龙脉安危。大宝代表秦家宣读《镇墟盟约》，提议建立“山河守望联盟”，定期巡查各地风水要害，防止邪祟再生。各派首肯，歃血为盟。
仪式结束当晚，大宝独自立于古城残垣之上，望着漫天繁星。
左明月走来，依偎在他身旁：“累了吗？”
“有点。”他轻叹，“但值得。”
“以后呢？还打妖怪吗？”
他笑了：“除非它们自己送上门。咱们回家吧，暖暖说想吃你包的韭菜鸡蛋馅饺子。”
她笑着点头：“好，我多放虾皮。”
远处，赤翎振翅高飞，掠过千年风沙，向着东方第一缕晨曦飞去。
而在南锣鼓巷的老宅门前，石狮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仿佛在守候着下一个轮回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