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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九重天》正文 第3317章 万族契约失去约束力

    九师兄点了点头,然后在许辰急切的注视之下,终于是面色凝重的缓缓说道:“不错,正是饮血族,不久前,七师兄得到消息,一批饮血族高手,忽然出现在天剑神朝疆域之内,这批饮血族高手,冒然进入我人族疆域也就罢了,还造成了不小的杀孽,甚至屠杀了数座城池的武者……”

    “什么?”

    许辰听后,脸色猛地一变,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这些饮血族的武者怎么敢?他们不怕死吗?不怕挑起两族大战?”

    说完,许辰深吸了一......

    晨光如金,洒在葬剑渊的断崖之上,许辰独立峰顶,银白长剑横于胸前,剑身映着初升的朝阳,竟泛出一丝温润血光,仿佛饮过天地精魂。他体内经脉空荡如枯河,灵力几近枯竭,识海更是千疮百孔,唯有那一缕“群剑归心”的意念仍在缓缓流转,如同不灭的星火,在残破的躯壳中倔强燃烧。

    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但代价沉重。

    冷非凡的身影,最终消散于秘境崩塌的刹那,没有留下尸骨,没有留下遗言,只有一道融入剑脊的执念,铭刻在“九重”神剑的核心深处。那不是简单的传承,而是一段被强行封存的记忆??关于千机剑祖真正的死因,关于九重天最初如何建立,以及那个被镇压的存在,究竟从何而来。

    许辰闭目,神识沉入剑中。

    画面浮现:万年前,九重天并非如今这般秩序森严,而是由九大远古神族割据,彼此征战不休,生灵涂炭。彼时天地法则未定,虚空裂缝频现,从中涌出无数黑雾状生命体,吞噬神魂、污染法则,称之为“虚噬”。千机剑祖本为凡人剑修,却以无上意志斩断命运锁链,窥见“剑”之本质??非杀伐之器,乃秩序之锚。他联合八位同道,以自身为祭,将九柄本命神剑插入天地九极,构建“九重天基”,将虚噬封印于最底层的“冥渊界”。

    而那块黑石,正是冥渊界的碎片,是虚噬意识的具象化结晶。

    可千机剑祖临终前发现,封印并非永恒。虚噬虽被镇压,却在缓慢侵蚀九重天根基,尤其借助强者对力量的贪婪,悄然复苏。于是他留下剑葫,布下“万灵锁魂阵”,只为等待一个能真正理解“剑为护道”之人,来完成最后的终结。

    许辰睁开眼,眸中已有泪痕滑落。

    原来大师兄冷非凡,早已知晓一切。他七日前进入秘境,并非偶然探查,而是主动赴死般的补牢之举。他用自己的心脏承载部分虚噬意识,以性命为锁,拖延时间,只为等许辰参悟“双心同鸣”的真谛。

    而今,剑成了,人逝了。

    风拂过,带来远方战报的气息。

    许辰取出玉简,只见其上浮现出新的讯息:“紫山沦陷,三十六城化为死域,百姓尽成行尸,口诵‘它归矣’;西漠佛国开启‘轮回塔’,十万僧众集体自焚,塔顶升起黑莲,已蔓延至第二重天;北原雪域,冰封万年的‘葬神谷’裂开,传出低语:‘钥匙已动,门将启。’”

    他握紧长剑,指节发白。

    虚噬并未彻底消亡,只是被重创。它的意识分散于九重天各处,依附于黑石碎片,正借着秘境崩塌引发的天地震荡,加速复苏。更可怕的是,那些堕落的古老家族、太古神教余孽,甚至某些隐世不出的神帝级存在,早已被黑石渗透,成为内应。

    这一场战争,从来就不只是正邪之战。

    而是……文明存续与终极腐化的对决。

    许辰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藏锋了。若再任由虚噬扩张,待其凝聚出“主意识体”,便是九重天彻底沦陷之时。

    他必须变强。

    不仅要恢复修为,更要突破至神帝之境,甚至……触及那传说中的“剑神”领域。

    唯有如此,才能执掌完整的“九重剑基”,重启封印大阵。

    他转身,踏剑而起,直奔剑神殿。

    然而,当他抵达山门时,却发现整座神殿笼罩在一层诡异的红雾之中。守山弟子皆昏迷不醒,经脉中流淌着黑色丝线,面容扭曲,似在梦中承受极大痛苦。许辰眉头一皱,立刻催动剑意扫过全境,赫然发现??四师兄被困于密室,周身缠绕黑雾,正在疯狂书写某种符文,笔下每一划都渗出血迹!

    “他在做什么!”许辰破门而入,一剑斩断黑雾锁链。

    四师兄猛然抬头,双眼漆黑如墨,嘴角却扯出诡异笑容:“你回来了?太好了……它说,你才是最完美的容器。”

    话音未落,他体内骤然爆发出一股恐怖气息,竟是半步神帝巅峰的威压!更骇人的是,他的背后缓缓浮现出一块微型黑石,悬浮于脊椎之上,如同寄生之核!

    “师兄,你被污染了!”许辰怒吼,万剑出葫,瞬间结成【五行镇魂剑阵】,将四师兄困于其中。

    “污染?”四师兄冷笑,声音竟变得多重叠合,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我们只是……觉醒了。九重天本就是囚笼,而你们这些所谓守护者,不过是维持牢狱运转的奴仆!虚噬才是真正的自由,是超越生死、挣脱法则的终极形态!”

    “放屁!”许辰一剑劈下,剑光如银河倾泻,“自由若建立在亿万生灵的毁灭之上,那便不是自由,而是暴政!剑之道,在护众生,不在毁天灭地!”

    “轰!!!”

    剑气与黑雾碰撞,整个密室炸裂,碎石纷飞。

    四师兄虽被压制,却依旧狞笑:“你以为你赢了?告诉你一个秘密……玄武神皇,早在三年前就已被黑石取代。你现在所见的一切命令,都是它在操控!天剑神朝,早已是它的傀儡朝廷!”

    许辰心头剧震,几乎站立不稳。

    玄武神皇……早已陨落?

    那这三个月来,所有调兵遣将、封锁禁地的指令,岂非都在无形中助长虚噬复苏?

    他忽然明白,为何荒古圣山的调查如此草率,为何秘境入口迟迟未被加固??有人,从一开始就打算放它出来!

    “你还有多少同伴?”许辰咬牙问道。

    “很多。”四师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也有很少。因为真正的清醒者,早就死了。”

    话音落下,他猛然张口,喷出一团漆黑火焰,直扑许辰面门!那火竟无视剑阵防御,径直烧向他的识海!

    危急关头,腰间“九重”神剑自动出鞘,剑鸣如龙吟,一缕银光斩断黑焰。与此同时,剑身浮现出冷非凡的虚影,冷冷注视着四师兄。

    “师弟,别怪我。”许辰闭上眼,手中神剑缓缓刺出。

    “嗤!”

    剑尖贯穿胸膛。

    四师兄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剑锋,嘴角却扬起解脱般的笑意:“谢谢……你还记得……我是谁。”

    黑石从他背后崩裂,化作齑粉,而他的身体也在光芒中缓缓消散,最后一刻,轻声道:“去找……‘铸剑谷’……那里有……真正的答案。”

    许辰跪倒在地,抱着逐渐冰冷的身躯,久久未语。

    又一人……走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

    当夜,他焚去四师兄遗体,将其佩剑供奉于后山英灵碑前。随后,他独自走入藏经阁最深处,翻阅那些被列为禁忌的古籍。

    终于,在一本残破的《九重纪年》中,他找到了线索:

    > “初代剑尊九人,除千机外,其余八人皆非自愿赴死。彼时已有三人被黑石侵蚀,临终反噬,致封印出现裂痕。唯有一人幸存,隐居‘铸剑谷’,以毕生心血炼制‘心剑’,欲待后人执之,完成最终封印。”

    铸剑谷……

    许辰眼中燃起希望之火。

    若真有“心剑”存在,或许能彻底斩断虚噬根源,无需再以性命为祭!

    翌日清晨,他留下一封书信于殿前:

    > “吾将远行,寻剑问心。若三月未归,则天下已无救。诸君自保,勿念。”

    随即,他御剑而出,直奔东荒极南。

    传说中,铸剑谷位于“炎海”深处,四周熔岩翻滚,毒瘴弥漫,唯有心志纯粹者方可通行。历代剑修曾有数百人前往,无一生还。有人说谷中机关重重,也有人说,那是心魔试炼之路,凡有杂念者,皆会自焚而亡。

    许辰不在乎。

    他心中只有一念:找到心剑,终结这一切。

    七日后,他穿越三千火山,渡过九重毒河,终于在一片焦土中央,见到一座不起眼的石屋。屋前立着一块铁碑,上书两字??“问心”。

    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陋:一炉、一锤、一砧、一蒲团。

    炉火未熄,仍在缓缓跳动,仿佛有人刚刚离开。

    许辰上前,只见炉壁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 “若你至此,说明你已走过千机之路,见过冷非凡之死,斩过同门之惑。那么,请回答最后一个问??你为何执剑?”

    他沉默良久,终于提笔,在墙上写下三字:

    > “护苍生。”

    刹那间,大地震动,炉火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赤色光柱!炉底缓缓开启,露出一条通往地心的阶梯。

    许辰拾阶而下,越走越深,直至抵达一座地下熔池。

    池心,漂浮着一柄通体透明的剑。

    它没有形状,没有锋刃,宛如水波凝结而成,却又散发着令万物臣服的威压。池边石碑写着:

    > “此剑无名,唯心可执。若你无惧牺牲,若你不忘初衷,若你愿以一生守黑暗于门外??则,拿起来。”

    许辰一步步走向池边。

    每走一步,识海便浮现一段记忆:幼年村庄被屠,母亲死前将他推进地窖;少年学剑,受尽欺凌仍不肯低头;冷非凡传剑时的谆谆教诲;四师兄临终前的解脱微笑……

    他的眼眶湿润了。

    但他没有停下。

    最终,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那柄“心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天地共鸣的轰鸣。

    只有一声极轻的“叮”,如同露珠滴落湖面。

    下一瞬,他的灵魂仿佛被撕裂又重组,无数远古记忆涌入识海??那是八位剑尊临终前的全部感悟,是他们未能说完的遗言,是他们对未来的期盼与恐惧。

    “孩子……我们等你很久了。”

    “不要怕死,要怕无意义地活着。”

    “记住,剑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而是为了……让别人能继续活下去。”

    许辰跪在池边,泪流满面。

    他终于明白了“群剑归心”的真正含义。

    不是掌控万剑,而是与万千逝去的守护者心意相通,继承他们的信念,延续他们的意志。

    他缓缓起身,心剑归鞘,背负于身后。

    此刻,他的气息依旧平凡,但整个人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举手投足间,自有剑意自然流转。

    他走出铸剑谷,抬头望天。

    九重天上,雷云密布,黑莲绽放,虚噬的触须已开始侵蚀第二重天。

    但他不再慌乱。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他腾空而起,剑指苍穹,声音传遍东荒:

    > “我,许辰,承千机之志,继冷非凡之魂,执心剑,立誓约??”

    > “今日起,凡我所见之黑石,必毁之!”

    > “凡我所遇之虚噬,必斩之!”

    > “凡我所行之路,必护众生至最后一息!”

    > “若有来犯者??”

    他拔剑,剑光撕裂长空,直贯九霄!

    > “我,一人,一剑,挡之!”

    话音落下,万剑共鸣。

    不止是他葫中灵剑,不止是葬剑渊的古剑,甚至九重天各地沉睡的神兵,皆在同一时刻发出清越剑鸣!

    仿佛整个世界的剑,都在回应他的誓言。

    风起云涌,雷声滚滚。

    新的一章,已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