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台儿庄古城的北门楼被日军的大炮和飞机轮番轰击,城墙出现了一个大豁口,两千多日军杀气汹汹,一拥而入。
在纵深防线上的186团团长手一挥,作为预备队的一营士兵在他们营长的带领下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冲出了战壕,他们要驱逐敌人,把豁口堵住。
敌人延伸的炮弹爆炸着,天朝军人枪上的刺刀被战火镀得亮闪闪,冷飕飕,截住日本人厮杀。
云里散人从士兵们的呼喊里,知道团长姓王,营长姓姜。
日本军人训练有素,他们的三八大盖枪要比天朝军人手中的汉阳造要长。
第一营的士兵多为新兵蛋子,初上战场就遇到了恶仗,慌慌张张,一接触就一个个被对方刺倒。
那姜营长倒是连续朔翻了几个敌人,然而自己前胸和后背都挨了几刺刀。
血从伤口里汩汩地流。
后来姜营长的胸口又挨了一刀,这一刀刺穿了心脏。
姜营长的口里冒出来鲜血。他爽性将身子往前一扑,让敌人的刺刀贯穿了自己,刺刀尖从后背穿出。
姜营长的对手慌了手脚,往后抽枪,那枪却拔不出来。
这时姜营长的枪刺刚好够着了对方咽喉。那刺刀一划拉,一股臭血就溅了姜营长一脸。
敌人松开握枪的手倒下了,姜营长却还站立着,像一座雕塑。
新兵们喊了一声“营长”,便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敌人。任凭敌人的枪刺扎透自己的身体。
他们学到了营长的打法,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敌人的命。
北门口的豁口渐渐被伤兵和尸体填满。
战斗还在进行着。
受伤倒地的士兵见敌人从他们身边踏过,不顾一切地抱住了敌人的腿。日本兵无奈地倒转了枪,用刺刀在那些抱住他们大腿的伤兵身上猛扎。后面冲上来的士兵抓住了机会,把刺刀捅进了日本兵的后背或前胸。
日本人穷凶极恶,新兵第一营很快就全部阵亡。
夺下北门豁口的敌人继续向前扑。
那边的街头,天朝军人已经抢出时间用装满沙土的麻袋垒出了一个新的阵地。王团长手里的那挺机枪,摇头晃脑地吐出了火舌。186团二营和三营的官兵见团长亲自上阵,一个个都忘记了惧怕。有的不顾一切地开枪,有的把手榴弹往敌人猛扔。
日本人在嗷嗷的鬼叫声中倒下了一片。
此时援军终于赶到了北门,冲锋号声在这里和那里燃起。
王团长带队跃出战壕,他端着枪扫射着敌人,冲锋在了全团的前面。
突进北门的日军枪里已没有了子弹,他们的后援也被天朝军队纵深火炮拦截着。
跟在王团长身后的士兵如猛虎一般,把敌人赶出了豁口。他们把日军的尸体收拢来垒在城墙的豁口处,严阵以待敌人新的攻击。
谁也没有注意到,两百多日军乘乱溜进了北门楼旁边的一个巷子,隐藏在了巷子深处的泰山庙中。
云端上的云里散人和戴着茅草眼镜框子的众神都看得明白,那些躲进了泰山庙的日本兵,其实正受着一百来个隐身天狗的牵引。
“八歧大蛇逃跑,崇德寂灭,它们的那些手下却还在竭力挣扎。”二郎在一边狠狠地骂。
只见那杨戬竖眼一睁,一道金光射出。那道光落在泰山庙门前的庭院里,腾身变成了哮天犬。
哮天犬冲进了泰山庙。
云里散人的目光穿过了泰山庙,却把看到的一切投影在了大家眼前。
众神看到进入泰山庙的哮天犬,对着那些隐身的天狗就咬。
进入泰山庙的日本兵冥冥之中受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到这里,他们只知道警戒,然后要休息好了到晚上发起攻击。对于神界的事什么也不察觉。只听到一阵犬吠和哀嚎,没有看见哮天犬进入庙后对着那些日本天狗就是一阵狂撕乱咬。
哮天犬扑倒了两个天狗,回身跑到了泰山庙庭院当中。
那些日本天狗不知是计,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追出了泰山庙门。
二郎一挥手,往泰山庙庭院里扔下了一个霹雳,那些天狗的魂魄便飞灰湮灭在一声巨响当中。
庙里的日本兵听到外面咔嚓嚓雷响,震动得泰山庙一阵阵颤栗,仿佛就要垮踏一般,一个个惊得三魂少了两魂。
一个日本兵鬼使神差地将手里的一个地瓜式手榴弹往门楣上一碰,扔了出去。
正在打扫战场的王团长听到了雷鸣之后手榴弹的炸响,领兵往泰山庙来。
泰山庙门紧闭,里面是死一般的沉寂。天朝士兵于是一起往里扔手榴弹,炸出了一片叽里呱啦的鬼叫声。
垂死的日本兵冲出泰山庙,一个个去接受王团长所领的天朝士兵的枪子。
入夜,日本人的重炮又一次响起。城北,用尸体封住的城墙豁口又一次垮塌,整个城墙都倒下了一大段。
天朝军人前仆后继,死守不退。云里散人知道,这是在等待外线部队完成对敌人的包围。
守军在台儿庄钉成了一颗钉子,要拖住敌人,好瓮中捉鳖。
日军矶谷师团却想先行攻下台儿庄,然后吸引敌人来攻,又在外面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
这战事打得交着了。
云里散人立足台儿庄,把眼光放远。汤恩伯部的将士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
云里道长却发现敌人不只是南上北下,前后夹击,他们同时在两翼迂回,把部队偷偷向台儿庄西面的徐州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