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家父当年所得并非精品?难怪我兀兀穷年,潜心专研,倒是提高了不少法术修为,却总没有上天入地的功夫呀!”吉川英俊感叹地说,“道长你有这么些书研究,还说道行不如以往道士,我不信呀!”
“不,现在所剩的精品,都是有箱箧装着,外面上了锁的。我们道家讲究自然,也不爱看佛经。”云里散人说,“我们的任务是一代代的继承守护着它,等待有缘人到。师父说要是遇上有缘人,那箱箧会自然开锁。”
“哟!那道长就请领我们进你的藏经洞一看,看我们是不是有缘人呀!”
“那,恭敬不如从命!”云里散人说完就手摇拂尘走在了前面。
道观的门一道道自动打开。七弯八拐,一行人进入了藏经洞。
远处的沙鸣山里沙鸣声起,似诵经的喃喃呐呐,亦似琴弦的叮叮咚咚。
藏经洞门一开,四壁边书架一排排,上面装佛经的箱箧齐齐整整,一个个散放着五彩。许多五彩的光环里,隐隐可以看到如来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地端坐于莲台;那个大肚皮堆在腿上的弥勒,一脸的傻笑;还有观音手握玉净瓶,在用杨柳枝点滴着甘霖.......
“哇!”吉川领来的武士--或者应该叫日本浪人--一个个都在发呆。
“道长!能不能搬一部来在下瞧瞧?”吉川依旧恭恭敬敬地说。他没有看出这一切都是云里散人用法力所幻化。
那云里散人就近搬了一部过来,上面是“无上华莲妙应真经”字样。这道长把它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藏经洞中间的几案上。
吉川双手手心向上平端在胸前,两个拇指掐着中指,口中念念有词--这是茅山三兄弟的开锁术。
“这家伙怎么学到的呀!”云里道长不动声色。
只见那把锁在箱箧上跳动着,最后“嗒”的一声,箱箧自动打开。吉川一脸的喜色。
一个满脸横肉的武士立即向前,要用双手去捧出里面的经卷,却见一道金光飞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武士的手上;立即缠上了一条毒蛇,簌簌地抖动着它的响尾。武士“啊”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张张惨白的脸,吉川倒是不慌。他再一次手掐指诀,念起了咒语来。那蛇并未咬人,又化为一道金光起飞,敛在了箱箧之中。几个日本武士对那个昏死过去的日本人一阵按摩推拿,还把身上的军用水壶拧开,往他的口里一点一点倒水。
吉川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他走近了几案,弯腰看着里面的箱箧。《华莲经》在箱箧里金光四溢。
这个家伙低头念了几句佛经,然后弯下了腰去,小心翼翼把经卷抱出。
这次没有蛇飞出,吉川的脸上飞出了一丝得意。他把那本《华严妙应真经》翻开来,里面的金字黄光闪烁,却是不能认识的梵语文字。
“看来我应该就是那个有缘人,这佛经归我了!”吉川英俊这时突然收住了脸上的笑,说。
“价值怎么样定呀?”云里散人问。
“既然我是有缘人,我就是这些佛经的主人了,还要钱?”吉川英俊拉下脸来,一脸的狰狞。
几个日本浪人--对了,连同那刚刚被吓晕的,一共是六个,一一执刀在手,个个都露出了杀机。
“去外面架设电台,呼叫总部,就说货已找到。”吉川下着命令,一个背着大包的人应声而出。其余五个人执刀围住了云里散人,刀上闪烁着寒光。
这云里散人立即暗中念咒,把自己虚幻出来的幻影一收,藏经洞里立即回复了从前的样子,只见洞中环堵萧然,满洞狼藉,几只松明子正照亮着潮湿、昏暗的处所。
五条日本浪人面面相觑。吉川随手向云里散人扔出了一样东西。
云里散人元神立即出窍,浮游洞厅顶端,只让一个假身子被无数根蛇缠绕在支撑洞顶的一根圆柱上,手和手里的拂尘都被固定在胸口,那拂尘的丝缕在空中摆动着。
“使的什么移山之术,把那些经书搬去了哪里?快说!”吉川恶狠狠地叫喊。
那蛇在云里散人的身上越缠越紧,它的眼睛发出幽幽的蓝光,蛇性子一伸一缩。
那身子装着声嘶力竭的尖叫:“说是要用法术赌一个输赢,你说话不算数呀!”
“你已经这样了还怎么赌?那我今天就叫你输个心服口服!”
“先叫你的手下和我的手下过过招,若我手下输了时,我就服了气,就把经卷移出给你!”
“你手下在哪里?”
“就是前面庭院里的那匹马呀!”
“什么?把我们当着畜生看待?”五个武士哇哇地叫了起来。
“你们可能还不如畜生,不信就让它进来一试。”
云里道长的假身子上,毒蛇越缠越紧。他口里依旧假装着一声又一声的叫唤。
“去,把他那匹破马牵来,当着他的面剐了!”吉川下着命令。
“不用去,我来也!”随着吉川的喊叫声,一个声音在洞门外应答。
接着是英招变化的那匹马走出,把一具尸体颠落马下。对了,那尸体正是刚刚出去要给什么总部发报的日本浪人。
那日本浪人上身被扒得光光,背上和胸脯上各有几道豹爪印。
几个日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发声喊,一齐围了上去,五把武士刀同时摆摆摇摇,还真就是银蛇吐信的招式,往英招身上招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