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散人和昂日、毕月二位星君恭恭敬敬地将王母天机镜请到了昆仑。
他专门安排了一个洞厅,好好的设置香案供奉,还专门为它拿出了十二分的虔诚,做了三天道场。
三日期满,云里散人睁开了一直在闭着净心专做法事的眼睛,却发现天机镜镜面有了变化--被他拂拭得干干净净的镜面中间出现了一滩红血。红血的上面出现了一串墨迹--
崇德天狗血咒灵,
北方玄武命归阴。
神农鼎有回天力,
只问炎帝当面寻。
“什么,崇德在对玄武使用大乘雪咒?”云里散人吃了一惊,跟在身边的白泽、英招更是面面相觑。
几个人急急忙忙回到议事大厅,云里散人首先把目光穿透莽莽群山,专注于北方玄武。
那玄武端坐华山北峰真武大帝庙宇的七星神坛,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听不到他呼呼的鼻息,却见他的眉心中有一个红点,正在往外面一点一点滲血。血顺着他的鼻梁,在他的鼻尖滴下,砸得云里散人的一颗心在昆仑静静的山洞中轰然回响。
这个道人又把目光移向日本神户月山月之祭坛九尾狐住处。
八歧大蛇正与九尾狐端坐月山山顶,看山前的空地上八大天狗端坐于八方护法,大天狗崇德坐在中央的蒲团上,前面摆放着一个瓦盆,盆中已有了半盆血水,三柱清香正在瓦盆边袅袅。崇德手掐指诀,脸上是眼观鼻,鼻观口、口印心,心里絮絮叨叨,那是反反复复念叨着的一句邪恶的咒语--
“吧卡尼亚都宿母急皆卡......”
崇德的两个掌心正在渗血,血沿着他的中指,一滴一滴滴进了瓦盆里。血滴的叮咚,叫人的心里一个寒噤又是一个寒噤。
云里散人知道从崇德手心流出的是天朝神兽玄武的血。血一滴一滴往瓦盆叮咚。血干。命尽。
玄武在他的正位坐着,毫无所知,渐渐归于沉寂。
玄武若亡,中华的四极立破。
若不救得这玄武时,不用动手,天朝神兽就已满盘皆输。
“你赶紧叫上陆吾,二人赶到玄武所在,把他背到这昆仑山来。”云里散人急忙对英招下令。
“是!”英招应声而出。
接着云里散人端坐蒲团,吐纳了一回气,然后手掐雷神诀,口念道家雷神咒,用了十分的功力,用千里传音之术,把一炸滚雷对着那个崇德的耳鼓一声轰响。
他看见日本月山那边,崇德一下子被震得从地上跳起,两只耳朵里都流出了血来,绿色的血液,就像爬出了一条绿色的虫子。
其余天狗和魔兽大惊。八歧大蛇和九尾狐站了起来,八大天狗一下子跃起,整个神坛砸开了锅,一片慌乱。
大惊面面相觑,却对刚才的霹雳毫无所知。
那崇德天狗用手捂着双耳,先是痛苦地嗷嗷叫着。不久就又端坐于蒲团,开始自己运功镇痛疗伤。
八歧大蛇和九尾狐好像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双双走近来安慰?
“是千里传音之术吧,这种功法唯有支哪上古的山水云鹤懂得,后来他把四种本事分别传给了他的四个徒弟。大徒弟山野懵夫好眼力,二徒弟水外闲人好听觉,三徒弟云下浪子好嗅觉,四徒弟鹤背居士好传声。按理说四千年过去,连支那的天庭都已经毁掉,他们应该早就不在这人世了。不过最近我们干什么都好像有人知道一般,我有些怀疑哪几个牛鼻子找到了替身,甚至可能是四合为一。这样新的继任者的本领就跟他的祖师无异,那样我们的麻烦可不轻。”
那个大天狗崇德一脸懵然,显然它的耳膜已经被震坏,什么也听不到了。
“不过,也不要紧!”大天狗崇德最终还是安定了下来。
“不要紧?”二天狗百济,三天狗鬼一又问。
“不要紧,”凭着嘴形,崇德显然看清了八歧大蛇,九尾狐以及中天狗们的安慰,“那玄武已近九死一生;我最多在咒上两三个时辰,他的身体就会变成脓水,难道他还能起死回生不成?你们只管护住四维八方,我两天之后即可修复损伤,继续念咒。”
崇德两手一招,手心里就多了一个物件,仿佛棉花团一般。
“我就不相信有什么雷霆要专往我耳心里响!”说着它把那一团棉花样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耳心。
崇德坐下了,呼吸吐纳,慢慢疗伤。
云里散人看清了,这家伙不死心,还在继续念咒。
这时,陆吾和英招已经把玄武背回了昆仑洞府。
云里散人吩咐英招和陆吾小心守护玄武,就与白泽来到了供奉王母天机镜的那叉洞里,再次跪求指点天机。
三柱清香焚过,镜面上出现了汉字组合成的一个圆形图案。
云里散人细看图案,却一时不能得解,好在白泽先于他看懂了那是一首顶针诗,而且慢慢朗诵出了声音来--
神农山崖万千松,
万千松上掠惊鸿。
惊鸿连翅时空道,
时空道里找神农。
哦!云里散人明白了,便与白泽走进议事的洞庭里来,接着吩咐英招在家,与西方白虎所有星君一起,好好守护龟蛇同体的玄武病体,只与白泽一道驾云往神农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