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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三 掌门师父与宗门绝望

    枯蝉想不明白,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被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围着?

    酷酷的白发臭脸小天才在一群真正小弟子的簇拥下举步维艰,而不远处自己的师父还在看热闹。

    大师姐大师姐,你真的比执剑长老还要厉害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大师姐了?

    大师姐, 你现在几岁了啊?

    芳龄八十几你怕不怕。

    大师姐,你眼睛真好看。

    大师姐我学了你的剑法之后, 也可以像你一样厉害吗?

    不可以。

    问话的小孩当场就哭了出来!哇地一声, 十分伤心。

    并且一边哭还一边哽咽着不死心的再问:为什么不可以?

    枯蝉:因为我是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而你不是。

    因为你学不会我的剑法。

    为什么学不会?我会很努力的!

    小孩子哭唧唧,泪汪汪。

    诚实的枯蝉选择说谎:我的剑法只有女孩子能学。

    真的吗?小孩不信。

    枯蝉被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在再三思索努力开动脑筋之后, 向江谶言方向一指, 你看, 我师父也是女的。

    江谶言不明所以,但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于是, 身为男孩子的小孩子哭得更加波涛汹涌、波澜壮阔。

    枯蝉再承受不了魔音攻击,再次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和执剑长老站在一起完全藏不住笑意的江谶言,控诉的眼神里有同样藏不住的委屈与祈求。

    咳咳。江谶言总是看够了戏,假咳两声开始解围。

    她向身边一起乐呵呵看戏的执剑长老,看来我徒儿并不适合教导弟子武学。

    确实如此。执剑长老深以为然的点头。

    枯蝉,过来吧。江谶言于是向枯蝉招手,然后十分满意的看着从她告白之后就一直离自己三尺远的徒弟, 终于心甘情愿的朝自己走来。

    枯蝉在她面前站定,在她笑盈盈的反衬下, 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喊出两个字:掌门。

    叫什么掌门?江谶言

    笑摸傲娇孩子脑壳,笑眯眯,都说了很多次,叫师父就好了。

    叛逆徒弟选择沉默, 但为了不再接触一群小萝卜,还是十分很乖巧的站到了师父身后。

    江谶言暂时放她一马。

    长老师兄,虽然我徒弟不能胜任教导弟子的工作。但,我还有一个人选可以推荐给你。

    谁?

    江谶言:既然二师兄已经出关,就不如让他来教导弟子吧。正好,也该是他为门派奉献的时候了。

    她话说得温和,但是执剑长老却从中感受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你二师兄可曾得罪你?

    不曾。江谶言假笑,只是觉得二师兄整日寻人打架,太过清闲,应当找些是给他做。

    长老师兄,难道,你不这样觉得?

    在这颇有灵性停顿中,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执剑长老选择屈服。

    嗯,师兄也这么认为。

    在她们身后一直都是二师兄打架对象的枯蝉摸摸鼻子,莫名感到愧疚。

    可怜的二师叔。枯蝉躲在江谶言身后瞄了眼那群乱哄哄的萝卜丁,在心中为架友默哀,这一刻她仿佛已经听到了二师叔这位剑痴的惨烈哀嚎。

    但是很快,枯蝉就发现她并没有资格同情二师叔。

    只因为,她自己又好不到哪里去。

    二个时辰后,她站在九玄宗弟子比武论道的广场上,只觉得春寒料峭,高处不胜寒。

    既然徒儿这么喜欢打架,那便去擂台上与你的师弟师妹们比武论战一番。正好近年有些弟子因资历不错,有些飘飘然然,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纵奇才。江谶言是这么说的。

    枯蝉:我已经是一峰之主,与年轻弟子争斗应该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江谶言笑意浓,你不也是这一两届的年轻弟子。

    我剑法太残暴

    难道他们入江湖之后,遇到的敌人均是剑法温和之辈?

    枯蝉百般不情愿:我与他们境界不同?

    江谶言:你莫非不会压制境界?若是不会,为师可以教你

    我不想去。小姑娘深吸

    一口气,实话实说。

    然而江谶言一句话就劝服了她,可是为师却想让他们知道,我九玄宗掌门唯一的徒儿,绝非泛泛之辈。

    好徒弟,就让师父涨涨面子如何?

    于是,事情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在这两个时辰之类,几乎所有九玄宗自命不凡的弟子都受到了‘天才’的洗礼。他们打得累死累活前赴后继,而从头到尾,枯蝉甚至都没有拔过几次剑。最重要的是,她的打法还十分简单粗暴,完全不温和不留情面。能在三招能结果,就绝对不会多出一招,被打飞出去都是轻的,最可怕的事你身心沉浸正在放一个自认为超可怕的大招,结果招还没发出去,人都已经站在擂台下面。你看,真正的敌人不会让你当着面蓄力。执剑长老拍了拍爱徒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一天,枯蝉终于靠着擂台上‘一个能打的没有’的气场,将‘宗门绝望’这个称号坐实。以前她拥有这个称号是来源与曾经打伤掌门的往事和那些凶神恶煞的传说,这些传说令人下意识对她恐惧厌恶,持有恶感。而现在这个称号的绝望则来源于,一个个被暴揍的天才弟子,尤其是执剑长老那个在宗门横着走的天灵根徒弟,任你天赋卓越依然被吊打,如何不绝望?因此,这个称号变成了对枯蝉实力的肯定,甚至引发出一重敬畏来。

    江谶言很满意这个结果。

    而枯蝉则在刚走下台,就被请出宗门议事的时候彻底崩溃。

    宗门议事与我何干?

    掌门说师姐你也是九峰峰主之一,所以宗门议事当有你的一份。

    无奈,枯蝉又被逼着在议事堂摆臭脸,还因为心情极度不加而狂怼针对江谶言的木午,毒舌直白,将节目效果拉到最满。

    并且在当夜,她推开了江谶言的房门。

    一盏烛火,一杯香茗,江谶言披着外衣在桌前看书。

    师父!枯蝉风风火火闯进来,难得身上带着少年人的朝气,虽然这朝气朝得快要烧了起来。

    江谶言不紧不慢的放下书,抬头看她,终于不躲我,肯叫师父了?

    枯蝉在江谶言对面坐下,弯腰垂首,耸拉眉眼。

    你饶了我,别折腾我了。从来秉承不服就战的剑修,生平第一次向人讨饶。

    江谶言想笑,事实上她脸上的笑容自枯蝉进门后就没有收敛过。

    为师怎么折腾你了?

    枯蝉撇嘴,你怎么都是在折腾我。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江谶言指甲敲击书面,笑:我给你指派的,可都是你作为一峰之主应尽的义务,怎么能算得上是折腾?

    我可以不做峰主。

    按照九玄宗门规,九峰峰主更迭或由掌门调选,或由门人到赏善堂领取宣武令,再经掌门允许后择时日挑战指定峰主,若胜,或可继任此峰峰主。那么,你觉得你适合那一条?

    枯蝉:哪一条都要落在你这里。

    江谶言冲她微笑,知道就好。

    况且。让枯蝉感觉不安稳的指甲声停下,江谶言收手笑盈盈的看向她,没了隐峰,你就只能呆在倦还峰,那样不是离为师更近,有违你要远离为师的初衷吗?

    我没有要远离你。枯蝉说话之前,先低下了头。

    江谶言将手伸到她面前,每次离我三尺远,还不算是远离?

    枯蝉理直气壮:可我总还是在这里。

    那倒是。江谶言以为然的点头。

    冷不丁问:那你想明白了?

    为师之前的问题,你与我。

    见枯蝉张口就要答,她又轻轻点了点枯蝉指节,笑着威胁:想好了再说。

    枯蝉站起身,几乎在这一瞬间,一道阵法落下,青蓝色光芒绕着屋中框架旋转。枯蝉看了这些禁锢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剑,转头看了看静静等待她回答的江谶言。长剑出鞘又合上,冒出的火舌很快消散,枯蝉扯了扯下发烫的耳垂,闷声坐了回去。

    江谶言目光扫过她直接放到书桌上的剑,我还以为,今夜你我师徒二人必有一战。

    可以。枯蝉吐出一个字。

    正准备继续下套的江谶言停滞了整整三秒,才惊喜地问:可以什么?

    枯蝉盯着自己的剑,没好

    气:不想说。

    如果你不说清楚,师父会误会的。江谶言站起身,外套从肩头滑落,她没有管,在枯蝉注视下走到她边上,双手搭在对方肩上,依靠着:好徒弟,你也饶了师父,把话说清楚好吗?

    枯蝉想再次站起来,又被江谶言按住,右手本能按上剑柄。

    好紧张啊。江谶言指了指从枯蝉颈侧冒出来的黑色鳞片,轻言细语。

    枯蝉:不用你替我说出来。

    你果然克我!半响之后,小徒弟吐出一句气闷的话。

    江谶言想厚颜无耻的承认,没想到小徒弟后面还有惊喜。

    枯蝉松开剑柄,攀着江谶言手臂起身,然后出乎意料的将江谶言反抱住。

    师父,我不是想躲你。

    我只是,为曾想此生能被喜爱,不敢相信,实为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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