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嗯?
涟漓从内屋出来,看到一身血淋淋反派后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
【上家法来着,抽了一百二十鞭。】
她皱着眉走过去,想扶住他又因为他满身伤而无从下手。
反派这都能自己走过来,够可以。
你这是干什么了?
季连霖深吸了口气,咬牙的不回答,因为伤口的刺痛而微微低喘。
我去拿药。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连忙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拿着药膏回来。
去,趴在床上。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呢?
自虐也要有个度吧?你把自己打死算了!
以后落得满身疤痕,丑死了,等有了后遗症,半身瘫痪什么的,我就找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天天气着你!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他淡淡的笑了,眼里的空洞渐渐被什么填充。
你还笑!
她生气的猛的按了一下那深深的伤口,季连霖闷哼一声。
另一边,季云霆回了院子,面无表情,一身压迫。
余晴晚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你哥没有刁难你吧?
他始终不发一语,甚至抽回了胳膊,目光在触及桌上的药碗后猛的一冷,嘴角若隐若现的扯出一抹冷笑。
余晴晚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脸色因病苍白,看起来格外柔弱可怜,被他这样一冷淡对待,眼里瞬间就有了泪:云霆,他是不是骂你了?
季云霆按了按眉心,不露声色的问:你病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余晴晚淡淡的笑了笑:好很多了,很久没吐过血了,只是偶尔还会咳嗽,肺有些疼。
嗯,我倒没想到心头血还能治病。
余晴晚不疑有他,微微点头:对呀,圈圈绕绕的玄学。
说着,想起死去的江黎,她垂眸叹了口气:可是这种一命换一命的办法太残忍了。
对啊。季云霆看着她,眼底布满了暗沉的黑云。
太残忍。
余晴晚皱了皱眉,觉得他的语气说不上来的奇怪。
今天晚饭你也去,我哥想见见你。
可是——她犹豫的说:你哥并不喜欢我
你总不能一直见不得光吧?
这是要给她一个名分了吗?余晴晚脸颊微红,低头一笑:好。
今天的晚饭直接摆置在了主院里。
季连霖拍了拍涟漓:丫头,你去厨房拌一盘黄瓜,厨子调的味道没你调的好。
哦,好。涟漓知道他是故意支开自己,也没说什么,进了厨房。
她前脚刚进去,季云霆带着余晴晚后脚就来了。
哥
季连霖没应声,垂眼看着桌上的菜。
季云霆不敢看他,坐到一边:嫂嫂子呢?
他问的是江黎,余晴晚却以为是许梅雪,便笑了笑说:对啊,怎么不见梅雪姐?
她这话如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间沉寂无声。
没人回答她。
这不免让她有些尴尬,也不出声了。
厨房内。
案板上只剩个黄瓜尾巴,黄瓜切一块少一块,这样下来一整根黄瓜全都进了系统的嘴。
系统!她现在只想把他给剁了。
【唔。】
厨房外,余晴晚在尴尬中笑了笑:江黎姐姐的去世是谁也没想到,二哥节哀吧
【黑化值80】
季云霆闻言,脸色更沉了。反之,被她安慰的本该黯淡神伤的主人公,却嘴角衔着漠然慵懒的笑。
季连霖所谓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余晴晚心中讽刺的想着。
哦?我什么时候死了?身后一道玩味的声音传来。
猛地回头,见女人笑的惊艳绝美,身上红裙如火,浓密及腰的黑发挽在脑后,相较于之前的锋芒毕露,如今的她更加贤淑温和,一身是入了骨的魅力。
余晴晚眼中的愣怔一闪而过,想要扯出笑容却做不到,按在椅背上的手用力的抓着,指甲断了都没有痛感,只觉得全身阵阵发麻,无尽的痛闷感压了上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活着
那死的是谁?
余晴晚想到了那个沉静温柔的大嫂,脸色白的不能再白。
怎么会杀错人呢?
她没想过杀错人的。
因为时耀光没见过江黎,没办法之下,就告诉她江黎长得狐媚,喜爱穿红色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一天江黎打扮的那么清纯,更不会想到从不穿红色的许梅雪会买一件红裙子。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什么不该是这样的?涟漓淡淡的笑着,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坐到季连霖身旁。
余晴晚低着头,硬是稳了下来:没事。
云霆说过了,查不到他们身上的。
查不到的
她越想,越没有底气。
抬眼看向一直沉默的季云霆,试图寻找安全感,可是他根本不看自己,侧脸冷酷异常。
季连霖完全不在意桌子那边两人的诡异氛围,脚尖勾住涟漓身下的椅子腿,一用力,两人便紧靠在一起。
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没有反应,继续吃饭。
季连霖倾身亲了亲她耳垂,低声道:你来吧,我给你坐镇。
她与他对视一眼,后者薄唇微勾,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涟漓无视在自己脑中刷屏的系统,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余晴晚,轻笑:听云霆说你生了场大病?
余晴晚干巴巴的笑了笑:是
听说看了好多医生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病,现在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
到底是什么病啊?她关切的问。
余晴晚紧紧地攥着衣服,笑容越来越僵硬怪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你吃了什么药恢复得这么快啊?
妹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温柔地笑着:没事,不想说就别说了。
就在余晴晚松了口气时,季连霖冷呵一声。
术士嘴里能有什么好药方?
余晴晚求救一样的偷着扯了扯季云霆的手指,他却逃避似的猛的一闪,侧头不看她。
一股绝望猛地漫上心头。
他都知道了吗?
涟漓搅着碗里的汤,些许发丝落到脸颊侧,眼帘微垂,眼尾挑出魅人弧度。
妹妹不是要我的心头血才能好吗?怎么大嫂的也管用?还是说,只要妹妹以为那是我的,无论是猪血狗血都管用?
余晴晚猛地打翻了碗,被烫的惊呼出声。
买血包挺费钱的吧。
余晴晚猛地站起来,看着一直面无表情的季云霆和邪笑着的季连霖,咽了咽口水,绝望的闭了闭眼:江黎!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女子突然委屈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嗓音娇媚惑人:上将哥哥,她说人家胡说。
听着那不伦不类的称呼,季连霖眉头一抽,喉结微动,眸光深邃暧昧的看了她一眼,宠溺一笑后,冷冷的看着余晴晚:看来余小姐是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
什么都暴露了,余晴晚没什么好怕的了,吐出四字:党豺为虐。
白涟漓娇艳一笑:谢夸。
厚颜无耻!
不过有一件事涟漓始终很好奇。
你到底为何两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
余晴晚怨恨憎恶的看着她:你毁了我的人生。
恐怕这也是原主的死因。
我如何毁了你的人生?若是说我给云霆下药那次,分明是你截了我的胡,嘶——
季连霖不悦的捏了捏她的腰。
少假惺惺了,你行了,拖下去吧。季连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她的废话。
季云霆眼底都是暗淡,看着一桌的饭菜没有一丝胃口,低声道:哥,我先回房了。
只知道他不会搭理自己,说完后便默然的离开了。
一没人了,季连霖就安耐不住了,动手动脚的,低哑着嗓子:丫头,再叫一声哥哥。
快吃你的饭吧。
再叫一声嘛。
季连霖你给老子滚出来!
别他妈扯我!让季连霖滚出来!
江老爷——守门的兵为难的看着堵住家门的长褂男人:季帅真的不见客。
他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带人冲进去了!江老爷一脸怒气,警告道。
知道这是季帅老丈人,谁也不敢动手。
就在他们正不知怎办才好时,庄子昂从府内走出来,淡淡的笑着:江老爷,跟我来吧。
跟着他绕着弯弯绕绕的小路走了大半天,才到主院,刚近屋子便听到女儿的话。
季连霖,你总是这样,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以后发炎了有你好受的。
庄子昂接收到江老爷疑惑的目光,回答:爷前段时间受了些伤,所以一直不见客。
哦。江志和心情不好,哼了一声。
见他进来,季连霖穿上衬衫,涟漓拿着药膏走了出去。
爸,怎么了?
听到那声爸,江志和不吃那套的冷笑:季连霖你几个意思?
什么?
你凭什么不让我女儿见我们?
季连霖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老小孩:我什么时候不让她见你们了?
你还狡辩!
男人笑的淡然无奈,墨眸幽深暗沉,让人看不出心思:从何说起?
除了那次省亲的半天,你什么时候让她回过家?
爸你这话说的,她嫁过来就是我季家的人,天天回娘家像什么话?
话是这样说江志和还是忿忿不平,可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要是没什么事,我身体有恙,就不留您了。
江志和双手抱胸,冷笑:我不走。
季连霖挑眉:等我身体好了就带她去看你们,好不好?
迟疑地看着他,江志和不太相信的问:真的?
自然。
涟漓端着药汤走来时,便看到江志和扒着门槛不确定的问:你说话算话?
他轻笑:自然。
说什么呢?她还没来得及和江老爷说几句话,父亲便被人带了出去。
季连霖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事。
哦,喝药吧。
手疼——他软泥一般坐着,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你喂我。
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还没得寸呢,哪来的进尺——
见他把手伸向自己,她猛地后退一步,怪责道:我手里还有药呢,一会儿洒了。
闻言,他撇了撇嘴,妥协道:那把药给我吧。
走过去,见他接过碗后嘴角突然带上一抹深笑,顿觉不妙,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他拉进怀里。
你身上有伤啊!我知道。
她因为他的伤而不敢用力挣扎,被他在怀里搂了好久。
【抠鼻.JPG】
【你这个搂他正经吗?】
几刻后他终于放开了她,端着药一口口的喝了起来,那姿态,就像是餍足后慵懒的白猫。
终于抽出空,涟漓坐在桌边,按了按微痛的唇。
‘系统,今天余晴晚会被当众处决,你给个机会,让她逃跑,女主不能死。’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啦,自然有人会出手的。】
当天下午,便有人来汇报处决被扰,余晴晚趁机逃亡的消息。
季连霖拿着没有子弹的手枪,啪嗒啪嗒的扣着扳机,久久后,笑了笑:贴出通缉令,举报者赏五十银,捉拿者赏五百银,知情不报者一经发现就地枪决。
出城门严查身份,任何能藏人的工具都要检查,若让我知道有人偷懒懈怠
啪的一声把枪放在桌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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