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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民国那场雨下了很久(五一)

    这么一闹,依然是没心情吃早饭了。

    涟漓直接走了,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系统一眼。

    季连霖让人把白溪带下去。

    系统自然不想吃那皮肉之苦,在被人拖下去时,突然大喊了一句:你根本就用不着吃醋!

    等等,把他留下。

    季连霖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被扔到地上的男人缓缓站起来,顺了顺气说:我一年前把她从海边救回家,她整整三天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嘟哝着一个名字,你猜是谁?

    白溪笑:就是你。

    季连霖这个大名谁不知道?

    后来你们军队连连胜利,她说你要赢了,她该回家了。而我来占平,并不是为了和你抢女人,不久后我就要回家乡了,你真没必要这样折腾我。

    她对我真的是普普通通的因为我救了她而已啊。

    季连霖沉默了好久。

    为什么不早点说。

    拜托~他无奈的撇嘴:你这种大人物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得到的诶!

    子昂,先带他下去吧。季连霖略微疲乏的挥了挥手,轻道。

    那个——白溪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最终不知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跟着庄子昂下去了。

    【黑化值减3】

    【以退为进。】

    ‘嗯。’

    反派的世界很大,江黎一个人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几乎一半的黑化值中90%都和江黎无关。

    参照原剧情,反派父亲兄长的牺牲是引线,江黎的死是导火索,而引燃这颗炸弹的后果就是他孤独至死。

    要刷黑化值,还得从男女主身上下手。

    这也是涟漓之前没有彻底拒绝季连霖的原因。

    提到余晴晚,在那天的惊吓后,她日日担惊受怕。

    季云霆在提出娶余晴晚被季连霖训斥后,再也没跟他二哥说一句话,我行我素的和余晴晚待在一起。

    在成亲的前一天,季连霖曾去过江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江志和竟然欣喜地同意了这门亲事,发动了所有人将婚礼用的东西制备好。

    第二日季家来迎亲时,所有人才发现,那聘书,是季连霖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街边拥拥挤挤的站满了人。

    江夕站在人群后,眸光无色。

    他苍白的皮肤被晒得微红,甚至有些部位微不可见的裂开,暴露在阳光里的胳膊上爬满了红色血丝,骇人无比。

    陈老拿着伞跑过来,连忙打开遮住阳光,低声责怪:少爷您太不重视身体了。

    没有回声。

    看了许久,少年才缓缓转身。眼底闪过一抹自厌。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满城祝福。

    羡煞旁人。

    沈家,二楼传来砸门的声声巨响。

    老不死的你他妈给老子把门打开!!

    我杀了你!

    放我出去啊!!

    沈长风!沈悸对着门踹了一脚,胸口起起伏伏,咬牙看着门,肩头猛的撞了上去。

    久久后,他泄气一般的瘫坐在地上。

    垂眸间,眼尾微红,嗓音嘶哑颤抖:我恨你。

    窗口还能听到远处的唢呐鞭炮声

    他不知,他父亲就坐在他的背后,门的另一侧,听着他的谩骂,眼眶通红,老泪纵横。

    门又被砸了一拳。

    沈长风,我真不该为你就那点面子。

    那次在酒馆,他对江黎撒谎了。

    沈悸得知母亲被绑架喂食鸦片时,他用尽了办法阻止父亲出海进货,父亲不听他的,也不去救他母亲,唯一做的,就是把他锁在卧室里。

    一如现在。

    季连霖不是好东西,江黎性子倔,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和平。

    真要对起来,江黎会死的。

    沈长风懦弱不堪,除了逃避还是逃避。

    我知道你听得见。沈悸用后脑勺砸了砸门,眼角滑下一滴泪:当年,你怕毁了那桩生意,不让我救我妈。如今,你怕我毁了你的地位,不让我救江黎我就这么两个在意的人啊——

    爸。

    听到那颤抖的一声爸,沈长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完全没有一个长者该有的形象。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听到儿子叫自己一声爸,可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听出了沈悸那绝望而憎恶的语气。

    这是多年来的第一声,也将是最后一声。

    月上阑珊,红烛影在灯光中舞动。

    霞帔上幻动的蝶影仿佛也在灯光下翩翩争艳,水红色床帏被窗口钻进的清风吹动,忽然松掉,垂落下来,落在女子肩头。

    她抬手将其抚下肩头,朦胧红纱下娇媚妖惑的面容若隐若现,更显惊艳。

    若女子弯唇腼笑,必是一番惊心颜色。

    没多久,季连霖端着个小碗推门而入,一身深红衣袍,淡淡的酒香瞬间充满了屋子。

    哪怕是这大喜之日,他也没敢喝醉,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唐突了佳人。

    其实,再看到她安安稳稳的盖着红纱坐在床边时,他心中是诧异的。本以为她会赌气的扯下盖头弄乱一切。

    他眼中禁不住流露出笑意,缓步走过去,一手端着碗一手撩起了红纱——

    靡颜腻理,遗视绵些。

    结婚这天,女孩们心里都想被夸赞,所以他毫不掩饰的露出眼中的惊艳。

    幸好没让你嫁给别人,这模样,还不把人魂给勾走?

    刚刚你也敬了不少酒,头疼不疼?我让婆子熬了点醒酒汤。季连霖不再贫嘴,坐在她旁边,拿着勺子搅了搅还冒着热气的汤,絮叨着:那群臭小子竟然准备的部队里的烈酒,你又喝了那么多,不难受我才不信,又是空腹,时间长了有胃病了怎么办?咱爸说你体寒,我就在这汤里加了点养身体的中药,可能会有点苦,诶呀,你先等会儿,抱着碗暖暖手,我去拿点蜜果给你。

    季连霖把汤放到涟漓手里,起身如风般出门。

    对了!你别自己两口气喝完了,太苦!

    他突然退回来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了还不走,非要等她答应。

    知道了——她颇为无奈的抿唇。

    季连霖又被她艳到,咳嗽了一声,这才真正离开。

    【真好。】

    ‘回乡了?’

    【昂,哼!】

    季连霖很快就回来了,端着一小盘蜜果,还格外仔细的看了看她手里的碗,在看到液面没下降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梳妆台前。

    你过来,在这儿喝,我给你把头发拆了。

    她乖乖的坐了过去,一勺一勺的喝着汤,嘴里都是中药的苦香味。

    季连霖小心翼翼的拔下钗子,又慢慢的扯下些许缠在凤冠上的发丝,边拆着便监督她喝。

    别总喝那个,吃点蜜果诶对嘛,在我面前不用矜持,女孩子怕苦很正常。

    我

    打住,我说你怕苦你就是怕苦。

    好。

    女子娇娆妍丽的笑映入银镜。

    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情万种谈笑间。

    季连霖松了口气:她终于笑了。

    两只飞蛾齐齐飞入屋内,在几根红烛上盘旋不去,在火苗的灼热里飞近又飞远,一只飞蛾终于抵不住,一头扎进温暖嗤的化为灰烬。

    另一只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冲进火焰。

    镜中女子长发如瀑般垂在身后,玉颜瑰丽,身后男子拿着梳子顺着她的头发,俊朗英气,眉目深情。

    季连霖看着指尖柔软顺滑地青丝,低声道:白溪说,你是喜欢我的。

    他没敢用爱那个沉重的字语。

    她轻笑,睫毛半遮眸,说: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

    我本来打算亲手绣一件嫁衣,三年时间,够用,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

    我太害怕了,季连霖,你的爱来的没个由头,我不敢信。

    他轻笑:对啊,没个由头,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本来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这个人好美啊,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一样。

    老夫人说你接近我是为了吞掉江家。放下碗后,她说。

    季连霖闻言轩然展眉,忍不住笑起来,在她头顶揉了一把:傻丫头,我要真想打压江家,早就出手了,利用女人那是无能之辈的做法。

    行啦,去洗脸卸妆。

    季连霖拿着碗盘放到桌边,目光在那两杯酒上停了停,眉头一皱,把酒倒掉换成了水。

    这么烈的酒对女人身体伤害大。

    那群臭小子,明天再算账。

    听到身侧的脚步声,他想到一些不良画面,喉头一热,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风流潇洒的季二爷也会害羞?她笑道。

    我怎么可能害羞?他冷冷一笑,耳朵却通红的可爱。

    【我要屏蔽你们了。】

    ‘你非得说句话刷存在感吗?’

    你猜我找到什么了?涟漓看着一直不看自己的男人,戏笑的问。

    季连霖想到那不靠谱的庄子昂,眉头一抽,看过去。

    果然!庄子昂那家伙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她手里正拿着几本不可描述的话本。

    现学现卖啊?她挑眉笑着,眼尾上挑,美目潋滟去琉璃,入了他眼,玩味戏谑全然化作魅惑。

    什么庄子昂张子昂的全抛到脑后,满眼满心都是女子惊人的风情和妖娆。

    真没出息!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转念又陷入那双颠倒众生的媚眸中。

    骤然向前迈了一步,一手抬起她的脸。

    书本掉到地上。

    地上的人影在红色烛光里后移了几步,被大片床影覆盖。

    夜里凉风习习,从窗口吹入,水红色薄纱床帏轻轻飘动,地上薄如蝉翼的红色霞帔流光溢彩,金丝凤蝶仿佛飞了出来,绕着红烛舞动

    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出自明·周履靖《锦笺记·初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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