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两旁的座椅都坐满了穿着军装的人,庄子昂把白涟漓从等候室叫了出去。
看着她微白的脸和是时不时看向手术室方向的动作,庄子昂说:你是喜欢他的吧。
手术整整用了三个小时。
季连霖出来时是清醒的,因为后背受伤,只能趴在病床上。坐满了椅子的将领们呜啦啦的围了上去。
连霖你怎么样啊?
连霖,疼不疼?
怎么会受伤啊?
谁那么大胆子!
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格外聒噪。
医生站在一边,看着这群当兵的不知所措。
想见的看不见,不想见的一个挨着一个,季连霖心情格外烦躁:我好着呢!都一边去!
医生护士这才急忙的把他往病房里推。
一群将领又呜啦啦的跟在后边涌进了病房,把医生挤得没位置站,只能蔫蔫的走出去。
庄子昂和涟漓此时才一同进了病房,看到了那被一片墨绿围得严严实实的病床。
听着那群大男人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庄子昂无声的咧嘴笑了笑。他已经想象到了床上那位烦炸了的暴躁模样了。
她默默地不出声,眸光闪烁,里面神情朦胧不清,未化妆的脸如桃花般嫩艳,可是不带笑,有星星点点的庆幸。
或者是愧疚?庄子昂歪了歪头,有那么一瞬,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终于,那片墨绿中有人看到了站在后面的他们,突然就叫了声嫂子。
这一声出来,所以人都愣住了。
一个人拍了那人一巴掌:乱叫什么呢?!
那是他们私下偷偷叫的,可当面叫那简直是活腻了。
他们以为她会生气。
毕竟她不喜欢他是事实。
可她没有。
只是微微一笑:没事。
【爱意值96】
没事,也就是说,她认了。
哦~或许是默契,这群大男人一同发出声极富深意的音。
季连霖笑骂:都滚出去!
一阵闹腾后,病房门被庄子昂轻轻阖上,阻断了门外那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坐过来吧。
他懒懒的趴在床上,枕着胳膊,细细的看着她,忽而一笑,黑眸亮亮的,满眼都是她裙子的淡蓝。
你笑什么?她不明所以的说着,拿起刀子给他削苹果。
我是不是成功啦?他咬了咬唇,嘴角的笑掩都掩不住。
什么成功了?她撇了撇嘴角,一副装作不知的模样。
他也不明说,只是盯着她。
似是被他看得难受,她手上削皮的动作加快了些。
她问:你干嘛要护着我,我又不怕那些。
季连霖想了想,说:有我在,你就安安静静的当个小姑娘就行。
她再次撇了撇唇角,垂眸:那个人是要杀我的,你为什么挡,不怕死吗?
我早算好了,你这小个头,我挡一下不过是肩膀受伤,不挡你就死了。
我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还在嘴硬。
开玩笑,我能让我媳妇死了?
谁是你媳妇!
你可别想耍赖,刚刚你受了那声‘嫂子’了,那么多人作证呢。
她手一抖,削下一大块果肉,又恼羞成怒的把那小块苹果塞进季连霖嘴里。
【爱意值97】
季连霖不再嬉皮笑脸的闹,突然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说:你喜欢我吧。
肯定语气。
这是今天被第二次问了。
不为什么要逃避呢?
你根本就不喜欢云霆,否则余晴晚活不到今天。
否则你和沈悸抱在一起的那天,你见了我不会心虚。
否则你在我受伤后不会脸色苍白的闪躲我的目光。
否则你不会等三个小时,更不会亲手给我削苹果。
他嗓音低沉而温柔,一声接着一声,完全不给她找理由的时间,就好像是暖暖的泉水从四面八方缓慢的包围过来,让人失了警惕,沉溺于其中,忘了泉水的侵略性,忘了会被淹没,忘了会窒息。
她目光呆呆的,手上的刀子却不停地削着苹果,逐渐,一颗圆滚滚的苹果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鸡。
季连霖:
忽而,她回过神,双颊微红,把小鸡往小桌上一放,慌慌张张的,起身就要走。
季连霖一把拉住她手腕。
她想挣扎,又顾忌着他的伤,最终保持着僵硬的站姿不动。
倔丫头。
季连霖叹了口气:乖,坐好,我们好好谈谈。
她又僵硬的坐下。
你在逃避什么?他声音竭力的柔软下去:你怕我吗?
她垂着眼,浓密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看得他心痒。
你怕我什么?他细细回想,自己好像从未对她发过脾气。
凌迟那天,他很确定她不在。
不是怕。嗯?
就是,两个性子太强势的人,日子会很难过。
季连霖笑了:谁跟你说的歪理?还有,我在你面前可谈不上强势两字吧?
那倒是。
我得走了。她站起来,不想在和他聊。
干嘛去?
有事。没等他细问,她就连忙开门出去了。
害羞了。季连霖笑,这笑还没落下去,那群大老爷们又一股脑的挤了进来,叽叽喳喳的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庄子昂被涟漓拦住。
?他疑惑的看着她。
那群人,在哪?她问。
不知为何,一直木头脑袋的庄子昂突然开窍,硬是听懂了这似是非是的话,回答:在监狱。
带我去。她眼中满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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