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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游戏开始56

    一日入土为安,一日刻碑封礼。

    最后一日。

    阴雨连绵,凉风习习。

    上至虫王虫后,下至女仆佣人,全都沉默哀悼。

    沅醉眉前散乱的黑发被吹的拂动,看着前面跪在墓碑前的女孩,神情不定。

    砖缝里长出了一棵草,两朵花,和一个新生的花苞。

    或许在这个动乱不公的时代,死亡也算是解脱。

    起来吧,地凉。身后传来一声关心的话语。

    醉醉。嗯,我在。

    你说,明明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她指尖轻轻抚过那两朵花,嗓音轻灵悲冷:怎么就成了这幅不堪入目的样子?

    他站在她身后,没有回答,默默地挡下了风。

    太累了。你的嗓子还没有好全,我们先回去吧。

    实际上说这些关心人的话,他有些不适应。

    听着他无动于衷的声音,女孩满心的悲凉无处发,竟然不受控制的开口:你怎么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想要扶起她的动作顿了顿。

    反应过来后,她语气僵硬:对不起

    他淡笑:没关系,我确实无法感同身受,这是我的错,只要能让你好受一些,想骂就骂吧,而且,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会有错。

    涟漓缓缓起身,无意中看到了并肩而立的秦雪和范溪,或者说是…虫王虫后。

    收回视线,随着沅醉离开了这个让人魂断的地方。

    *

    米娜,那是谁?涟漓坐在秋千上,看着远处一个和顾志杨长得一模一样的士兵,问道。

    米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思了一会儿后道:是三五部队的徐扬。

    徐扬?她眸光一深,起身就要走过去。

    米娜眉头一皱:小姐这恐怕不妥

    她却一步并两步的走到那人面前,抬头笑着:你叫徐扬?

    男人冷眸一动,诧异的看着她:你是?

    我叫白涟漓。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没有抓住,他说:你有事吗?

    我有个朋友和你长得一样。

    很老土。

    是真的。

    徐扬想说什么,却突然看到了她身后的男子,心中一凛,连忙垂首:王。

    沅醉不回答,双手抱胸,斜觑着女孩,冷冷的开口:怎么?刚能说话就开始瞎狂?

    什么瞎狂啊?

    你和我都没主动说这么多话。

    明明是你爱搭不理的。

    沅醉冷笑,转身就走。

    这次涟漓学聪明了,连忙追了上去,笑嘻嘻的讨好道:我就是太无聊了随便聊几句。

    米娜不是在吗,为什么一定要找男人聊天?还是不认识的男人他的声音略微的咬牙切齿。

    谁让你不陪我的,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嘟哝着。

    他被气笑了:昨天是你嫌我烦的好不好?

    那我昨天心情不好嘛

    别岔开话题,你为什么去搭讪?

    怎么就是搭讪了?她抬头辩解,看到他的那双碧眸后,不知为何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他哼了一声:当真是朋友那么简单?

    怕不是老情人。

    你胡说些什么呢!

    沅醉越想越多,越想越气,迈开腿大步的离开。

    米娜跟在涟漓不远处,看着闹别扭的两人,叹了口气。

    【嘶酸溜溜】

    于是,沅醉便开始一刻不离的盯着她。

    花园中,芳香飘逸,花海拂动,沅醉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亭子边上,指尖把玩着一朵变种的迷你向日葵花,这种花连花心处都是橙色细长的花瓣,毛毛茸茸,可可爱爱。

    见她要走出凉亭,他缓缓开口,没有用力的声音懒散低沉:你要去哪?

    我能去哪?真是的。

    你看看你,又嫌我烦了。他谴责般的开口,晃了晃手中毛茸茸的向日葵,冷笑着阴阳怪气的说:去吧去吧,去找你的老情人去吧,人家长得又帅又迷人的,我算个什么呀,根本就不重要。

    你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你管我想什么?

    她重新坐下,转了转右手上的手链,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差不多行了,这都过去几日了,怎么还记挂着那件事儿?

    他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句话来,最后只得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若非知道她不是那种浪荡的女人,他是说什么都要杀了那个男人再把她好好整治一番的。

    沅醉总是有吃不完的醋,而涟漓又经常get不到他的醋点,于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搞得佣人们也是哭笑不得。

    又是菜里加盐自食恶果,又是自闭发作无理取闹,又是宣言离家出走结果半夜真香现场

    清晨,涟漓醒来看见一地的玫瑰花,嘴角抽了抽:米娜,把他叫过来。

    米娜看见了无处落脚的房间,忍着笑意点头。

    不一会儿,沅醉便推门而入,邀功般开口:惊喜吗?

    坐在床上的女孩一脸无奈: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干点正事,我不需要你陪我了。

    他撇了撇嘴:之前还哭着让我不要走,现在倒开始轰我了。

    我什么时候哭着让你别走了?

    我说有就有。

    好好好,天大地大你最大。

    吵着闹着,一条消息打断了这氛围。

    米娜脸色不好看:虫后向外界宣称了白依晴的人类身份,参加葬礼的官员私下不满,在周会上谏言要将白小姐赶出王室。

    沅醉本来正欣赏着女孩的小脚丫与玫瑰花瓣构成的显目美感,闻言后,懒懒散散的碧眸中瞬间多了些什么,嗤笑一声:不满?

    他们凭什么不满?

    嗓音一凉,沅醉浅笑着转身:照顾好小姐。

    是。米娜站到门外。

    沅醉侧眸看了涟漓一眼,关上门后的那一瞬间,一地的玫瑰花瓣腾空而起,化为无数细细的红粉,飘零而舞,携着独特的幽香,同窗前白纱共舞,落于长发之上,宛若红色碎钻般点缀夜空,浪漫惊艳。

    花瓣粉末落地便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白涟漓愣了,系统也愣了。

    【目瞪狗呆】

    沅醉走在走廊上,身后的房间越来越远,想到房间里的情景,他心情愉悦的微微勾唇,整了整衣领后眉眼转冷,往会议厅走去,身后是白服银云纹的最高部署部队。

    会议厅中,几名高级记者坐在一边,镜头记录着几名官员的交流。

    人类根本没有资格居住在这里。

    若不是六千五百万年前的那次灾难,我们怎么会消失,人类怎么有机会进化成如今这样,更没有资格享受我们的文明。

    范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王不会同意的。

    一个年纪最大的官员站起身:您才是虫王!凭什么让一个外来的家伙站到我们的头上?!

    为什么做决定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没有他,我们不可能战胜人类。范溪看了一眼始终不出声的虫后,眉头一皱:你也同意他们的想法?

    秦雪垂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会议厅外,拥挤着一群记者,他们没有资格进入,便只能在外面等待会议的结果,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会议厅外禁止喧哗!!一声冷厉的声音传来。

    记者们看过去,一看那些人衣服象征着军威的银云纹,瞬间噤声,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曾经的狱长脱下黑色狱服,俊朗英气的面容少了几分危险和阴沉,白色军装整齐洁净,一身飒然英姿惹人敬畏。

    一队开路后,沅醉的出现掀起了轩然大波。

    男子随意的披着黑色制服,金色肩章在阳光下反着光,墨发松散的用黑绳绑在脑后,斜眉碧眸,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或者,他就是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金云纹记者抓住点机会就开始疯狂地拍。

    闪光灯不住地拍摄着,照上了这震慑人心的一幕。

    你是来帮那个人类说话的吗?

    滚。他一出声,记者们疯了一样的拿着话筒对着他。

    你是什么身份?为何可以动用国家最高部署部队?

    一句句询问凌厉而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那个人类和你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你能这么嚣张的出现在会议厅前?

    你有什么资格穿着有金云纹的制服?什么资格?沅醉终于肯侧眸施舍一眼,噙着不屑而张狂的笑,抬眼后邪气四溢。

    告诉她我有什么资格。

    淡红色的光剑锋利骇人,直直的穿透了这名记者的胸口,只见光剑红光一闪,吸收了那人伤口中流出的鲜血。

    拔出剑,剑上没有沾染一滴血,那人的胸口的伤也没有一滴血,队长面无表情的将剑收回,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瞬间闭嘴的记者。

    我敢在现场直播时明目张胆的杀人,可你们不敢,这就是我的资格!

    沅醉邪笑着舔了舔唇角,抬手抹去溅到脸上的一珠血,迈过地上尸体的脚,走进了会议厅,留下胆战心惊的记者看着尸体目目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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