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概在两三天后你就可以说话了。】
随着系统的话,耳边模模糊糊的传来声音。
还没醒。是沅醉的声音。
这一声淡淡的陈述句,却吓得另一个人唯唯诺诺的道:王我真的尽力了。
尽力了吗?
尽力了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话语中有些心虚的成分。
沅醉似乎起身了,凳子腿轻轻划过地板的声音宛如利刃,一刀刺在医生心脏上。
碧眸沉如水冷如霜,嘴角懒洋洋的笑容仿佛被烈火的盛放罂粟,魅惑而危险,满是黑暗气息,只听他温和柔雅的再次问道:真的尽力了吗?
真的尽力了医生后退了一步,呵呵一笑,眼中闪过后悔和慌张。
一声低沉玩味的笑声传来,医生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感觉不对劲的脖子——
指尖是暗红色的液体。
扑通一声,医生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瞬间脱口而出:是是司法大人让我这样做的,说罪人不该活着。
沅醉依旧微笑着,清澈的眼眸中淌着碧色流光,似乎对万物都充满了温情,闻言后疑惑的问道:那你觉得她是罪人吗?
不,不是。他怎么敢说是。
既然你不觉得她是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是,是素黎逼我的!这次,他连尊称都不叫了。
逼你…她打你了吗?没有。
威胁你了吗?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怎么能算是逼你呢?
沅醉抿唇轻笑,眸光却深墨如喑:就那么怕素黎…不怕我啊?
医生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手背上不断炸开裂痕的皮肤。
涟漓强撑起意识,一声咳嗽打断了即将发生的血腥故事。
听到声音,沅醉冷道:滚出去。
医生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门合上后,沅醉坐到床边,语气一转,轻柔无比怕吓到她一样:饿不饿?渴不渴?
说这句话的同时,跑到走廊的医生突然瞪大了眼,直直的倒地不起,血泊从脖颈处慢慢扩大。
涟漓不出声。
似乎想起了她不能说话的事实,沅醉眼中闪过阴冷又恢复温柔:想要就点点头。
涟漓摇头时候,直视到了窗外射进来的光,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看着那双多情朦胧的烟眸,沅醉惊讶的愣了愣,小心翼翼的试探出声:你…能看见了?
她垂眸,没有否认。
太好了!
他咳嗽着压下语气中的惊喜,尴尬的解释:我…这是为你高兴,别多想。
她似乎依旧不想理会他,一直垂着头捏着被子。
沅醉这次没有生闷气,反而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一脸认真:我都知道了,你在恨我下令杀了你的父母对不对?
看到女孩表情一僵,他便确认了这件事:你怎么不质问我为什么那样做?只要你问了,我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我根本就没做过啊…笨蛋。
你每次都这么固执,但凡你肯服一下软,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样的境地啊真是个傻瓜啊。他指尖轻轻抚摸着她已经恢复完好的脸颊,眼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我在你心里就坏的那么彻底吗?真是的。
【这一瞬间,看着少年不变的容颜中多的那几分深沉温情,她突然想哭。
杀过人,入过狱,许下星河期盼,携转云霞浪漫,见过世态凉炎,后来痴情相许,红过脸也红过眼
突然追忆这一路的过往,她显些撑不住自己的倔强。】
沅醉无奈的看着她眼中的几分水色,垂首吻住了她略微干燥的唇,敛眸遮住眼中沉重的感情和呼之欲出的**。
重归于好的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久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沅醉紧紧的搂着她,享受着怀里宁静的温暖。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的太阳也往西而去。
感觉到怀中人突然身子一软,他紧张的看去,一张恬静的睡颜入目。
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帮她躺下盖好被子后,起身,看向她的双眼中沉甸甸的都是不明的感情,有那么一瞬间,暗色压抑的惊人,宛如藏匿着吞噬灵魂的恶兽。
推门而出,男子黑发微乱,眉目如冰,肩上挂着军装外套,外套下的衬衫下摆随意的掖了起来,黑裤整洁干净,一身不规矩的装束却有让人不敢小觑的毕露锋芒。
卡洛。
王。是之前的狱长。
沅醉勾唇轻笑,似乎是很随意的开口:我还真没想到素黎会背叛我。
卡洛却听懂了其中的深意,微微垂首。
唉,别这么心惊胆战的,我有那么吓人吗?他轻笑,带人前往地牢。
这一次,他的目的不一样了。
那双透彻清冷的碧眸中,攀延着森冷的黑雾,暴戾为叶,虐杀为花——
不得不说,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真他妈憋屈。沅醉走进了地牢,挥手让捧上白手套的守卫退下。
指尖与肌理血管毫无阻隔的触碰,才能感受到那独特的温热和黏腻,也就更能准确给对方一种极致的痛苦。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素黎看着走来的人,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手铐,还没等他开口,便低声质问:醉醉凭什么你可以无限的原谅那个人类,却不能原谅我!
沅醉慢悠悠的拿起一根粗放针在火里,回答:那你来跟我说说,她做过什么。
她想杀了你。
呵——他的一声轻笑不屑而嗤然:说到这件事,当初你从博士口中盘问出来的真相,为什么不上报给我?
素黎一愣,目光闪躲了一些:那肯定是假的,没必要让你知道。
假的?那对你来说。他抬手,被烧红的针浮空而起,在空中打着转:…到底什么才算是真的?
自问自答:白涟漓联合人类除掉我,这才是你坚信的真相,对吗?
本来就是啊!王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沅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
不知为何,素黎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醉醉你你又不是素黎,凭什么为我好?
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地接近陌生人,她凭什么说是为自己好。
王,我怎么可能不是她扯唇一笑。
素黎从来不敢叫我醉醉,就算敢,她也不会在我明确的禁止后依旧我行我素,我提醒过你很多次。
你总不能因为一个称呼就质疑我,我只是和你亲近一些。
沅醉看着她的眼睛,眸光幽深冰凉,缓缓说:我培养的素黎,不敢做违背我的事情。
培养和不敢这些词,是极为可怕的词语女人眸光突然恐惧的颤了颤,回想起之前在地下基地的一幕幕,恍然间明白了他是不是我看向自己的玩味目光。
寄生到王妍心身体上的那一刻起,你就主导了素黎的主意识了吧。他总是喜欢把问句说声陈述的语气,仿佛笃定了对方的罪行。
真神奇啊。沅醉啧了一声,缓步而来,脚步声有些沉闷,指尖上浮空的红针吓人无比。
素黎心脏紧缩,看着早就看透了自己的男人,哑声问: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放任我胡作非为甚至…对白涟漓做那种事。
你还知道是胡作非为啊?他眼底一瞬间的黑雾几乎要凝聚成阴云一般,可是一旦提及那个人,又笑,碧眸中倾泻出流光,连声音都温柔了不知道几个度:但只有这样,她才会依靠我,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啊。
虽然手段狠了点儿,自己也很心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倒是不后悔。
素黎听着这话几乎无法呼吸,眼前这个人太可怕了。
不是…不是喜欢她吗?对喜欢的人都能这么狠
素黎想到什么,看着他不敢相信的出声:就连我会杀了她的父母都在你的计划中对不对!你想利用我除掉她身边的所有人
这次他没有回答,若有所思的让针在空中转了个圈:不过她确实是我计划里唯一的变数。
哎对了,对于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有点太过分了哦?你真是哪点都比不上素黎,要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嘛,如果是她,没有我的话,她根本不敢私自用刑,因为她知道,我一旦发现…更惨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不是把你养大的人吗?我以为你会对她不一样素黎思绪被他牵着走,竟也忘了辩解自己是不是假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看啊,单单这一点你就不如素黎。他戏弄一般的控制着针射出,又在离她眼睛只有几毫米时停下,道:她才不会有你这种愚蠢的想法。
他们这种合成的生物之前是不存在亲情的,这也是他不理解家人一词的原因。
而且她似乎忘了一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教沅醉什么是爱,他当初就是作为武器而存在的,素黎也是一样,武器,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素黎看着眼前极近的针,纹丝不敢动。
那么现在没有问题了吧?
沅醉微微一笑,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尖锐的针尖猛的刺了下去——
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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