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也感动得红了眼睛，他用手指抹着眼睛说：</p>
“我知道妈妈有这种心情，才敢让儿子动手术的。在手术室里，你视死如归，我好感动。”</p>
手术后妈妈要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出院。</p>
郝建一个人在病房里伺候妈妈。手术后，柳如烟一直没有来看他们，郝建心里很难过。</p>
在外科住院部病房，郝建名声大振，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把他当成了神医。</p>
他妈妈住3床，1床上是个摔断腿的建筑工人，叫成小勇。他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一脚踩空跌下脚手架，摔断右腿的。</p>
2床上是个脊椎病人，叫颜百明，要做手术，装支架。医院要用手术和介入法，治疗他的缺血性脑血管病。</p>
先剥脱他的颈动脉内膜，再让他的颈动脉形成支架。这个手术费很高，一套做下来，需要三十多万元钱。</p>
成小勇的妈妈见郝建给妈妈做手术，很成功，就对郝建说：</p>
“我儿子摔断右腿，明天下午，要做接骨手术，你能帮他做一下吗？我给你一万元钱。”</p>
她知道，郝建是因为没钱，才自已给妈妈做手术的。</p>
郝建笑着说：</p>
“这个忙，我想帮，但医院不会同意，我也不能收钱。”</p>
成小勇妈妈担心地说：</p>
“我怕手术做得不好，儿子变瘸腿，以后讨老婆都难。”</p>
郝建给躺在1床上的成小勇看了一眼。他心里一惊，这个小伙子没有摔断腿骨，根本不用开刀。</p>
他只是大腿骨与小腿骨之间的膝盖骨发生了错位，只要拉直扶正就行了。如果做错手术，弄不好就会造成瘸腿。</p>
“成小勇，你不用做手术。”</p>
郝建对他说。</p>
成小勇睁大眼睛，来看郝建。</p>
她妈妈连忙去把病房的门关上，走回来问：</p>
“怎么可以不做？”</p>
郝建说：</p>
“我说出来，你们不要跟医生闹。”</p>
“不闹，我们肯定不闹。”</p>
成不勇说到可以不做手术，心情很迫切。</p>
郝建说：</p>
“你儿子是大腿骨与小腿骨的连接处错位，又被一根筋别住，腿伸不直。不用开刀，只要拉直扶正就行了。”</p>
2床的病人惊讶地问：</p>
“你怎么知道他是错位，而不是骨折呢？”</p>
“对呀，你又没有看ct片，怎么知道？”</p>
四床的病人家属也好奇地问。</p>
郝建只笑不答。</p>
他对成小勇妈妈说：</p>
“开刀做手术，将它拉直扶正，也可以。但要是不小心碰断哪根毛细血管，或者筋和韧带，就有可能造成瘸腿。”</p>
“那你能帮我儿子拉直扶正吗？”</p>
成小勇妈妈恳切地说：</p>
“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们给。医院做这个手术，医生说需要五六万元钱。这钱，由工地老板出。”</p>
郝建说：</p>
“我不是医生，不能收钱。”</p>
“那就帮我们做件好事，我们心里有数的。”</p>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成小勇爸爸走进来。</p>
他是一个中学里的厨师，身宽体胖。他一进来，老婆就跟你说这事。</p>
他一听就叫起来：</p>
“你们懂不懂科学啊？不相信医院，倒相信江湖郎中，出了事怎么办？他要多少钱啊？”</p>
“他不要钱，你嚷嚷什么呀？”</p>
老婆埋怨他。</p>
“不收钱？”</p>
厨师的头一梗，还是不相信地说：</p>
“不收钱也不行，我去跟医生说。”</p>
他说着就走出去，老婆拉都拉不住。</p>
一会儿，他带来一个医生。医生走进来，拉下脸问：</p>
“谁说不用开刀的？”</p>
这个医生叫查兴国。</p>
郝建从妈妈床前的椅子上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说：</p>
“我说的，他只是两根骨头的连接处脱臼，被一根筋别住。”</p>
查兴国一愣，打量着他问：</p>
“你是外科医生？”</p>
他不知道郝建给妈妈开刀的事，疑惑地打量着他，心里很反感。</p>
“我不是外科医生。”</p>
郝建镇静地说。</p>
“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p>
查兴国不客气地说：</p>
“这里是医院，不是私人诊所。”</p>
郝建说：</p>
“不说也可以，但我出于好心，帮他们问一下，你们怎么给他做手术？”</p>
查兴国又是一愣，马上阴下脸说：</p>
“你没资格问。”</p>
“我怕你们下刀下错了地方，不小心碰断他的筋，血管，或者韧带，那就要。”</p>
查兴国心虚地打断他说：</p>
“你认为，应该从哪里下刀呢？你看过他的ct片吗？”</p>
“我没有看他的ct片。”</p>
“那你怎么知道他，只是骨头连接处错位？”</p>
郝建说：</p>
“我从他的腿上看出来的。”</p>
查兴国打量着他说：</p>
“你的眼睛，比x光还厉害？”</p>
郝建还是不紧不慢地说：</p>
“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很可能从他的膝盖处下刀，以为他的小腿骨上端开裂，要给他缝合后，再扶正入臼。”</p>
“其实，它只是被一根筋别住。而膝盖处的筋，血管，韧带很多，一不小心，就会碰断，出现意外。”</p>
查兴国呆住了。</p>
这小子说得一点没错，他们的方案就是这么定的。</p>
可他哪里抹得下这个面子？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错误，就死要面子地说：</p>
“你说错了，请你不要随便说话。成小勇，明天下午两点钟，你的手术照常进行。”</p>
查兴国说着就转身走出去，怕走晚了，他的脸上挂不住。</p>
幸亏这小子提醒，否则真的有危险。</p>
查兴国走到外面，紧张得额上都冒汗了。这个手术方案是他定的，全被这小子说对。要是出了医疗事故，他的责任就大了。</p>
这小子是什么人呢？怎么没看ct片，就知道得这么清楚，简直不可思议。</p>
查兴国走进医生办公室，马上修改手术方案，从膝盖处下刀改到从小腿骨上端下刀。</p>
医生走后，成小勇的爸爸埋怨老婆和儿子说：</p>
“好在我请来医生，否则，你们轻信江湖郎中，要出大事。”</p>
他老婆说：</p>
“你没见查医生，很慌张吗？”</p>
“他这是对这个小子的不满。”</p>
成小勇爸爸说：</p>
“明天下午，小勇做手术，我请假过来。”</p>
他说着就走了。</p>
他一走，成小勇和妈妈还是相信郝建，继续求他帮忙。他妈妈想给郝建下跪，郝建被感动，心一软，就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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