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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叫人心生惆怅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25/531216725/531216748/20210101153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就连江听岁本人也是微愣。

    她握着酒杯的手轻轻颤了颤,嘴角似有若无的牵了一下,十分明了道:“家父还未曾开口将小女嫁出去。”

    “不急。”萧宴循循善诱,笑得像只老狐狸,他贴近她,压低声音,“池中之物,能跑多远?”

    听他信誓旦旦的口音,江听岁真想把手中的酒杯往他脸上砸,她忍了忍,盯着他那张臭脸,发现自己忍不了。

    前仇旧怨搁在一起,让她看见这张脸,如今就只剩下厌倦。

    “豫王自便。”江听岁径直坐下来,也不管他,堂而皇之的摆着张臭脸,摆明了就是不让萧宴好看。

    谁想萧宴也不介意,他拿着酒杯过来,空着手回去,转身时带起一阵清风,含着浓厚的酒味。

    真是个酒君子。

    四面八方的目光蜂拥而来,江听岁不动声色敛下双眸,晦涩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桩荒唐的婚约,总得有个了断。

    人群中太过安静,太子轻咳一声,看了眼江听岁,吩咐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毕竟他们来就真的只是走个过场,顺便再把安阳公主好好款待的宴会搅的人仰马翻,仿佛这样才符合他们皇子的设定。

    江听岁拿起一杯酒,在唇边停了半晌,愣是喝不下去,最后被她重重搁置在矮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惊到了经过她的太子。

    江听岁:“……”

    几位皇子行事冲冲的来,又大摇大摆的走,全然不顾在场人是怎么想的。

    安阳公主揉了揉发疼的眉眼,不想说话。

    “大家继续!继续!”安阳公主呵呵两声,转身回了屏风内,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他们走了,江云初和兰宛搁在江听岁身上的目光更加放肆,两位不愧是好姐妹,连看她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一样的恶毒。

    江听岁揉了揉眉眼,转头对江云衍道:“我想出去走走。”

    知道她方才心情不好,江云衍笑着道:“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江听岁点点头,二话没说就站起来,经过刚才的风头无量,她的一举一动都带来极大的反响,她朝冬枳使了个眼色,冬枳立马接收到,两人立马从殿中出去。

    两人一走,沈安鹤做老妈子的心就收不住了,他趁着这个机会,对沈玄度道:“玄度,你也看见了,人家三小姐是个香饽饽!这人有时候啊,吃不了香饽饽,吃几个馒头也不错,最重要的是,管饱!”

    沈安鹤在朝堂上骂街数载,早就练就了一副毒舌。

    沈玄度重重放下酒杯,转头,看着沈安鹤,冷眼道:“你是我哥哥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往他心窝里戳。

    “怎么不是了?”沈安鹤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他看见沈玄度冷着一张木块脸果断起身,他拽住沈玄度的袖子,询问,“你干嘛去?”

    沈玄度垂眸:“出去走走。”

    说完,也不管沈安鹤什么反应,要说什么话,连一个片刻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转身就往外走,走的毫不留恋,留沈安鹤一人在那里喝闷酒。

    沈安鹤着实闷,他可是为了陪他才来的,谁晓得他这个弟弟竟然这么不知数。

    小时候不知数也就算了,长大了也还这么不知数。

    旁边有人端着酒杯过来,甜甜喊他一声:“沈大人。”

    是个女的,就是第二名苏渔。

    沈安鹤暼第一眼,没在意。

    沈安鹤暼第二眼,握着酒杯的手指动了动。

    沈安鹤暼第三眼,转过头,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一副翩翩公子俊雅样,对着她道:“苏小姐。”

    苏渔很诧异:“沈大人竟认得我?”

    ……

    春雨连绵,细雨如酥。

    冬枳撑着一把油纸伞打在江听岁头上,跟着她的速度缓慢前进。

    安阳阁很大,进入花园,异彩纷呈。

    江听岁走上某一处回廊,停在那里,冬枳收了油纸伞,老老实实站在她身后。

    可还是忍不住道:“小姐可是心烦了才出来?”

    刚才那样,可不就是心烦吗?

    “嗯。”江听岁不咸不淡应了声。

    里面太吵,而她恰巧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热闹过后,总会回归平静,就不如让她一直平静着,也好过让耳边难受。

    外头细雨打在花草树木上,润湿一片。整片天空仿佛裹了一层纱布,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清。

    却又有种美感,叫人心生惆怅。

    这种天气倒适合那句诗,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尝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江听岁待着待着,就觉得有点冷了。

    她搓了搓胳膊,余光里瞥见一个身影,正要细瞧,身影说话了。

    “江姑娘。”

    江听岁转过头,看见他后头猛地隐隐作痛,但还是牵出一抹笑,朝他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太子萧清虚扶了一下,莞尔笑道:“不必行礼。”

    这种话,也就真的只能当做客套话听听了。

    江听岁牵强地笑,笑,却不说话,她如今就喜欢一个人待着,突然来了一个人,还是个大人物,她有点懒于应付。

    萧清恍若没看见她的牵强,站在她身侧,盯着面前一片雾蒙蒙的雨雾,道:“江姑娘是闲殿里太吵闹了?”

    “倒也不是。”江听岁笑,“只是想出来走走,清醒清醒。”

    话落,两相沉默。

    江听岁摸不准身边的那位是个什么意思,可她又不能走,只能待在这回廊之下,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雨幕。

    看久了,便觉得心能静下来。

    旁边是否有个人,也不是很在意了。

    直到他再次出声:“江姑娘对本宫……四弟有何看法?”

    他先前停顿了下,这让江听岁猛然一惊,结果把后面的问完,她觉得,您还不如别问了。

    能把话说到他面前的,又能是什么不好的话,果然,江听岁腼腆的笑,从容答道:“豫王是个好人,一表人才。”

    萧清盯了她半晌,没作声。

    江听岁低头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回答,抬头疑惑的朝他看去,见他一脸严肃,问:“你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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