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勋只冷冷道:“无需管我所写。”
慕容小姐明显有些怔仲,她尴尬一笑:“好。”
裴勋便不再理会她。
叶瑾秋觉得裴勋属实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
她走上前去:“既然慕容小姐来此,不妨雅间一坐?”
想要借慕容小姐之口,得知一些消息,那样也无需裴勋与少阁主二人如此深入虎穴了。
“不必。”
相比对裴勋二人的态度,慕容小姐对叶瑾秋便淡漠多了。
莫名感觉到了慕容小姐身上透露出的敌意,叶瑾秋按了按帷帽。
“既如此,我们便先上去了。”
叶瑾秋拍了拍裴勋的胳膊,尔后见裴勋跟了上来。
“公子且等一等。”
怎料,那慕容小姐却忽然叫住了几人。
她朝着裴勋走过来:“公子,明日武试可会前来?”
叶瑾秋下意识地已经挡在了裴勋前面:“慕容小姐为何如此问?他既然此番参加了文试,便证明是有意参加明日的武试的。”
“姑娘与公子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叶瑾秋沉默一会儿,“他是我兄长,此番本是与兄长前来看看这名华镇的生意如何,未曾想到兄长他……”
叶瑾秋垂头:“说来惭愧,兄长是被小姐的才情所折服,故此想要与诸公子一比高下,抱得美人归。”
“哦?姑娘也是如此想得?”
叶瑾秋干笑:“自然,我也想要位有才情的嫂嫂。”
“那姑娘与另外公子又是何关系?”
这慕容小姐问的未免有些多了,不如先前给人的感觉舒畅,叶瑾秋有些不想回答,可但凡一想到,之后所行之事,还需要仰仗这慕容小姐,叶小姐只得暂答:“他是我兄长的朋友。”
“原是如此。”
慕容小姐在袖中掏出了几块牌子:“这个乃是慕容府的府牌,诸位倘若有什么事难以解决,可执这木牌去慕容府,届时自会有人带领诸位进入。”
叶瑾秋在慕容小姐手中接过牌子,她垂头看着,抱拳道了谢。
慕容小姐又在婢子的簇拥下,行至了掌柜面前,不知在交代什么,三人便一同上了二楼。
“裴勋,你有没有感觉那慕容小姐对你有所不同?”叶瑾秋状似无意提起,只是语气听起来却酸溜溜的。
“确然不一样。”裴勋想要看到她吃醋的模样,故如此说,果见叶瑾秋脚下的步伐加快,她背对着他:“所以,你也觉得慕容小姐与其他女子不一样?”
“那是当然。”少阁主又替裴勋回答起来:“这慕容小姐应甚得裴大人之心。关于小娘子你与裴大人的那些荒唐旧事我也听说过。当初裴大人却是对你一见钟情。”
他走至叶瑾秋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娘子,我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警告你,防止你误入歧途。你可莫要被某些人表面上伪装出的真情欺骗。”
“一见钟情的感情向来不会长久。怎么看,这慕容小姐颇有几分你当初的气韵,说不定也能吸引裴大人。”
这话虽像是开玩笑,但叶瑾秋却笑不出来。
因为少阁主有些话是当真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一见钟情,既然裴勋能对她一见钟情,自也会对旁人一见钟情。
“我从未多想。”叶瑾秋一甩衣袖:“少阁主也无需对我装出痴情模样,说到底少阁主你也是另有目的。”
“不错,可我的目的便是能同小娘子你在一起。”他啧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只可惜,小娘子你却不愿给我这么个机会。”
回了房间。叶瑾秋便将门拴上,她坐在那里兀自失神,不知而今这情况,她该如何去处理。
虽看似裴勋是她能依靠之人,但若是裴勋日后当真不在她身边,她又该如何?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由心间传遍四肢百骸。
莫名趴在桌上睡着,这一觉睡到了日暮西斜,直到用晚膳之时方才出去。
“小娘子,终于肯出来了。”一推门,便听得少阁主那慵懒地语气,偏头看他时,他下巴弧度微降,分明是打了个哈欠。
“裴勋呢?”
少阁主耸了耸肩,尔后他调侃:“怎么?那样一个人倒值得小娘子你心心念念不成?”
“你莫要胡诌。”
“其实与裴大人相比,我倒是得自愧不如,不过是三两面,便勾得那慕容小姐的魂,那慕容小姐已经找来了,此刻二人可是有说有笑着……”
后面少阁主还说了什么,叶瑾秋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她问:“你们此刻再何处?”
“一同出了客栈,也不知那位慕容小姐同裴大人说了什么,裴大人走得急。我也未问。”
叶瑾秋有些颓废地倚在门上,喃喃自语一声:“罢了。”
她独自下了楼,找掌柜点了几分饭菜,将口中塞得鼓鼓囊囊,想要将那空空的感觉塞满。
大抵,那样便不会失落了。
“慢点儿吃。”
少阁主坐在叶瑾秋对面,为她斟了杯茶水,“小娘子,吃慢点儿,我在此守着你,无人敢同你抢吃的,你可安心。”
“不必你管,少阁主还是去做自己应做的事罢。”
她找来帷帽上的纱,将一杯烈酒一口饮尽。
其实说起来,这不该是她有的情绪。
她还有大仇未报,怎能去想这些风花雪月?
“你可听说了,今夜在这名华镇有桩热闹事。”
“何事?”
“因朝廷曾放弃了名华镇,所以这名华镇便是慕容家来掌管,今夜慕容老爷应是准备了一桩庆事。”
叶瑾秋揉了揉额头,觉得这烈酒有些上头,竟然令她晕晕乎乎的。
“什么事?”
“便是名华镇的花灯节,与其他地方是错开的。”顿了顿:“小娘子,这外面已是万家灯火,街道两侧都摆满了花灯,你当真不想去看看?”
“少阁主若是感兴趣,大可自个儿前去,我还当真没甚兴趣。”
“去罢,说不定可与那裴大人慕容小姐打个照面。”
一听这个叶瑾秋便来气,她将饮罢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按,“好,去便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孤男寡女能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