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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

    “那人武功不错,属下失手未曾抓到。”

    “打草惊蛇了?”

    黑衣人听到此番问话,垂下了脑袋:“是属下失职,”

    裴勋倒并未责怪,此事便是连他都未料想。

    “此番给你将功折过的机会。”

    黑衣人微抬眼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自家主子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主子……”

    “不想要?”

    “属下需要这次机会,必将那人带到主子面前。”

    ……

    闲来无事便开始翻本簿,叶瑾秋忽然发现了什么,其中一页纸上写了边关将士中有一人曾被大哥救过,那人名叶路,乃是大哥亲赐名,长期驻守边关,与大哥之间一直联系。

    没想到大哥竟然连同这些都记在了本簿中。

    那人与大哥的书信往来应是终结在叶家被灭之后。

    叶瑾秋又开始将本账簿翻了一番,她翻出几张旧信封,那些书信往来几乎都是大哥在询问那人关于边关战事吃紧之事,通过字里行间,叶瑾秋能够感觉出大哥对于边关之事的在意。

    可后面叶路却被遣离了边关,到了名华镇去帮助那镇上的灾民赶山上的土匪。

    叶路还写他被遣离边关则是因为边关战将发现他与叶家的关系,似是怕被发现什么秘密,才故意如此做。

    看来这边关的将军兴许不是表面那般未国而战,说不定早已经与太子同流合污了。

    若说那些本簿无法当做证据呈给皇上,但若有人证,自有所不同。

    本想让裴勋找来那户部中人来做人证,可叶瑾秋却听裴勋说户部提供证词那人在告知他真相后,便匆匆辞了职,返老还乡了。

    叶瑾秋在塌上跳了下去,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她奔跑而去,一推门,便见裴勋立于门外,抬着手,似原本打算进来。

    腆着脸一笑,叶瑾秋沉默许久,“裴勋,有一事,我想与你商量。”

    见后者挑眉,叶瑾秋开门见山:“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

    裴勋垂头看到了赤着的脚踝,有些心疼地将她抱起,将她放在床榻上,揉着她被冰得有些红的脚,“可疼?”

    “不疼”叶瑾秋此刻有些激动地摇了摇头。

    “我方才所说你可听到了?可答应?”叶瑾秋小心翼翼地试探。

    “去哪?”裴勋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她的胳膊,看他这幅模样,叶瑾秋有些忍俊不禁:“我打算去寻一人,兴许那人便是人证。”

    给裴勋看了那些大哥来往书信,叶瑾秋继续说起:“找到叶路,兴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你应该晓得,我不会放弃任何对我有利之人。”

    “好,拾掇一番,我们现下便去名华镇。”

    本没打算让裴勋一同前去,可转念间,叶瑾秋又想到,裴勋若是跟着,许多事应该更容易完成。

    “此番又要亏欠你了。”叶瑾秋拿出一小本:“不过,我可以将欠你的所有都记下,届时寻时机还你。”

    裴勋又见叶瑾秋伸出长臂,想要去取桌上的笔,“诶?”

    一只手先叶瑾秋一把将那笔拿远,她登时有些不悦,尔后去伸手抢:“给我。”

    “不给。”

    叶瑾秋登时怒目而视,她一直都以为裴勋是个心思不表与面之人,却未想到竟还有如此幼稚之时。

    “好罢,既然你想要不求回报的帮我,我便也乐于接受好了。”

    “不求回报?”裴勋轻笑:“阿秋,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所求你不是一直都晓得么?”

    叶瑾秋抿了唇,她推搡着裴勋出去:“我得赶快拾掇东西了,你也快些去,咱们需得尽早动身。”

    搬来相府小住,叶瑾秋所带之物原本便没多少,都是裴勋帮她准备的,叶瑾秋选择了最为简便之物。

    马夫是相府中人,赶车极为妥当,叶瑾秋开始困乏……

    “既然困了便睡会儿,名华镇还远。”

    本想拒绝裴勋所言,但很快,叶瑾秋的眼皮子便控制不住地开始耷拉。

    “好。”

    因叶瑾秋的温症还未完全恢复,裴勋提前吩咐了车夫,命其在赶车之时小心一些。

    所以这马车极远,晌午过后行驶,直到夜幕来临,却仍未赶到。

    “大人,前方再行便是荒郊野岭了,最好趁天完全黑下来前,找个落脚处。”

    “嗯,附近可有?”

    “此处便是客栈?”

    裴勋小心地令叶瑾秋的脑袋倚于车厢一旁,而后他弯腰走了出去,这才看清了马夫所说的客栈。

    客栈牌子因长年失修,一半已经落下,而客栈门前也荒草片片。

    想必所住之人并不多。

    裴勋瞥了一眼:“方才路过之时可还有其他客栈?”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此间客栈,最后一次见到的已经是半个时辰前了。”

    马夫也觉得这客栈属实忒不像话,根本配不上大人这尊贵的身份。

    裴勋还是抱着叶瑾秋下了马车,望着怀中人,她这两日嗜睡,有时很难叫醒,哪怕当真醒了,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

    想必便是府医所说的心症。

    他走了两步,却看到了旁边还有一辆马车,那马车颇为夸张,整个车厢皆是用丝绸布料围起的。

    “低俗。”

    不知何时,怀中的人儿已经睁开了眼,盯着那马车嘀咕了一句。

    裴勋勾唇轻笑。

    叶瑾秋动了动身子:“让我下去吧。”

    应了她的话,将她放下,脚一落地,叶瑾秋便跑入了客栈,这才发现整间客栈里都是阴沉沉的。

    “可有人?”叶瑾秋问了句。

    没人回答。

    她扯起嗓子又问:“可有人?”

    “打尖还是住店?”

    这声音有些沧桑,可却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叶瑾秋却并未顾许多,客气说了句,“住店罢。”

    不远处有烛光亮起来,一人佝偻着身子,手上端着烛台朝着他们这方前来。

    叶瑾秋这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满脸的皱纹,是位老者。

    “劳烦掌柜开三间房。”

    “没有三间了,仅剩两间,三位还要?”

    叶瑾秋拧眉,裴勋道:“那便开两间罢。”

    车夫此刻很是识时务:“属下去马车旁待一晚。”

    “那怎么成?”老者说道:“此处常有野兽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