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啊?啊?你让近身刺客去刺杀颜卿,现在倒好,颜卿没杀成,你自己暴露得干干净净,还把所有的虫族俘虏杀了!现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眼线,先不说植物族知道了会暗中掺一脚,要是虫族知道了,我们在他们手上的把柄就有了!”
白景萱不服:“杀掉颜卿,就等于杀掉他们领军的大帅,让他们群龙无首!”
“问题是你杀死颜卿了吗?你的目的达到了吗?你不仅没有杀了颜卿,还差点把尉迟殷夔搭进去你知不知道!?”一听到白景萱不知悔改地反驳,人皇气极,直接手指指道她脸上:“你行事之前没有调查过领兵的是尉迟殷夔吗?你就没有想过尉迟殷夔会救颜卿吗?”
人皇怒吼:“要是错杀了尉迟殷夔可怎么办!?你担待得起吗!?”
“父皇……这是你第一次吼我。”白景萱何曾被这样吼过?身为人族长公主,也是人皇唯一的女儿,她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之前的宠溺和现在的责备形成强大的反差,白景萱一下就哭了出来:“呜,我没有想要害死殷夔哥哥,颜卿,那个骗子,他会害了殷夔哥哥的……”
“就是我不曾对你严厉,才会让你铸成大错!”人皇仰着头,紧闭双眼,不愿再看眼前这个任性妄为的女儿。
“姐姐!”
终于等到白景萱出了书房,白城乐赶紧迈着小腿跑上去叫她,也不敢叫大声:“姐姐,你怎么了?”
白景萱有些恍惚,脑海中回荡着人皇话。
“萱儿,尉迟殷夔是我们人族最后的王牌,人族的命运,容不得你这么折腾!”
白景萱恨颜卿,颜卿设计御花园的相遇,勾了她的魂,让她代嫁,还设下陷阱引来虫王。经过那场谬误的婚礼,不仅让她成为人族的笑柄,还在婚礼现场害死了不少侍卫和百姓,更是让父皇和弟弟陷入危险当中!
她变成人族的恶人——都是因为颜卿!
她恨颜卿的虚伪,更狠自己蠢!
“乐儿”白景萱猛然回神,抓住白城乐的肩膀,将白城乐抓得生疼:“绝不能让颜卿去祸害殷夔哥哥!”
一说到在白城乐心中的英雄尉迟殷夔,白城乐立刻道:“好!”
*
回了将军府。
颜卿:“想吃面。”
已经很晚了,尉迟殷夔也不愿叨扰刚从外面吹了冷风回来的老婆婆,便起身去厨房亲自给他煮。
男人在做饭的时候真的很性感,颜色鲜艳的蔬菜被压在砧板上,被尉迟殷夔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轻按,本是拿着枪、操纵着机甲的手,此刻握着菜刀,熟练地将蔬菜切成均匀的等份。西红柿被切了一刀,鲜红饱满的汁水流了出来。
颜卿看得口干舌燥,在酒楼高层被压下去的燥热再次窜上来。
颜卿钻到厨房,伸出手,从后面拥住尉迟殷夔,将脑袋搁在尉迟殷夔宽绰的肩膀上,一会儿又用脑袋蹭他。
“乖,去外面等,一会儿就好。”尉迟殷夔侧过头,吻了一下颜卿的头顶。
“在下面?”
颜卿明知故问。尉迟殷夔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颜卿的言外之意,笑了一下,吻了一下颜卿的鼻尖,又凑到他耳边低语。
颜卿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又是一整天没进食,尉迟殷夔担心他的胃,舍不得。只能对他说。
“在下面,也不是不行。得先吃面。嗯?”
颜卿特别喜欢尉迟殷夔说“嗯?”,低磁醇厚的嗓音拉得长长的,尾音抬高,性感又充满宠溺味道,这特么谁受得了啊!
颜卿老实了,出去乖乖等着,像个嗷嗷待哺的崽。
尉迟殷夔把一碗面放到颜卿面前,却见他把煮得鲜嫩的肉挑开。尉迟殷夔道:“不喜欢吃肉吗?吃点肥牛,婆婆今晚炖过。”
“不吃。”
“黄焖鸡要不要吃?我给你热点。”
“不要。”
闻言尉迟殷夔收回打开冰箱的手,转过头看颜卿:“有点挑食了阿卿。”
颜卿正在把用筷子将面条拉得老高,对着面条吹气,让面条冷快点。听到尉迟殷夔说话,他随口回答。
“我吃不了肉。”
说不担心是假的,颜卿瘦得太厉害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都没点肉,他抱着都觉得硌手。
“为什么‘吃不了’?”
听到他细问,颜卿抬眼看他,吐了吐他粉色的小舌头,调皮道:“不爱吃嘛。”
“吃不了”和“不爱吃”,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尉迟殷夔显然不好糊弄。
尉迟殷夔走到颜卿身边,靠坐在另一个椅背上,双手抱臂,低头看着颜卿,威慑力一下就出来了。
“说实话。”
美男计也不管用,而且因为撒了谎,尉迟殷夔明显有些不高兴了,颜卿放下筷子,摸了摸鼻子,知道躲不过去了。
“我以前在训练的时候……吃过太多生肉了。”
刚出道那会儿,颜卿不仅是演员,还是全能偶像,训练很严,但就算是对身材要求再怎么苛刻,也不可能让人吃生肉。
那“训练”,就不可能说的是当练习生那会儿。
一深想,尉迟殷夔便暗了脸色,吐出一口浊息:“是在‘地狱’里的‘训练’吗?”
即便想到尉迟殷夔会问到底,但颜卿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老实回答:“嗯。”
颜卿说得太轻了,虫族闻名全星际的“地狱求生”,哪有是简单的“训练”两个字能概括得了的?
虫族每年会重磅召集全星际的高手进入偌大的“地狱”,就是把他们关在里面十年,最终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地狱”的大门。
说“生肉”都算轻的,“地狱”中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他们往往不会生火烤肉,吃带血的老鼠是常有的事。走投无路的疯子,甚至会杀掉自己虚弱的伙伴,混乱不堪,没有人性……
出了“地狱”之后,颜卿便除鱼肉不食,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地狱”那段非人的黑暗日子里,没有吃过鱼。“地狱”的河水被投了慢性剧毒,鱼吃了死不了,人就不一样了。
血腥,人肉,膻臭。
样样令人作呕。
尉迟殷夔回想起,那上次在野外军营,他们享受初夜后的第二天中午,颜卿将四五个菜吃了大半,但随后几天都是脸色苍白的模样,偶尔冒虚汗。
尉迟殷夔以为是他胃病犯了,但给他揉了肚子也不见好转。便问他:“哪里不舒服吗?”
颜卿张着那张有些脱水的唇,笑道:“你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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