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颜卿愣住,瞪大双眼,眼眶里盛满泪水不慎跌落。
尉迟殷夔耐下性子,一点一点细细地吻颜卿的眼睛,半哄半威胁道:“再哭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你是禽.兽吗!”
颜卿双手拢住尉迟殷夔的耳朵,看上去像揪,其实没什么力道:“我是被风吹疼了眼睛。”
闻言,尉迟殷夔退开了些,伸手向茶计下捞出遥控,将阳台上的落地窗升了起来,把冷风隔绝在外面。
“坐上来。”
说完,尉迟殷夔靠坐在长躺椅的另一侧,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颜卿是怄气的,才不理他。尉迟殷夔向前躬身,有力的双手抓住颜卿的双肩,直接将人抬起,拉了过来。肩背和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并不非常壮大,肌肉线条流畅,显得非常健美。
“啊!”
屁.股离开长躺椅的瞬间,颜卿吓了一跳,随后被尉迟殷夔岔开双腿,坐在他腿上。颜卿锤了一下尉迟殷夔的肩膀,道:“臭流氓。”
“不喜欢?”尉迟殷夔抵着他的额头亲他。
有一瞬间的恍惚,颜卿想起他们那搞笑又荒谬的初遇。
尉迟殷夔和颜卿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在皇城酒店的那个套间,他们俩见面不到三小时,便接了吻,见了血,险些擦枪走火——也是现在这个姿势,颜卿跨坐在尉迟殷夔腿上。
得不到回答,一抬头,又看到颜卿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尉迟殷夔有些不高兴了,这已经是今晚颜卿第二次走神了。
“阿卿,看着我。”
颜卿闻言低头。
“你爱我吗?”
尉迟殷夔黑钻般的黑眸实在是非常神奇,以前,颜卿见过这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暗藏的冷血与杀意;现在颜卿又从这双眸子里看到温柔与多情。
颜卿是贪婪的,他心动于原来那个冷若冰霜的尉迟殷夔,也眷恋于现在这个温柔多情的尉迟殷夔。无论是怎样的尉迟殷夔,都是能轻易勾动他心房的人。
在那些患得患失的日子里,他想了很久。
再相遇时,他终于有了答案。
管他星际大战,
管他混乱纷争,
管他天道轮回,
我只要尉迟殷夔!!!
生也好,死也罢;
赴汤蹈火,万丈深渊;
我也在所不惜!!!
“爱”这个字,太沉重了,他拥有过,以前他不曾珍惜;他经历过,现在他回味无穷。他悔,但他还是愿意告诉尉迟殷夔。
“我爱你。”
颜卿珍重地捧起尉迟殷夔的脸,吻了吻他的眉心,像是他虔诚的信徒一般,再三申明。
“我爱你,尉迟殷夔,我爱你。”
身后是万丈灯火,衬得颜卿整个人包裹在柔光里。这样虔诚珍重的颜卿,惹得尉迟殷夔眼眸一热,他闭上双眼,狠狠地吸了两口凉气,让灼热的心渐渐冷却,却不得章法。
他只得凑到颜卿脖颈间,惩罚似的轻咬颜卿的一小块皮肉,在牙齿间来回扯动。
“宝贝,不要再勾.引我了。”
被豺狼虎豹叼着脖颈上的一小块皮肉,不疼,但是很痒,惹得颜卿又躲又颤。
感觉到身上人的颤动,尉迟殷夔终于松开了他的狼牙,退开些,轻拍了拍颜卿的劲瘦的腰肢,说道:“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带你去见重要的人。”
颜卿不高兴了。
这么好的氛围,情到深处。你特么不想干点什么!?
独占宠溺,颜卿没有退开,看着尉迟殷夔的漂亮蓝眸有凶气,有抱怨,也有委屈。
那双眼睛像是在抱怨:什么人那么重要?非得现在去见?
当然了,傲娇的颜卿是不会说出来的,像个怨妇,有损形象。即便他也没什么形象。
像是看出了颜卿的欲.求不满,尉迟殷夔嗤地一笑:“很重要,阿卿不见会后悔的。”
看着尉迟殷夔近在咫尺的薄唇一会儿,颜卿突然像是没骨头似的倒下去,往尉迟殷夔怀里钻。尉迟殷夔也不催他起来,只是用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颜卿的后背,不带任何**,像是哄孩子。
看似难受的是颜卿,其实是尉迟殷夔。拖得尉迟殷夔简直没了脾气,颜卿才起身。尉迟殷夔去洗了冷水个澡,带着一身湿寒的冷气出来。
说不生气是假的。
在身后的那缕烟火绽放的时候,颜卿猛然想起来——今天是除夕。
说不好奇也是假的。
在除夕夜里,尉迟殷夔究竟是要去见什么非常重要的人?而且还带着自己。颜卿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有多敏感。说夸张些,从将军府出门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刺杀,颜卿已经非常幸运了。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尉迟殷夔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
从酒楼后门出来,发现管家爷爷和老婆婆已经等在后门了。见了他们,两位老人颔首道:“将军。颜公子。”
“出发吧。”
“是。”
这两位老人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得敬而远之,尤其是之前对自己抱有好感的老婆婆。太明显了,颜卿能感觉得出来,但是天下对他颜卿的态度此一时彼一时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又何必计较这些?
相比二老,颜卿更喜欢看前来接应的霸海蛟龙。
远有“洛城双子”,近有“京城双兽”。
此“兽”并非真的凶兽,而是指超自然机器人,雄狮觉醒和霸海蛟龙。
因为人族的本身的防御能力不如身长有盔甲的虫族,治愈能力又不如血液能当药的植物族,所以人族更喜欢专研科技,将科技转化成生产力、防御力、治愈力和战斗力。
而全星际仅有的两台超自然人工机器人,就是人族科技的巅峰之作。
传闻雄狮觉醒是由先皇和人皇父子两携手,带领最先进的科研团队制作,消耗巨资,融合多方面智能功能,制作历时近百年之久。而霸海蛟龙是由尉迟殷夔独自带领暗影科研军制作,不过二十五年便完成了,而且听闻霸海蛟龙还比雄狮觉醒更厉害。
思及此,颜卿不由得得意一笑:不愧是我男人!
看到霸海蛟龙,颜卿便想起小狮,想起那“一家三口”在夕阳下享着“天伦之乐”,想起与小狮共患难,想起和尉迟殷夔出生入死的时光。
不舍与怀念之情油然而生。
不舍又如何?
今已物是人非。
2.
同样是孩童形态,但与萌萌的小狮不同,霸海蛟龙身着一身灰黑色棒球服,板着一张脸,话不多,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单眼皮酷boy。
看见颜卿一直在盯着孩童形态的霸海蛟龙看,尉迟殷夔忍不住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老实说,是不是想要孩子?”
颜卿一惊,侧过头看他,同时拉开一些距离,忍着笑,也没否认:“啊,你能生啊?”
尉迟殷夔一挑眉,将宽厚温热的手放到颜卿腹部揉了揉:“我是没那本事,但是颜大影帝就不一定,毕竟是被奉为星际娱乐圈神话呢!”
颜卿痒得躲开,笑骂:“滚。”
毕竟二老还在身边,两人也收敛了些。霸海蛟龙变成陆空两用的汽车模式,两位老人自觉坐上了后排,尉迟殷夔从霸海蛟龙的数据化仓库里取出衣服,将颜卿裹得严严实实,自己才穿上外套。
“走吧小龙。”
颜卿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霸海蛟龙发出命令。
对于颜卿给霸海蛟龙取的外号,尉迟殷夔只是宠溺一笑,没多说什么。
颜卿却撇过头,上扬的嘴角缓缓落了下来。
他没问。
就是刻意要和“小狮”的名字配对,颜卿才给霸海蛟龙取了“小龙”这个小名,但是尉迟殷夔对此,表现出习以为常的姿态!他没问颜卿为什么知道霸海蛟龙的名字,也没问颜卿为什么取这个外号。这或许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问与不问无关紧要。但尉迟殷夔怎么会知道“小狮”这个外号的由来?他想起来了?颜卿不敢深想……
颜卿对自己说:是你想多了。
夜黑风高,寒风如大刀砍过,枯枝上积雪簌地坠落,像一个笨重的孩童,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呯”的声音,伴随着“呼啦”的大风声,一个个墓碑立在山间,白碑黑子,灰白头像,死人的笑容看多了有些瘆人。
而且不止是一个死人的笑容,放眼望去,山坡遍地,让人有一种被一大群丧尸包围的错觉。
“地方到了,下车吧。”
尉迟殷夔解了车上的安全系统,开锁,对其他三个人说。
颜卿开门下车的时候,一个顶着一张死人脸老头就在面前,面带僵硬的微笑,弓着身子,颜卿还没来抬脚出去,仰头看到老人这副模样。
若是旁人,早已尖叫起来,纵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颜卿,也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身子,下意识想要用力关上车门。
在颜卿敏锐的第一感应里,这不是因为恐惧,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危险。
这个顶着死人脸的老头,让颜卿感觉到了危险。不仅仅是那张阴沉的脸,还有那双混浊得发冷的双眸,那双眼睛是灰白色的。
明明这个老头顶着一张僵硬的死人脸,但是他那双灰白混浊的眸子盯着你看的时候,却让人感觉他像是在看死人。
就好像,死的不是他——是你!
但是在不明来历之前,颜卿不会动手,只是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老头。两人不上不下地对视,僵持着。
尉迟殷夔捕捉到了颜卿的细微的反应,率先下车,绕到车前,对着那顶着死人脸的老头颔首,礼貌地和他打招呼:“霍伯。”
“呵——呵——呵”
老头笑了。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咳嗽,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样。这样的笑声让人感觉极其不舒服,尤其是在与他对视完之后的颜卿看来。
颜卿这才注意到老头杵着拐杖,看他慢慢转身,对着尉迟殷夔弯了弯眉眼,那张死人脸上瞬间充满了不少活人的气息。他拍了拍尉迟殷夔的手臂,对他说:“来看你爹娘?”
“嗯。霍伯不必亲自出来接应,风大雪寒的,霍伯快回去休息吧。”尉迟殷夔拖着霍伯的手肘,扶着他。
“这么快就嫌弃我了?”霍伯望着山坡上的一个个拔地而起的墓碑,感叹道:“我这身子骨啊,也接不了你几年了!”
“没有的事。”
尉迟殷夔垂眸道。不知辩驳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后座的两位老人都下了车,和霍伯打招呼,寒暄了两句。颜卿见状,只得下车,他只是学着尉迟殷夔叫了声“霍伯”,但是老头没答应,他也不尴尬,毕竟不合眼缘的人多了去了。尉迟殷夔招了边上的保镖过来,让人将霍伯扶进屋里。
霍伯临走前,斜眼看了颜卿一眼,说不上是有多待见,但是和刚开始的死人脸比起来好太多了。可能是尉迟殷夔的作用吧。
霍伯进的屋子里这片坟坡不远,大片的窗墙直接采用落地玻璃的装饰,从室内几乎可以看见这片坟坡的每个角落。屋里开着灯,瓦数比较低,白色的灯光又冷又暗,即便是挺的大屋子也没有那种富丽堂皇的感觉。
霍伯进屋不久便响起了钢琴曲,悠悠转转,低低喟叹。像是在诉说生平,又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颜卿想,如果今天是自己来,那必然是另一番景象。
森冷,恐惧。
四人是徒步上小山坡的,显诚意。尉迟殷夔在前面开路,中间夹着两个老人,颜卿在后面殿后,以防两个老人腿脚不好滑下来,毕竟这融了又冻上的雪确实滑。
尉迟殷夔在前面停了下来,两个老人开始摆弄手中的果菜,用来祭逝者。
其实早在一千年前,也就是公元三千年的时候,人们已经发明了一种悬浮在空中的睡盒,体积不大,用于放逝者的骨灰。睡盒有一个很有意义的名字,叫“长相守”,“长相守”和“勿挂念”是配套的,“勿挂念”控制“长相守”这个睡盒,可以让悬浮在空中的任何一个位置,所以很多人会把“勿挂念”放在家里,搬迁绝不会忘记带。
据历史记载,当时星际也不太平,战乱纷争,就有英雄为保护人们而死去的亲人、战士,人们总不舍得将英雄未寒的尸骨仍在荒山野岭,自己去移居躲避。所以就有人发明了最开始的“长相守”和“勿挂念”。
带着他们离开乱世,待现世太平,再入土为安。
管家爷爷和老婆婆拜完,尉迟殷夔便叫小龙恢复成汽车形态,让两位老人上了车,然后车就升到空中,将两位老人带到山坡脚下歇着。
“他们死的时候,我没有用‘长相守’。”
尉迟殷夔突然说话,颜卿并没有吓一跳,颜卿知道,尉迟殷夔带他来这里,定是有话想说。
3.
“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想起的就是这件事情。”尉迟殷夔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散,别有韵味,让人听了很享受,忍不住陷入回忆。
颜卿没有质问尉迟殷夔“为什么第一个想起的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
“因为我醒来以后,皇上便把我放到这里和霍伯一起住,让我在这里静养。”
没想到尉迟殷夔主动解释这种细微的,甚至可以说是“胡闹”的事情,这让颜卿心下一暖。
从始至终,尉迟殷夔都没有看颜卿,就好像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尉迟殷夔一直保持蹲下身的姿势,右手抬起,轻轻抚摸墓碑上母亲的头像说:“我记得他们喜静,我也记得母亲说过‘死了以后,也想每日看看日出日落。’所以我把他们的墓葬在上坡最高处。”
“我带你来得不是时候,若是白日,你会看到一片山清水秀的风光。”
一想起白日里自己闹情绪,连饭都不吃,颜卿不由得用曲起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不好意思了。
“阿卿。”尉迟殷夔站了起来,走到颜卿身边,注视着他的海蓝色的双眸,对他说:“来见过爹娘吧。”
见父母。
见!父!母!
这三个字,颜卿认得,但组装在一起,又忽然不认得。尤其是从尉迟殷夔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太不真实了!
“阿卿?”尉迟殷夔看他惊呆的表情,轻声唤他的名字,让他回神。
颜卿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盯着尉迟殷夔的眼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颜总,此刻脸上头一回出现如此严肃的神情。他说:“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确定?”
“我知道,我确定。”尉迟殷夔握住颜卿的手:“我不仅要与你‘见家长’,待现世太平之时,我还要用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娶你进门!”
颜卿看着他,目光中尽是迷茫:“你疯了吧……”
“你不愿意?”
颜卿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反驳:“愿意!”说完又不好意思。
尉迟殷夔笑了。他大约觉得再让颜卿待下去,今天的事是办不完了,于是便拉着颜卿到父母面前。尉迟殷夔本意是让颜卿鞠躬,但当颜卿跪下去的时候,尉迟殷夔吓了一跳。
“阿卿,还没到那个程度。”
“到了。”颜卿还牵着尉迟殷夔的手,仰头望着他:“从你带我来这里开始,就到了。”
颜卿没有说心里话:从我爱上你开始,就到了。
尉迟殷夔没说话,他注视着颜卿很久,才弓着身亲吻颜卿的额头,然后“咚”地一声,干脆利落地陪他跪下。
深思熟虑,也毫不犹豫。
尉迟殷夔的声音响起,如山间佳酿,陈年厚酒,低磁沉稳。在颜卿听来,像是回荡于山间的海誓山盟,极美妙,也极可靠。让人想要依偎。
“爹娘,孩儿至今六十五年,半生蹉跎,终得一心上人。上了心,扎了根,便想带他来给您二老瞧瞧。”
心道:爹娘,我自知半生庸碌未尽其职,我也知他是杀人嗜血的魔头,但我贪心,我的余生,想保江山,也想渡他。
我斗胆当一次活佛,我想渡他,不愿他居于乱世,不愿他陷于淤泥。
上了心,
扎了根。
颜卿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几乎是尉迟殷夔说出这六个字的一瞬间,颜卿就可以肯定,尉迟殷夔一定已经恢复记忆了!否则谁能在这认识的不到一个月,便说出如此沉重的六个字!?
但尉迟殷夔不说,他便不问。
上了心,
扎了根。
颜卿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尉迟殷夔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尉迟殷夔可以是他的暗杀对象,可以是他获取情报的工具,也可以是出生入死的伙伴。
但是颜卿知道,尉迟殷夔和童白、洛瑶他们是不一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尉迟殷夔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颜卿不知道。但是在冰冷的湖水里拼死挣扎,寻不到尉迟殷夔的那一刻,颜卿顿悟,猛然发觉
——尉迟殷夔早已在自己的心中,霸道地占领了一席之地。
一开始以为是出于愧疚。得知尉迟殷夔死后,颜卿心中的天平不断地向尉迟殷夔那边倾斜。
后来,每每回想起,遇到危险,尉迟殷夔总是奋不顾身地为颜卿挡下所有的枪林弹雨;总是在颜卿不小心露出脆弱的时候,给予他宽厚的肩膀;总是在颜大影帝演戏的时候配合他;总在颜卿孩子气的时候陪他疯、任他闹。
数不清的回忆,让颜卿惊觉:原来自己早就爱上尉迟殷夔了。
由爱生恨,不是没有道理的。多爱他,就有多想要拥有他,就多想把他拴在身边。
一切的一切都已明了。
思绪翻涌,爱、恨、离、愁,一下子涌入心头,心中堵得慌,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上了心,
扎了根。
说的不就是他自己的满腔爱恨吗?
非得让尉迟殷夔说出来,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尉迟殷夔深吸一口气,不过是说了句心里话,而且还没说全,但颜卿的反应大得着实让他吓了一跳!明明来这儿之前刚把人哄好,这会儿又哭起来了了。尉迟殷夔赶紧把人往怀里揽,一下一下地捋着颜卿的背,低声哄着,亲着颜卿红彤彤的眼睛。
但怎么都不管用,越亲越眼泪越多。
等颜卿哭够了,才红着一张脸说一句:“我爱你。”
*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人皇厉声质问,简直要气炸了!
白景萱不答,但毫不示弱,跪在地上,腰杆挺直,一言不发,死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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