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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灭门军府

    “咚咚。”

    尉迟殷夔轻轻敲了敲门。颜卿翻身把被子盖住脑袋,与外界隔离。但封闭的被窝里,独属于尉迟殷夔冷而淡的气味霸道地包围颜卿,一嗅到尉迟殷夔属于男人味道,颜卿又烦躁地踹开被褥。

    敲了三分钟,完全没有回应,尉迟殷夔急了,敲门也变成拍门。

    “啪啪!”

    尉迟殷夔朝着门里喊道:“开开门,咱俩好好谈谈!”

    门里传来一声:“滚!”

    院门探出的两个脑袋。

    老婆婆小声说:“我就说夔崽是喜欢颜卿的吧!”

    管家爷爷收回了脑袋,沉思了很久。

    老婆婆得不到回答,也收回了脑袋,回头看他:“怎么了你?”

    “不可。”管家爷爷下了决心:“万万不可!”

    “因为颜卿也是个男孩子?”

    “无外乎男女,是这孩子秉性、品德极差。这可是人皇亲自下旨捕捉的头号通缉犯!虫族星球派来的奸细,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冥帝’的第二大首领!”

    冥帝。

    老一辈心中的噩梦,永远无法抹去的伤害,伴随着血雨腥风的回忆。

    老婆婆一下子红了眼眶,半响,抹了一把老泪:“不应该啊。我第一次见他,还是盛传夔崽去世的谣言时。我清楚地记得那孩子抚摸夔崽用过的一桌一椅,一杯一茶计,眼里的悲伤让我这老婆婆看了都心疼。他眼底是干净的。冥帝第二大首领……为什么会是这孩子?偏偏是夔崽喜欢的孩子。”

    老婆婆突然一抓管家爷爷的手臂:“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昨日夔崽带着军队凯旋而归,但在街上发生虫族俘虏暴动,煽动俘虏的领头人就是颜卿!”

    老婆婆堆积的老眼睑瞪大:“怎会……”

    管家爷爷叹了口气:“老将军和老夫人去得早,你我二人自知没有资格当夔崽的长辈,却万幸被夔崽信赖。虽不知人皇为何允许颜卿在将军府居住,但此事顾及夔崽的生命安全,无论如何,我们都该提醒夔崽。同时提起十二分警惕,以防颜卿对夔崽造成伤害。”

    “你可还记得老将军的话了吗?”

    老婆婆一惊,完全提起警惕:“记得。”

    管家爷爷望着尉迟殷夔哀求开门的背影:“不管夔崽多喜欢颜卿,都不能让夔崽和‘冥帝’有任何交集。”

    老婆婆还是忍不住将多年的疑问问了出来:“当年灭了将军府满门的那场大火,老将军难道怀疑是‘冥帝’的人干的?”

    当年,尉迟文宣和尉迟殷夔大吵一架,尉迟殷夔嫌父亲战略思想落后,尉迟文宣嫌尉迟殷夔纸上谈兵。老子怒气上头,就把尉迟殷夔这小崽子扔到星际空间守卫站去驻守,体验一下边境士兵的艰苦,磨磨性子。

    老夫人心疼啊,又劝不住尉迟文宣,就只能让管家爷爷和老婆婆跟着去。管家爷爷当时还是尉迟殷夔的贴身侍卫,老婆婆是将军府的厨房里厨艺最好的一个。

    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将军府深夜遇大火来袭,当时正是除夕夜,放眼整片皇城,将军府的真火和无数无烟尘的“假烟花”一同绽放,不突兀。不惹眼。

    最先烧起的是将军府正中心的大殿,而后才慢慢扩散至整个将军府。

    这火纵得极有水平,就连将军府附近的百姓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人皇震怒:“尉迟文宣养的影卫都是吃素的?放着那么大的火不灭,这帮人干嘛去了!”

    事后,人皇严查,发现尉迟文宣养的暗影们没有一个存活,更别说让他们救火了。在暗影们烧焦的尸体上发现不少伤痕,说明暗影不是直接被烧死的,而是在与人打斗,甚至被人杀死之后,再烧掉尸体。

    暗影是人皇私底下允许尉迟文宣养的,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当尉迟殷夔火急火燎地从星际空间守卫站回来,哭嚎地质问人皇“暗影呢?为什么没有救他们!?”的时候,人皇没有说话。人皇直接将尉迟殷夔关在宫中,因为尉迟殷夔悲伤、愤怒到怀疑所有人,比如怀疑将军府附近的百姓也是帮凶,故意视而不见。

    这显然是人为纵火,蓄意谋杀。却没有找到能揪出凶手的线索。

    后来一看,尉迟文宣将尉迟殷夔送进星际空间保卫站的行为,都变得非常“刻意”。

    就像于回所言:“文宣再发火,也不可能不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直接把殷夔扔到星际空间保卫站。他这个决定做得太过仓促和马虎了,一点也不像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文宣对这次火灾,或者是任何形式的灾难,早有预感?”

    这是和凶手最接近的一条线索,却被人皇一句话改变定义,从线索变成猜想。

    “那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而后在管家爷爷的再三犹豫下,这一猜测再一次被重新定义:“皇上,我不知道说这有没有用。将军和少爷吵架的时候对少爷说过:所有党派威胁里,最大的永远是‘冥帝’。”

    ……

    收起回忆,管家爷爷对老婆婆说:“我发了疯也想揪出纵火的人!但就连皇上也没查出来的事,我自然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保护好夔崽,时刻告诉他远离‘冥帝’。”

    “没错……啊!”老婆婆余光瞟到房门,惊讶道:“夔崽呢?”

    凭空消失的人,此刻正躺在酒楼里。

    “你和我干了一架,就是为了把我绑来酒楼陪你喝酒?”颜卿冷着脸,抱臂看尉迟殷夔。

    尉迟殷夔打酒楼后门进来,又直接向老板要了一间视野极好的高层。这是京城极有名的酒楼,装修是按盛唐贞观时期来的,每层楼的风格又各有差异,他们所在的这层大气不奢靡,古朴韵味,又混合着大自然的元素。原木色地面,周围低矮的树藤、围栏。这层海拔那么高,竟然连挡风的窗户都没有!是不怕有人跳楼吗?

    尉迟殷夔当然不会告诉颜卿,自己要求老板控制开关,落地玻璃窗降下去了。

    看着方才把自己关在门外的颜卿,此刻正瑟瑟发抖,挺有意思的。

    尉迟殷夔随意地靠在古木上,这木头不加雕刻,就像是从酒楼低层长上来的一样。他扬手一酌,划出潇洒的弧度:“别着急,喝一杯。”

    颜卿不懂是尉迟殷夔有病,还是自己有病。因为一句“我求你了”,就跟他来高空吹冷风。

    定定地看尉迟殷夔喝了几杯,颜卿无法,只得坐下来,越过桌前的几壶好酒,直接去抢尉迟殷夔手里的。

    尉迟殷夔笑道:“孩子气。”

    颜卿对嘴一道,细口长颈的酒壶倾倒出规矩的水柱,颜卿的手向上扬了扬,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酒依然一滴不漏的、稳稳的倒入口中。末了,还是有一滴落在嘴角边。

    “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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