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暗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对席明亮身边的长者多了警惕。
向程雪打听才知道。
长者叫席尽东,是席家现在的掌舵人。
原先席尽东只是程家的下级供应商,攀附程家赚了不少钱。
但后来席尽东却起了歪心思,翘了程家不少单,最近更有另立门户的打算。
此次他们来参加聚会其实是不请自来,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江流听完恍然大悟,难怪程雪那样怼席明亮,身为主家的程潇峰竟然没有丝毫异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程雪身旁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忽然发出了粗犷的笑声:
哈哈哈!雪儿,你这朋友我喜欢,比其他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看不起我们商人的文人真实多了!
程潇峰立马干咳两声,眉头微皱道:
蒋老三,别乱说话。胡教授在这呢,文人商人那只是职业不一样而已,行行有状元,行行有庸人。
蒋老三瞄一眼程潇峰身边的胡教授,一七十多岁的清瘦老头。
老头到也不生气,低着头在那平静的喝茶。
反倒是老头身边坐着一年龄比江流稍长,留长发,戴四方黑框眼镜的男学生面露不悦之色,几欲发作。
只是老头没反应,他也就忍了。
蒋老三见状双手拱了拱,目光看也不看的说道:
得罪了,我是大老粗,只会赚钱,不会做人,还请胡教授见谅。改天在清北大学多捐点钱就是了,反正你们也缺这个。
江流差点没笑出声来。
蒋老三够狠的啊!用自己的长处去嘲讽别人的短处。
不过,胡教授竟然是清北的教授?怎么会跑这来了。
江流疑惑的刹那间,胡教授身边的四眼黑框学生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手指蒋老三骂道:
谁稀罕你们的钱?我老师听说程家有女,聪慧伶俐,又有兴趣从事考古行业,经不住程先生三番劝才在此停脚一晚而已。
程潇峰面露尴尬之色,只能饮杯中水掩饰一下。
这四眼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这个东道主的脸吗?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
你以为我们想来?是你们求我们来的,我们路过顺带赏光而已。
蒋老三也不是好惹的,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唰的一下站起来,着实吓了四眼一跳。
呵呵。
蒋老三冷笑一声,回骂道:
那是我哥哥想不开,清西怎么就不好了,非要把女儿送去清北。要是我,你们求我,我还不去呢!
四眼不甘示弱,针锋相对:
清西弹丸之地,清北那是一国之都,名字相似就敢夜郎自大?瞧瞧你们清西,出个省状元就如此目中无人?吹毛饮血之地。
蒋老三一个大老粗哪骂的过对方?一句话用了好几个成语。
气的蒋老三撩起袖子就要打架了。
哪知道又被四眼抓了把柄,接着冷嘲热讽道:
怎么,想打我?呵,都说儒商靠文化做生意,清商靠拳头抢生意,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在场大多数是程潇峰的朋友,所以十有**都是清商。
一个个听着四眼的话脸都黑了,但又无从回起,只能憋着。
总不能都像蒋老三一样吧?
那蒋老三现在是凶也不是,怂也不是,里外不是,被四眼黑框怼的孤零零的站在那。
论谁,都不想跟他一样被放在火上烤。
江流看不下去了,这四眼太过分了吧?
即使清北大学是江流心仪的学府,但作为土生土长的清西人。
是决不允许有人用弹丸之地、夜郎自大甚至是吹毛饮血这样的字眼贬低清西。
就在江流要起身辩驳,与对方争论时。
斜对面的席明亮率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抖抖西装,大声说道:
张汗,我知道你是胡教授的得意门生,才大二就已经保送清北本硕连读。但你要是这样就觉得清西没人了,也未免太自大了吧?
张汗是四眼的名字,他趾高气昂的看着席明亮:
你又是什么人?
席明亮哼哼一声,高傲的抬起脑袋,说道:
我叫席明亮,是保加利亚国际大学汉文学专业的博士生,可不像什么状元一样好欺负。
说完,他还蔑视的看了一眼江流。
程雪气呼呼的说道:
江流,这你能忍?
江流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语气平静的回道:
别急,先看看情况吧,这个席明亮肯定不是张汗的对手。
程雪撇撇嘴,认为是江流轻敌了:
江流,保加利亚国际大学是数一数二的国际学府,在世界排名上高于清北大学。席明亮今夜来这肯定是做足了准备的。
江流一点也不在乎席明亮的名头,只说了一句话便让程雪哑口无言:
自己老祖宗的东西,国外排名再高的学校,也比不上国内普通高校,更何况是清北?席明亮行事夸张,讨不到好。
张汗与江流似乎想法相同,并没有被席明亮的名头吓到,反而转身与胡教授请示:
老师,我想与清西的青年才俊好好比一比。
胡教授当然对自己的得意门生有信心了。
但人家有大家风范,没急着答应,也没拒绝。
而是笑着与东道主程潇峰商量:
程先生,你觉得如何啊?
老头开口,语气柔和,让屋子里莫名其妙紧张起来的气氛立马缓和不少。
也让大家见识了大家风范,名不虚传。
但程潇峰更多看到的是对方的自信,气的在心里大骂席明亮: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赢了还好。
要是输了,不仅今晚想把程雪送到胡教授门下的希望破灭。
而且还让在场所有清商丢人现眼!这可不是好玩的。
胡教授似乎看出了程潇峰的为难,微微一笑,干脆主动给了程潇峰一个台阶:
如果不方便,那下次找机会切磋也是可以的。毕竟今天晚上这么多美食,让人忍不住想大快朵颐了。
程潇峰立马松了一口气,正中下怀。
江流见状小声与程雪说道:
你爸好像不太想比一比。
程雪一点也不意外,苦笑道:
张汗虽然只是胡教授一学生,但文玩古董界已小有名声,想赢他并不简单。至少我不行,看来我爸也不相信席明亮。
江流摇了摇头:
那今晚非比不可了。
程雪一愣,显然没听懂:
啊?
江流宠溺的看着她:
小丫头,你啊看问题总是看的太简单了。席明亮今天无论输赢,你们家都讨不到好,他是一定不会罢休的。
程雪被江流一声小丫头喊的小鹿乱撞,俏脸微红。
也真是这个时候。
正如江流所料,席明亮立马站了出来,大声与胡教授说道:
胡教授难道是袒护自家学生?害怕在清西折戟沉沙?
正准备顺着台阶往下走的程潇峰,就这么被架上了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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