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威森的压迫之下,卓焕榕还是删掉了那条已经高达上百万转发的微博。然而虽然微博删掉了,风波却远没有停止。
那些曾经被梁锦晨深深伤害过,又因卓焕榕发声而受到鼓舞的女孩子纷纷站出来现身说法,对梁锦晨曾经骗人骗感情的无耻行径口诛笔伐。使得“梁锦晨渣男”的热搜居高不下,G.o集团想压都一时压不下去。
这一晚,卓英爵与叶微澜注定难眠。
虽然此时卓焕榕已被卷入了腥风血雨的核心中,但如今之计,退缩让步绝非解决问题的方法,卓英爵的想法是如何借助卓焕榕这次的事件对梁锦晨乃至整个G.o集团造成无法预估的影响。
“董事长想平息风波,息事宁人?呵呵,我绝不可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焕榕岂不是白白遭了回罪?”
此刻卓英爵与沈赫在书房中看着电脑屏幕上关于卓焕榕与梁锦晨居高不下的热搜,两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陷入深思。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热打铁,提高话题热度,让整个事件上升道德高度引发社会声讨,从而影响到明日开盘G.o集团的股价。”卓英爵指尖冷冷叩着桌面,星眸寒光嶙峋。
“这个话题持续发酵下去必然会对G.o集团有影响,而促成四小姐和梁二婚事的人又是与G.o有紧密合作关系的卓曦熠,如果这件事压不下去,四小姐又不亲自出面给个说法,那G.o和卓曦熠的合作很可能会告吹。”沈赫满目正色,心中亦有无数个想法在风起云涌。
“你的想法很好,但现实未必如你我所愿。”
“是,我知道。在这件事上董事长是完全支持卓曦熠的,不管这件事闹得有多大都不会阻碍两大集团的联姻。”沈赫沉重地叹了口浊气,“可董事长这么做不就等于逼死了四小姐吗?四小姐勉强嫁给了梁锦晨不仅会失去一辈子的幸福还会落得声名狼藉,万人嘲谤的下场。她可是董事长唯一的女儿啊!”
“女儿也好,儿子也罢,都不过是董事长达成他宏图霸业路上的垫脚石。”卓英爵冷冽笑着,勾起的唇角好似弯刀般锋利,“恐怕他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多生几个女儿,一个个的都让她们嫁入豪门做他联姻的工具,这样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积攒了人脉,拉拢了关系,那多惬意啊。”
这时沈赫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到集团内部负责S.BEAUTY项目的工作人员连夜发来的报告书,不禁吃惊地瞪大眼睛。
“总裁先生,就在今晚,四小姐自创的品牌S.BEAUTY官方旗舰店今年的销售额已经提前完成。”
“今年?一整年?!”
“是的,一整年。而且还超额完成了二百万。”
卓英爵亦惊讶万分,要知道从事件爆发到现在不过四五个小时而已,虽然最终卓焕榕删掉了微博但却对话题热度并没有任何影响。且她敢于站出来揭露梁锦晨恶性敢于发声的态度还成了块活招牌,为自创品牌来了一波宣传造势,真是比任何推广见效都快!
“阿赫,你马上安排咱们自己的人,想办法抵御住外界所有的压力,最起码二十四小时内决不能让热搜掉下来知道吗?”卓英爵眼神寒极地命令道,“现在卓曦熠那边一定在想方设法地压热搜,不管是雇水军也好操纵舆论风向也罢,必须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这时,急剧的敲门声惊起,卓英爵亲自走过去开门。
昏暗中,叶微澜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焦急得额头布满冷汗。
“英爵!焕榕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卓英爵眉宇聚拢,坚毅的双手忙温柔地扳住她的双肩,“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
“有警卫说焕榕冒着大雨独自开车离开了宅邸,去了哪儿根本没人知道!”叶微澜心急得眼底汪起来,嗓音沙哑得快要生烟,“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这么晚她一个人能到哪儿去?!”
“不会的,四妹是个坚强的人,德恩家族的孩子绝不会这么容易被困难击垮!”卓英爵嘴上尽力安慰着她,心里的担忧却急速加重,“阿赫,马上通知警卫队出去找人!把四小姐常去的可能去的地方都搜寻一次,包括山顶,海边,高架桥!”
“是!”沈赫踌躇了一下,又低声问,“那……丁队长那边……”
“暂时不要通知他。这件事已经够乱了,他就别再掺和进来雪上加霜了。”卓英爵眸色幽邃,语气严厉。
“我也去找找看,不然我实在放心不下。”叶微澜只觉气血在胸腔中激烈暗涌,无数个不详的预感在侵蚀她的神经。
“我和你一起。”卓英爵扳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沉炽的目光传递给她坚定的灼灼热量,“不陪着你,我不放心。”
叶微澜与他深切对视,沉沉点头。
……
今晚的雨下得放肆猖狂,像无数条鞭子鞭挞着地面,扬起蒙蒙尘烟。
丁澈站在窗前,目光幽沉地望着天际的电闪雷鸣,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积满了烟蒂,喉咙里,心肺里满是焦苦的气息。
他当然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知道她竭尽全力的挣扎,亦知道她挣扎后会面临怎样无望的死局。只要想到这些他便觉呼吸都在渐渐衰弱,整颗心都在忍受着窒息的折磨,刀绞般的痛苦。
感情这种事,本不该发生在他丁澈身上。尤其对方还是德恩家族的女儿。
他不能,不配,不允许自己爱上别人。哪怕是喜欢,也不行。
也不知这样僵硬地站了多久,门外响起了闷重的敲门声。
丁澈心中涌起迷惑,忙掐灭了烟凝神注视着门的方向。他的房子是出租房,而且是刚换的住处连卓英爵和沈赫都不知道,且他人际关系单一,没有朋友,更不可能有人深更半夜登门造访。
敲门声渐渐停了,巨大的疑惑逼得他不得不去开门。
“谁?”丁澈沉声问,门外却一片寂静。
他缓缓拉开门,黑暗中,卓焕榕白生生的小脸冲入他的眼帘,夺走了他所有心跳与呼吸,连他脑中思考的能力都全部扼杀。
她全身被暴雨淋透,冒着浸人心肺的潮气,双唇颤栗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丁澈鼻腔涌上强烈的酸楚,他极力忍住快要崩决的理智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追……踪器……”卓焕榕煞白的面靥上浮起让人痛心的狡黠,“还记得……上次……宴会厅……我在你制服的领子下……放了追踪器……”
丁澈眉宇渐渐凝起,却半点也不怨她。
“可以……收留我吗?”
“你觉得行吗?”他嗓音沙哑地反问。
“行……因为你说过……你不会拒绝一个……送上门的女人……”
话音未落,卓焕榕便倾身坠入他怀中,在黑暗中寻觅他冰冷苦涩的唇。
他拥住她湿透了的小身体,细细的腰那样软,他无论怎样抱她都抱不紧,于是只能竭尽全力。
这房间不大,一双深深相拥的人影跌跌撞撞着几步就到了床前。
他将她压在身下,在理智崩决的前一刻深深凝着问她:“你会后悔吗?”
卓焕榕用力摇头,眸光迷离着扯开他黑色衬衫的衣襟。
“我不这样做……才真的会后悔。”
丁澈听到心中有什么声音奇响,也许是破碎,也许是盛放,也许是落定。
他们彼此心里清楚,他们无法前进更无法后退,只能画地为牢僵在原地。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认了。
谁让爱情本就是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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