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屋外恰到好处地响起了长宇的声音。
这时机好到就连苏慕玉都怀疑,长宇难道是自己偷偷安排在慕容霆身边的间谍吗?
果真,慕容霆兴致被败坏,露出了一脸的怒容。
他盯着卧榻上,双手被绑死的苏慕玉,决定不去理会长宇,再度往苏慕玉的身上爬去。
王爷
长宇又低声唤了唤。
这一次,慕容霆不能再不理会。
他深吸一口气,不满地站起身,对着屋外沉声道,怎么了?
长宇听出了慕容霆语气中的不满,紧张地吞咽了两口口水,又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角,这才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唐婉姑娘心悸不适,想请王爷去一趟。
唐婉心悸乃是老毛病了。
每一次,她心悸不适,都要慕容霆陪在身边,才能逐渐和缓下来。
听到长宇这话,慕容霆为难地望向苏慕玉。
看着苏慕玉那副待宰羔羊的样子,他心中的**已经达到了极点。
可偏生,自己却不能不去管唐婉。
想到这里,慕容霆不由地恨恨剜了苏慕玉一眼,便转身往外而去。
门一开,绿竹就快步冲进了屋中,也顾不得同慕容霆行礼,几步冲进寝殿之中,松开了苏慕玉的双手。
慕容霆站在门边,别过头,瞧了一眼苏慕玉,这才闷闷不乐地对长宇道:走吧。
看着慕容霆和长宇离开的背影,绿竹这才安心几分。
她一边松开苏慕玉的双手,一边想要帮苏慕玉揉一揉手腕,可仔细看去,才发现苏慕玉嫩白的手腕上没有半分痕迹。
看样子,王爷虽然看似怒气冲冲,对苏慕玉却还是小心翼翼。
唐婉心悸了?
苏慕玉挑眉望向绿竹。
绿竹这才收回目光,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是啊。我听长宇说,唐婉每次心悸都要王爷陪在身边半宿,才能缓和。
苏慕玉哼了一声,肩膀微微抖动两下,凝视着屋外的方向,心中暗道:什么心悸,什么要陪伴,不过是绿茶惯用的套路罢了。
不过,此次倒是多亏了唐婉心悸,自己才没有被慕容霆祸害了。
这么算起来,自己还要感谢唐婉的绿茶行为呢。
看着苏慕玉脸上带出了些许欢喜之色,绿竹不解地蹙眉凝视,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苏慕玉摇摇头,将一侧被解开的降纱交给绿竹,吩咐她先回去,自己也要歇着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苏慕玉都还在睡梦之中,唐婉便已经侯在了院中。
唐婉一身绿色长衣,垂着双眸,跪在院中,不管绿竹怎么劝慰,都不肯起来。
好容易等到屋内的苏慕玉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欠声,唐婉即刻抬起眸子,望向屋内,高声喊道:王妃,婉儿特意来给王妃请罪。
苏慕玉还未完全清醒,便听到她的高呼,心下一沉,唤了绿竹进来。
屋外的唐婉还在高声喊着同一句话,听上去就像是个BGm一般。
怎么回事?
苏慕玉往屋外瞧了一眼,望向绿竹,轻声问道。
绿竹蹙着眉头,顿了顿,一只手搭在唇边,压低声音,这唐婉姑娘一早就来院中跪着了,说是要给小姐您请罪。
请罪?苏慕玉不解地凝视着绿竹,在心中将唐婉的罪行过了一个遍,怎么?她承认那本《蛊虫志》是她的了?
听到苏慕玉话,绿竹慌忙摆摆手,小姐怎么还敢提《蛊虫志》啊!不是此事。唐婉姑娘说
绿竹说到这里,顿了顿话音,面色通红,只用眼角的余光撇着苏慕玉。
苏慕玉不解,说什么?
说她昨夜因为身子不适,坏了小姐和王爷的好事,所以特来请罪。
苏慕玉闻言,嘴张的几乎快要放进一个鸡蛋。
良久之后,她才笑了起来,身子随着冷笑前后晃动两下。
这唐婉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善妒是吗?她这么急着给自己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谁看呢?
苏慕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披上了一件薄纱,就要往外而去。
才走到寝殿的屏风之后,苏慕玉却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屏风后想了想,望了两眼绿竹。
绿竹不解地凝视着苏慕玉,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怎么不走了?
绿竹,你出去告诉她,就说我昨日被她气病了,这会子还起不来呢。
气病了?
绿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苏慕玉。
她气色红润,面颊上光彩熠熠,哪里有半分被气病的样子。
苏慕玉却已经折返到卧榻边,将薄纱挂在一侧的架子上,重新缩回了卧榻中。
做完这一切,苏慕玉还不忘对绿竹投去一个你快去呀的目光。
绿竹无奈之下,只得哭丧着脸,走出寝殿。
她如今可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小姐的脑回路了。
绿竹按照苏慕玉的话回了唐婉,唐婉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诧异地望向绿竹。
看着唐婉阴晴不定的目光,绿竹也只能尴尬地陪着笑意。
唐婉姑娘,我家小姐昨夜动了怒气,到现在都还在榻上躺着起不来呢。
绿竹又将苏慕玉的话用自己的方式重复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还对唐婉赔着笑脸。
昨夜闹了那么一出,唐婉本以为,自己今日前来告罪。
一来,显得自己懂事。
二来,让旁人都知道苏慕玉善妒。
若是能逼得苏慕玉对自己发了火,那才好。
可是,谁知道,这苏慕玉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如今,她装病躲在屋中,自己若是不进去侍奉汤药,倒是显得她这罪告得太假。
可若是自己进去了,苏慕玉还不知道有什么法子等着自己呢。
就在唐婉进退两难的时候,屋中传出了苏慕玉‘虚弱’的声音,绿竹,让唐婉姑娘进来吧。
绿竹侧过身子,伸出一只手,对唐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婉无奈之下,只得陪着笑容,站起身,满面尴尬地往屋中挪动而去。
一进屋中,她便跪在卧榻之下,给王妃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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