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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个个是戏精

    云板声声、哀乐阵阵,魂幡招招。

    乌云如盖,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起来,太子大丧这天,前庭后宫有门面之人都来吊唁。

    不过几日,丽妃就消瘦了下去,面色也没了往日那般红润,此时正站在金丝楠木棺前啜泣不止。

    太后毕竟是上了年纪,桂嬷嬷着实当心她的身子,故而让人安排在了偏殿休息。

    虞华年带着锦瑟到上香,吊唁后便也到了一旁,

    说到底,太子的死锦瑟还是有几分意外,毕竟太子当时的手术是很成功的,断不会这么短的时日里就薨逝。

    除非是太子又做了剧烈运动,虽说这上虞的皇帝文韬武略,但也不是绝对。

    毕竟现在的虞华风就并非如此,所以丽妃为了自己稳固的低位,断然不会让太子如此做。

    如此,太子极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和撺掇。

    如是想着,锦瑟抬眼打量了一下各宫各殿的主子们,每一位都哭得是梨花带雨泪人儿似的。

    还真是后宫深似海,个个是戏精。

    不过这与锦瑟并没有什么关系,敛了心神,就见太后由桂嬷嬷搀着从偏殿出来了。

    “岭南王到了!”

    人群中的窃窃私,人头有些嘈杂。

    这个岭南王锦瑟是打听过的,毕竟这些日后都有可能变为她的亲戚,所以提前了解一下并未有什么不妥。

    岭南王是由庄太妃所出,生性懦弱胆小,还是个胸无点墨的粗人,所以得不到先皇的青睐,成为了先皇众皇子中最先之藩的王爷,据说之藩时也不过是十岁的年纪。

    正想着,就见一人身着暗紫锦袍、金冠束发,腰系一条云纹玉带。这长相,锦瑟就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上天还真是厚待这上虞皇族,个顶个的相貌不凡。

    “锦瑟,好看吗?”

    “还不错!”

    话音刚落,就感到身后一股寒凉的目光,不由后背一凉,回头就撞见了虞华年那能酸死人的眼神。

    “自然不及大傲娇!”

    这可不是锦瑟的求生欲,而是事实,这若要论外貌,虞华年是真真长在了她审美上。

    虞华年很是满意,拉过锦瑟的手来到一处偏殿,这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因着丧事时间过长,所以内务府为尊贵的主子们都备好了一个偏厅,以作休息。

    “我不累!”

    “你就在此候着,本将军送完挽联就来找你。”虞华年说着轻轻刮了刮锦瑟的鼻子离开了。

    送挽联大概就类似于21世纪的送花圈,不过听说,上虞皇室送挽联需要当堂做诗,为的就是表达自己当时的悲伤之情况,以告慰送别死者。

    想来也真是够为难人的,其实不仅锦瑟如此想,此刻在另一偏殿休息的岭南王虞弘硕也是如此想的。

    “什么?你将母妃备好的挽联丢了!”

    岭南王坐在檀木椅上,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扇着,仿佛要将这胸口燃烧的怒意扇灭。

    但那自然不可能,送挽联的仪程就在眼前,他如何不急。

    家丁跪俯在地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去,给我找找随侍而来的有没有会诗词歌赋的。”虞弘硕挥手打发着那家丁出去。

    见那家丁不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脚便踹了过去。

    家丁被踢倒在地,身子抖得如同筛糠,“王……王爷,身边每一个会的,您之前嫌他们迂腐都赶了出去。”

    “滚!”虞弘气急又是一脚,家丁自然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开门,走来一女子,珠光宝气,腰身微摆,搔首弄姿地将手轻轻放在岭南王胸口出轻抚,“哎呀,王爷,何苦动气!”

    一瞧见女子,王爷的嘴角邪魅一笑,握住她女子的手轻轻一嗅,“袖娘,你怎么来了?”

    “奴家这不是担心王爷到这云莱无聊吗?”

    说着涂满鲜红蔻丹的手轻轻一点虞弘硕坚实的胸膛,眼神直勾勾的撩人心魄。

    虞弘硕缓缓欺近,就听见外面传来太监独有的嗓音高喊,“下一项,送挽联!”

    “扫兴!”

    虞弘硕暗骂一声,起身整了整衣衫开门走了出去,此时上虞皇室之人全都按照辈分站好。

    站在最前的自然是皇帝、太后、皇后,其后依次是众位妃子,而虞弘硕被安排在了虞华年的身边。

    对于这个比自己大的哥哥,虞华年印象是有些模糊的,毕竟那时候他自幼便长在中宫。

    再大些,就被送去做了质子。

    简单来说他们不熟,但挡不住虞弘硕自然熟,他想既然站在一排那必定是自己的兄弟,一瞧虞华年这张脸,便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长清王殿下,可有多备一份挽联,送本王一份儿吧。”

    虞华年:???

    见虞华年默然不语,于是连忙继续开口,“我母妃说你自幼便是文武双全,你铁定会,快给本王一份儿吧。”

    “没有!”

    简单干脆,这可急坏了虞弘硕,眼瞧着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于是继续开口,“你就送本王一份儿,小时候你皇兄可是很照顾我的,太傅交下来的任务,都是你皇兄替我的,你也帮帮忙。”

    虞华年回眸瞧了眼低声下气的虞弘硕,满脑子都是,这上虞皇族是造了什么孽,怎的会有这样一个皇子。

    想来若是待会儿丢了脸,笑话的依旧是皇族。

    思及此,虞华年淡然开口,“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早听闻这岭南王胸无点墨,故而选了最为通俗的词。

    “岭南王送挽联……”

    太监独特嗓音拉得长长的,众人的耳朵也伸的长长的,毕竟早听闻这岭南王是个草包。

    吃瓜看戏,自古以来就人人欢喜。

    虞弘硕上了香,停顿了片刻,总算是悠悠然地开了口。

    “悲……悲……”

    众人巴巴望着,虞华年不断地用口型提醒,只见岭南王突然胸有成竹,

    “悲伤无道义,一笑泯恩仇;万事开头难,日后便习惯。”

    “滚下去!”

    太后一听这岭南王的诗,顿时血气上涌,差点没气个半死,这是赤果果的诅咒啊,诅咒皇家日渐凋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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