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红影摇曳,傅瑜一身金丝霞帔,顶着沉重的凤冠,在房中默默等待。然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却迟迟不见太子的身影,满心的喜悦期待渐渐变成焦急等待。
终于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傅瑜提起精神正襟危坐,然而太子却喝得酩酊大醉,一身酒气地晃悠着身子倒头躺下。傅瑜只好自己摘了盖头,让丫鬟红玉去厨房煮了碗醒酒汤。但是太子却闭口不喝,任凭如何叫唤推搡都一动不动,傅瑜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太子的礼服脱下,又唤了盆热水给太子擦了擦手脸,然后便换下身上精美绝伦的华服,卸下脸上艳丽动人的妆容,疲惫不堪地蜷缩在床榻一角。
待到第二日清晨,傅瑜冻醒过来却早已不见太子的身影,她赶忙起身打探才知太子半夜醒来便离开睡到了书房。果然他不是真心求娶,傅瑜心中一阵苦闷,伤心之余亦有些不甘,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金镯不禁有了主意,便振作起来梳妆打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前去找太子一起进宫给杨皇后请安。
福盈宫里,杨皇后一见傅瑜就关怀倍切,还趁着太子不留意偷偷拉到一边打探起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傅瑜虽然心中难堪还是故作害羞地暗暗点头。杨皇后见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抓着傅瑜的手是喜笑颜开,临走前还不忘赏赐一番。
回府的路上,太子破天荒地道了声歉又说了声谢,傅瑜不禁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委曲求全让殿下回心转意了,但是到了夜里太子却说政务繁忙便又拂袖离去。傅瑜守着烛火是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可是直到东方将白还是没有等到太子回来。傅瑜抬眼看到床边那枚即将燃烧殆尽的红烛,就仿佛是自己心中即将流尽的眼泪,倏然起身上前一把将它猛地掐灭。
太子后来还是回来了,只不过带了一车的公文堆满了案头,自此夜夜躲在书房埋头批阅。傅瑜原本也不想理睬,毕竟她已然嫁给太子,太子妃这份尊荣才是她心中最看重的东西。可是连这最后的虚荣都被他宇文烨践踏地体无完肤,眼看着就要沦为下人们眼中的可怜虫,傅瑜忍无可忍,一脚踹门而入,将和离书拍在了案上。
“太子妃,这是何意?”宇文烨抬头质问。
“臣妾想明白了,殿下说的没错,指腹为婚就是个荒唐的玩笑,是臣妾自以为是执迷不悟,还请殿下放过自己也放过臣妾!”傅瑜一脸决绝,不愿再为所谓的虚荣忍屈受辱。
宇文烨听闻有些吃惊,拿起和离书看了一眼便撕得粉碎:“可惜为时已晚,太子妃还是早些回房歇息,本王还有很多政务要忙。”
“忙?殿下在忙什么?不过是躲着臣妾罢了!”傅瑜见和离书被撕愤恨难平,叫嚣着逼上前,“难道殿下真的像宫里传闻地那样有龙阳之好!”
“一派胡言!那不过是小人造谣诬陷泼脏!”宇文烨听闻拍案而起急声怒斥。
“是嘛?那殿下现在不如就证明给臣妾看!”傅瑜嗤笑一声,便当着宇文烨的面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看着白晃晃的**在眼前晃动,宇文烨面色通红地背过身去。
傅瑜见状一把扑上身上紧紧抱住:“殿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感受到背后的柔软和耳边的挑衅,宇文烨不禁血脉喷张,猛地转过去一把将傅瑜压在桌案上:“既然太子妃那么想知道?本王就成全你!”
顷刻之后,傅瑜便一脸绝望地瘫软在地泣不成声,如今她终于知晓太子为何从来没有风流韵事,也终于明白太子为何会突然悔婚,只怪自己爱慕虚荣贪恋权势,才会跳入火坑自作自受。
可是事已至此,她已没有回头之路,傅瑜抹去眼泪,拾起衣服穿戴整齐:“皇后娘娘知道此事吗?”
“你要干什么!”宇文烨突然目露凶光,一把厄住傅瑜的脖颈,“这个世上你是第二个发现本王秘密的人,另外一个就像你现在这样被我掐住喉咙一点一点的失去挣扎,太子妃若是想活得长长久久最好给本王闭上嘴巴!”
“不要!我…我一定会保守秘密!”傅瑜惊恐着双眼拼命摇头,宇文烨这才松开了手。
傅瑜捂着胸口连连喘气,半天才回过神来,胆怯地解释道:“臣妾只是想让母后帮忙寻找良医为殿下您医治而已。”
“不行!宫中耳目众多,那些太医没有一个可以相信,若是这个秘密因此泄露出去,不要说太子之位,本王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宇文烨又何尝没想过医治,可是他暗自搜罗,寻遍药石方术,还是无济于事。
傅瑜见太子歇斯底里突然抓狂又转瞬哀泣悲痛绝望,不禁心生怜悯,比起自己这十几年来被指腹为婚压迫的日子,殿下怕是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痛苦万分。
“好,我们不找太医,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傅瑜慢慢走上前将宇文烨抱在怀中,“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至少要扮演得恩爱些,才能守住秘密,所以殿下您今晚还是回来和臣妾一起睡吧。”
宇文烨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从那天起京城里便开始传颂太子专情,独宠太子妃一人,而有关太子龙阳之好的谣言自然也不攻而破。
但是子嗣的压力却像一块石头沉沉地压在傅瑜的心头,当她省亲回到韩国公府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而出,而压抑多日的痛苦也忍不住吐露出来。
事后,母亲偷偷送来了孟医婆的蛊丹,说是能保生儿子,只是会反噬身体,一定要谨慎服用。傅瑜犹豫再三还是将蛊丹混在虫草汤中让太子夜夜服用,没想到竟真的有奇效。太子突然变得生龙活虎仿佛换了一个人,而傅瑜也终于尝到了男欢女爱的滋味。但是腹中还是迟迟没有动静,傅瑜忍不住又加大了药量,终于有了害喜的迹象,她赶忙将太医传来,喜脉一搭竟然已有了半月的身孕。
傅瑜赶忙将喜讯告知太子,为了不让蛊丹的事情暴露,她以忧心太医下黑手为由,请求将孟医婆接到府中从旁照料,宇文烨得知此事惊喜若狂哽咽难言,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因为有了身孕,傅瑜无法再贴身伺候,为了不让有心之人乘虚而入,她马上就断了蛊丹。宇文烨虽然觉得身体日渐疲软,但是看着太子妃渐渐隆起的肚子还是喜不自胜,便没有过多留意。
十个月后,烈日酷暑,随着一个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天空,一场暴雨倾盆而下,东耀国的皇长孙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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