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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缘由

    “陛下有没有想过,您为什么要逃呢?”

    慕容琉玧还是带着时歌出来逛园子了,摄政王府里的花园虽不比宫中的御花园好,但也别有一番趣味。

    正值深秋,花园里除了桃树上还有着最后的几点粉白,其余的花儿啊叶儿啊不是将挂不挂在树梢上的枯黄,就是已经碎在了地上,为这满园秋色铺上了一层金黄的地毯。

    微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还在为这层已经不算薄的金黄添着或浅或深,但却只属于自己的颜色。

    轮椅碾过一地的落叶,阵阵秋风带着叶子碎裂的声音飘向远方,时歌一伸手,便抓来了将要远行的一片枯叶。

    “不知道。”她小心翼翼的拈着叶子,可只是一阵轻风吹过,叶子便从还没合拢的两指之间断了。

    时歌低声叹气,放开了那一小片留不住的残叶。

    “您逃,是因为有人要对您不利,而他们为何要对您不利呢?因为您的存在碍了他们的眼。”慕容琉玧轻轻拂去时歌头顶的落叶,“您不需要体现出您的能力,因为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替代的能力。”

    “就像您说的,望舒会制香,可太子党会去找她的麻烦吗?朝颜和寒酥武功高,可太子党会费尽心思的除去她们吗?都不会,他们只把您当作眼中钉。”

    “为什么?其实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您是您,这便是您独一无二的作用。”

    时歌又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苦笑着道:“你就会用这些弯弯绕绕的道理来哄我,我又不是小孩了。”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他们确实是冲着我来的,可绝不是你说的单单冲我这个人,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慕容琉玧也松了口气,心道好说歹说终于把她从之前的低落里面劝出来了。

    “他们在找一柄本该存放在乾阳宫的剑。”

    时歌闻言一愣,拧着眉头疑惑道:“剑?乾阳宫没有剑啊,剑架子倒是有一个……”

    她回头惊讶的看着慕容琉玧,一脸的恍然大悟,“那柄剑在你的书房里!”

    慕容琉玧淡淡的笑着,“没错,他们就是在找那柄剑。”

    时歌一对好看的黛眉又扭起来了,嘴中嘟囔着冥思苦想,“他们为何要找那柄剑?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琉玧摸着她的头顶,柔声安抚道:“别急别急,我一一解释给你听。”

    “首先,想让大臣们都接受当年的这桩辛秘是很不容易的,光凭太子党手中手中的先帝信物与遗诏是不够的,因为大臣们可不认识这两样东西。”

    “这时候太子党就需要想大臣们证明自己手中的筹码全都是真的,如何证明呢?”慕容琉玧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禁唏嘘道:“在先帝陵寝里,有着一封一模一样的先帝遗诏,和先帝信物的另一半。”

    “而想要开启陵寝,就需要那柄华而不实的剑。”

    两人漫步到了花园中的假山处,夜色渐起,这里就显得有些潮湿阴冷了,时歌拍拍扶手,慕容琉玧会心一笑,推着轮椅便原路返回了。

    “可剑不是在你手中吗,他们咬着我不放是为何?”时歌还是揪住了慕容琉玧特意避开的问题。

    他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支支吾吾道:“我估摸着……他们可能以为剑是您藏起来的,于是乎他们就准备先把我收拾了,再来逼问您剑的下落,这大概就是您被软禁的理由吧。”

    时歌闻言,愣了好半天没再讲话。

    “好啊!原来害我被追的这么惨的人原来是你!”

    慕容琉玧窘的直挠头,狡辩道,“这只是臣的猜测,算不得真。”

    时歌仰头,愤愤的在他的下巴上弹了一个金豆子。

    “他们当年怎么不把剑也带走,省的误会我了。”时歌被这口黑锅气的都要鼻孔双双出气了!

    “那柄剑有多沉有多大您又不是没见过,谁逃命会带上一个这么大的一个累赘?”慕容琉玧停下脚步,讨好似的给时歌捏着肩,“嘿嘿,他们许是也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真的和他们抢这柄剑,只能先委屈陛下了。”

    时歌嘟着嘴轻哼一声,打掉了他软趴趴的手,“你果然在哄我,他们需要我只是因为你的先见之明罢了。”

    慕容琉玧面色一僵,不会吧,好不容易哄开心了小祖宗,这难道又要发作?

    两人说着便走回了寝居的院子。

    时歌想无视掉还跪在地上的两人都无法,因为他俩就齐齐的堵在门口,他们不让开,时歌根本进不去。

    一看到严楚昇和明修远,时歌就又要气的头顶冒烟,小嘴撅的比刚刚还高。

    “走,我们换个地方用膳。”时歌不想看见他们,赌气道:“就去临海阁吧,仔细想想,在王府住了这么些时日,去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慕容琉玧谄媚的像宫里的小太监,“好嘞,陛下您说去哪就去哪。”他说完作势推着轮椅就走,但还是有意的放慢了脚步。

    跪在地上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的磕头道歉,“陛下,臣等错了。”

    时歌没说停,可慕容琉玧却停了下来,为他们求情道:“陛下,他们两个之前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但也多亏了他们给还在路上的我送信,叫我快些回来,指不定臣就接不到您了。”

    “您看,是不是……”慕容琉玧又装模作样的半蹲到时歌面前给她捶腿。

    “罢了罢了,他们也是一心一意为你好。”时歌烦躁的挥挥手,“唉,我也不是气他们,只是所有的破事都赶在一块了,难免心中过不去那道坎。”

    慕容琉玧前一刻对着时歌的脸还是如沐春风,后一刻对着地上的两人就犹如地狱阎罗,比慢慢降下的夜幕还要阴沉。

    “你们起来吧,不过要记住,陛下是本王将来要娶的正妻。”慕容琉玧又推上了轮椅,背对着他们凉飕飕道:“你等好自为之。”

    “谢陛下恩典!”两人跪了将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就算是武功再高,这时候也不免有气无力,明修远还是常年都不动武的人,这下想起身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