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的追查,毫无收获,莫别浦不止查了金陵城内的钱庄,就连附近有些名声的钱庄一并查过。
他沮丧的挠挠头,自言自语道:“究竟是哪里我们还没有想到?”
万宝珠这几日也是一直相陪,见他如此,不禁安慰道:“或许他并没有把银钱交给钱庄打理呢?”
莫别浦思考着这个问题,军饷从户部拨出,兵部到国库领饷,由专人押送到各个军营库房,侯寺绝不可能在途中做手脚,那一定在银钱入库之后,除了钱庄还会有什么途径能让他把银钱运出去呢?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
“小二,拿些好酒来。”钟立天与几位学子模样的年轻人,兴高采烈的走进酒楼。
莫别浦想到他之前的账簿,那些猜测一直萦绕在心,今日得见,自然要问个明白。
他忽然起身,走到钟立天身旁,尽量压制自己的激动,行礼说道:“钟兄,在下有事详询,可否移步?”
钟立天藐视的瞟了他一眼,根本不在乎的说道:“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见他要走,莫别浦一步上前,挡在路中,质问道:“你可是做贼心虚,才不愿与我多说?”
“笑话,我现在是礼部巡礼,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钟立天气势汹汹的走上前,一边推开他一边大骂道,“好狗不挡道。”
莫别浦红着脸,既然他不顾昔日情谊,那自己还为他考虑什么。
“你可敢承认,比试时候的掉包事件乃你所为?”莫别浦站在他身后,大喊道。
周围的人被动静吸引也凑了过来,万宝珠有些不放心也站在不远处观瞧。
钟立天笑里藏刀,不自然的面部表情一点点变得狰狞,“我为什么要承认,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承认了。”
“那是为了保全你,我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做出那件事,谁知你竟是收了别人的银子。”莫别浦挺胸仰头,他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对方。
钟立天如被踩了尾巴的狗,疯狂的大叫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不知道诬陷朝廷命官会是怎样的罪行?”
“事情已过了许久,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你每每入梦时,就不会想起自己所作所为吗?”莫别浦并非要改变什么,只是想给自己个说法。
钟立天当然不会承认,他一把抓住莫别浦的衣领,靠近些小声说道:“是我做的怎么了,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本来我还以为能从你着沾点光,谁知你竟然输了,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也做不了十一王爷的狗。”
“你说什么!”莫别浦第一次感觉到内心有一把火瞬间被点燃,他挥起拳头就向钟立天的头上砸去。
一瞬间二人扭打在一起,旁边跟着的人,有拉架劝说的,也有帮着钟立天打莫别浦的,一时难以分开。
万宝珠心急如焚,可自己一介女子又不好上前劝阻,恰在此时,一队衙役经过,将扭打在一起的众人拉开,一起带回了城防司衙门。
“嫣儿,快去十一王府。”万宝珠不能眼看着莫别浦被人诬陷,匆匆去搬救兵。
城防司内,白未已正在整理侯寺留下的文书,有一些是司内的事务登记,有一些是侯寺的私人手书。
“大人,衙役抓回来一拨人,说是聚众斗殴,里面似乎有王府的先生。”满庄站在门口,跑来报信。
白未已有些狐疑,到了正厅,果然看到莫别浦和几位学子跪在中央,身后站着一位面容受伤的男子。
“堂下所站何人呀?”白未已开口问道。
“礼部巡礼,钟立天。”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白未已再仔细看看那人长相,终于想起他是那次挑战中,经常出言不逊的寒门学子。
“怎么,许久不见,竟然已是同僚了?”白未已讽刺道。
钟立天假笑道:“承蒙王爷抬举,下官不过是礼部巡礼,怎敢与王爷并称同僚。”
白未已又将目光转向莫别浦,他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似乎比钟立天伤的更重。
“所为何事呀?”白未已转而看向衙役,严肃问道。
“回大人,今日小的一行人巡城,巡到长街的时候,听到有喧闹之声,细查下发现他们在酒楼内聚众斗殴。”
“尔等因何事斗殴,难道不知道大燕国法吗?”白未已跳过所有人,直接看向钟立天。
钟立天拱手回答道:“大人明鉴,下官本与朋友在酒楼吃饭,谁知这个人突然出现,对下官言辞侮辱,我不愿与他多做口舌之争,此人竟拳脚相加,下官只是自卫,并无斗殴之念。”
“你自卫?我看他似乎比你伤的重呀。”白未已盯着他,句句紧逼。
满庄从侧门进来,悄悄来到白未已的身边,小声说道:“大人,王妃在后堂等您。”
白未已心中一乐,他就知道这护短的范苍萋一定会来,眼下还是把此事速速处理才是。
“既然你无斗殴之念,那就是被人所伤,我看全都暂押,待本官了解内情后,再作判决。”
“大人。”钟立天可不想在此逗留,更何况莫别浦是十一王府的人,自己一直咬着不放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便婉转说道,“其实是场误会,我等并不追究,还请大人放我们归去。”
白未已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等待了一会才说道:“既然巡礼大人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追究,不过酒楼被损坏的桌椅,要如何呢?”
钟立天瞪了一眼莫别浦,咬牙说道:“下官赔付便是。”
白未已点点头,满意的向后院而去,莫别浦也被人带去后堂。
一进屋就看到范苍萋焦急的样子,白未已得意的说道:“你不必着急,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范苍萋诧异的问道。
白未已摇头晃脑道:“不就是为了莫别浦,我已经打发了钟立天,他不会追究。”
见他洋洋得意的坐下,一副等待表扬的样子,范苍萋不禁有些恼火,大叫道:“你怎么就把他打发了,不是应该还莫别浦一个公道吗?”
“什么公道?”白未已瞬间傻眼,难道他会错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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