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初阳一愣,这里是一个宝库。摆满了奇珍异宝,有凤冠有钢盔,有大刀有细剑,有玄斧有黄锏、有玉如意有红葫芦……这些一看就不是凡物,每一件都闪闪发光悬浮在空中。而自己头上正是之前那把宝刃,在空中一动不动。
难道,这里就是皇极门的宗门宝库?马初阳记起,之前这把宝刃可是落到那陆呈言的手上。如今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他将宝刃送达了宗门,收进了宝库之中。
不过,想着这皇极门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宗门。这可以从那陆呈言和苏鸣风等人用卑劣手段抢夺诅咒之刃,便可见一斑了。
如此,这便可算是不义之财。自己将它们收了,也没有什么压力。虽然现在自己还可能用不到这些东西,但是以后就难说了。
这里的宝物不下上千件,真要将它们收了,那也不现实,还是抽些好东西拿走吧!
他把目光瞄向那顶凤冠,凤冠是紫金所制,令人一见,有一种尊贵华丽的感觉。心想,若是将它送给子蝶,不知她有多欢喜了。现在,他也有些体会到了,余子蝶对自己还真的是不错的。那感觉,有些亲近,有些迷茫,令人欢喜,又令人忧愁……
嗯,还有这黄锏,也是不错,这一锏下去,那感觉就够瓷实的。这细剑,怎么象女子所用啊,红皮葫芦倒是少见,不知有什么妙用。嗯,这个灰色的圆乎乎的是什么东西,怎么有点象个手雷呀?
不一会儿工夫,马初阳便收了二十多件宝物。不过,他没有再将那诅咒之刃取走,对它有些心悸。
他不知道,就在他收取宝物的时候,宝库之外十多里的一个秘洞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胡子老者从沉睡中睁开了眼。他神念一扫,心中大怒。低吼一声,身形一闪,向洞外冲去。
此时的马初阳已收了宝贝,化虚出了宝库,到了一个花园。怪不得之前自己会在宝刃空间中闻到花香,想来,便是这花园的香味。
他一出宝库,便觉一个身影极速冲了过来。好在他没有现出身形,不然定然会被对方撞见。那身影的气息太强了,比之前自己见过的所有人的气息都强,想来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不敢停留,化为蒲公英向花园外飘去。接着,他听到了宝库传出来的怒吼之声。
蒲公英飘呀飘,飘出花园,飘向山外。马初阳发现,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是一座巨大的山脉的最高峰。这山脉不知几百里长,有无数的山峰。每一座山峰似乎都有人烟。
突然,一阵钟声传来,响彻众峰。一下子,无数身影从各峰冲出,向中间一座中等山峰掠去。不用说,是之前的高大老者召集他们去的。因为,那老者也一样向那山峰飞去。
马初阳摇了摇头:我才不过收取了二十来件宝物,那宝库可是有上千件之多,这不是小菜一碟嘛,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没有理睬他们,马初阳继续向山外飘去。不知飘了多久,直到天黑了,他落到了一个座山脉的一个小院子之中。虽然是一朵蒲公英,飘了这大半天,他也累了。
小院里,正有一个十六七岁道童打扮的人在往院子洒水。洒完之后,道童将大门关上,从怀里取出一卷经书,在大厅的灯下看起来。只看了一会儿,他便停下手,目露寒光。
他吹了灯,走到院子,似乎沉吟了一下,往东面的一间房而去,那里是他师父的住所。门没有锁,他轻推了一下,便暗中摸了进去。
一刻钟后,道童匆忙从房中走出,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将门掩上出了院子,便往山外跑,速度奇快。过了半个时辰,道童回来,怀中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进了厅门,将油灯一拂,拂倒在桌面,只听“呯”的一声滚落地上打烂。
道童牙一咬,举起左掌往自己的右胸一拍,口中吐血,昏倒在地上。
这道童是在干什么?马初阳不禁感到奇怪。应该是在唱苦肉计吧,看来这也是一个狠角色。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也懒得理他。只不知,他之前拿的是什么东西。自己只是一朵小小的蒲公英,速度追不上他,不然倒还真想跟上去看看他把东西藏哪了。
趁着起风,马初阳又扬起风帆,轻轻一跃,向外飘去。这回,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也不知飘出了多少里,他落到了一个小镇的野外。
好久不食人间烟火了,马初阳在一个山脚化回人形,向镇子走去。
“客官,你是住店还是吃饭?”见马初阳走进客栈,一个店小二走上前来问道。他没有用“您”字,而是用你,因为他发现马初阳的穿着有些不大得体。
之所以说马初阳穿着不得体,是因为马初阳这一年来身子长了不少,之前买的衣服已经小了一个大号,不仅窄,还短了许多,连脚踝都露出来了。
马初阳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啪”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拍。那店小二一见眉开眼笑,帮他斟了一杯茶:“客官您吩咐!”
“半斤铁板牛肉,半斤花生,半只烧鸡,再来半斤黄酒和一碗饭。”马初阳坐下喝了一口茶道。
“得嘞,客官您稍候,马上就来。”店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向马初阳点头后,走向厨房。
“母亲,我想吃烧鸡!”旁边一桌,一个瘦小的女孩儿见小二端上烧鸡,对一个脸色白晳、颇有姿色的美妇道。那美妇太养眼了,明目皓齿,连马初阳都不禁多看她几眼。在她们的桌前,只有两个馒头和一壶茶。
“这,小兰,等母亲明天帮别人多洗几件衣服,有钱了就帮你买烧鸡吃,好不好?”美妇脸上一红,温言向小女孩儿道。
“嗯!”小女孩儿懂事地点点头,她只有三岁左右,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可是,太瘦了,那是营养不足。
这令马初阳想起了小敏,唉,不知她跟子蝶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回了济元县城?还有那吕正道和柳家良这一年来有没有去骚扰夫子一家、逼迫子蝶?
“小妹妹,叔叔今天请你和你母亲吃烧鸡,好不好?”马初阳向小女孩儿招手道。
“啊?”小家伙一听,大喜,可是看了母亲一眼,又摇摇头,“不,叔叔,你吃吧,小兰不饿。”
那美妇对马初阳笑了笑:“多谢小哥,小兰这段时间肠胃不好,不宜吃油腻的东西。”
“小二哥!”马初阳向店小二喊道。
“客官,您老有什么吩咐?”店小二走过来点头哈腰。
“嗯,那位大姐是我的朋友,你给她们来半只烧鸡,还有半只猪脚。”马初阳道,“她今天的账算我的。”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上厨房上菜去了。
“可是,小哥……”美妇忙道。
“大姐,不要紧的,出门在外,图的就是个缘分,你今天就算给我个面子了!”马初阳笑道。
“小兰,去谢谢叔叔!”美妇见马初阳态度诚恳,不象个坏人,对小女孩儿道。自己对不起孩子呀,这一年多她都没吃过一天饱饭。
“谢谢叔叔,叔叔,你真好!”小女孩儿跑过来,睁着大眼看着马初阳道。
“来,叔叔给你吃块牛肉。”马初阳抱她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夹起一块牛肉吹了吹,塞到她的嘴巴。
“真好吃!”小女孩儿吃了牛肉,叹道,心想,要是天天有得吃那就太好了。
“这,小哥,小兰太调皮了!”美妇走过来,要将小女孩儿抱回去。
“大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也坐下来吃吧!”马初阳道,“多点人吃饭,那胃口才开嘛!”
可是,美妇再三推辞,最后小女孩儿还是跟她回到了原先一桌。而这时,她们的烧鸡和猪脚也上来了。
“母亲,烧鸡太好吃了!”小兰吃了一口鸡腿,欢喜道。
“唉,孩子,真是苦了你了!”美妇擦了擦眼睛,自己亏欠孩子太多。
“嘿呦,陈慧清,你丈夫欠我的一百两银子还没还清呢,怎么有钱买烧鸡吃了?”突然,一个长得流里流气的锦衣男子从店门口进来,对美妇道。
“这,这不是我买的!”见到男子,美妇吓了一跳,忙说道。
“嗯,真不错,这烧鸡就跟你一样香,令人垂涎。”男子在美妇那桌坐下将一个鸡翅扭下,便吃了起来。
“你是个坏蛋,就喜欢欺负我母亲,我恨你!”小兰张着油嘴,瞪向男子。
“哈哈哈,小丫头,只要你叫你母亲当我的第五十三房小妾,以后,你父亲的账就一笔勾销,我会痛你们母女俩的,天天都有烧鸡吃,怎么样?”男子没有着恼,而是大笑道。
“呸,你是个坏蛋,我父亲就是被你害死的,我长大了,一定会杀了你!”小兰藏在美妇怀里,继续向男子瞪眼道。
“小二,结账!”马初阳喊道。
“客官,一共一两三钱银子!”店小二恭敬道。
“好,这是二两,不用找了。”马初阳从怀中取出二两银子交给他。
“多谢客官!”店小二接过银子,大喜。
“大姐,你吃了我的鸡,可不能白吃!”马初阳看向美妇道。
“这?”美妇一愣。
“大姐,我是生意人,这鸡是我买的,你不知道,这鸡非凡鸡,我为人善良,只要你一万两银子,你可愿意?”马初阳问道。
“小哥,我,我没有银子!”美妇窘道,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不要紧,我只要跟你算清楚就行,”马初阳道,“我这只仙鸡,值一万两,就是半只也要五千两,一个鸡翅最少值个八百两银子吧!”
这什么意思?美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烧鸡可是你硬要送我的,我又没有求你。
“这位兄台,你这鸡值多少钱?你也别弄虚的,说个实价,我买下就是!”男子向美妇飞了一下眼,向马初阳道。
“其它都不值钱,不过是那鸡翅却是不菲,刚才我说了,一个鸡翅值八百两银子。”马初阳冷笑道,“方才就是你吃的,快给我八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