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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京城柳家<!>

    看到吕正道向自己逼来,马初阳有些紧张,可是身后已是墙壁,退无可退。情急中心头也是恼火,手一扬,一件东西向吕正道砸去。

    只听“啊”的一声,吕正道大叫起来,双手捂住鼻子,刀落到地上。从地上传来的,还有一道陶碗摔破的声音。

    那是马初阳在牢里用的碗,这一下正好砸中吕正道的鼻梁,鲜血直流。

    马初阳一闪身,从吕正道的身边穿过。但是,看了一眼那发光的匕首,还是忍不住弯腰去捡起。吕正道懵了一下,这时也反应过来,忙双手去抓他的手。

    马初阳已拾了刀,但挣不脱吕正道的力道。于是,将刀换了另一手,一刀向吕正道的手臂扎去。不想吕正道受痛之后,却凶性大发,不顾臂上血流,扑向马初阳,双手掐住马初阳的脖子:这个小老鼠一样的东西,敢伤了自己,不把他掐死了,自己心中不畅。

    吕正道毕竟比马初阳壮了些,力气也大了许多,马初阳被掐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慌乱中,马初阳一刀扎向对方的眼睛。

    “啊~”一道凄厉的叫声响起,吕正道捂住眼睛,在地上滚了起来。外面的狱卒也听到了这里的叫声,想着是吕少尊在折磨马初阳,正乐着呢,不敢搅了他的兴趣。但是,听那声音甚是吓人,怕出人命,两个狱卒还是进来了。

    “怎么是少尊?”两个狱卒张高祥和鲁力堂到关马初阳的牢门口一看,是吕正道在牢中滚来滚去,吓了一跳,忙去搀扶。却听死牢和普通牢之间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了起来。

    死牢与普通牢间的铁门不再是栅栏门,而是实铁门,张高祥和鲁力堂就是守这道门的。这门一关,便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鲁力堂猛摇那门,却哪里摇得动,外面是已插上了钢闩了。

    说起来,这张高祥和鲁力堂也不是什么好鸟,马初阳当试用狱卒的时候,见过他们向囚犯家属要钱,还侮辱女囚。当时马初阳就炸了,警告他们,说要报告县尉大人,他们才骂骂咧咧地走开,临走还甩了马初阳一个大嘴巴,连说马初阳是个贱种、下流胚。

    不用说,将死牢外大门关起来的人自是马初阳无疑了。那吕正道只是伤了眼睛不会死的,但是他太可恶了,让他多痛一两个时辰,也是解气。看来,没有个把时辰,七哥是不会回来的。再就是张鲁二人,因为他们的疏忽,让吕正道痛那么久,吕天罡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普通牢比死牢大了好几倍,关押的人数更多,这里便有六个狱卒。不过,马初阳本身有三隐神通,出去自然方便。

    唉,本来,自己想着过了今天,就完全自由了,不想那吕正道却来撩拔自己,又惹出了事端来。虽然这事是吕正道挑衅的,但是,他是受害者,又是吕县尊的爱子,事情当然不能善了了。你就是正当防卫,也是行凶伤人,对方可是少尊。别的不说,打断肋骨,挑断脚筋那是必然的了。

    自己只会这三隐神通,而且是不能显现于人前的。不然,会被当作妖怪。挑脚筋那苦自己可受不了,看来自己只能同那乔大年一样,先走为上了。不过,真要走,自己可没有钱。马初阳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去闹个天翻地覆。

    想着,马初阳直奔县衙内宅。今日请神,也是庙会,县尊大人肯定和夫人到城隍庙去陪府里来的供奉了。自己到他的卧房去搜一搜,肯定有银两。

    半个时辰之后,马初阳出现在正阳街的一个面包铺里了。吃了四个面包和一碗豆浆,又用纸包了几个,便向城门走去。他没有从吕天罡的私财中取走多少银子,除了十几两碎银外,只拿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

    可是,突然,天空乌云密布、昏天黑地,一副暴风雨来临的气势。这就怪了,如今是秋天,怎么会来这么一场暴风雨呢?刚出了街口,那雨就“毕剥”地下了起来,还伴有冰雹。

    马初阳拔腿便跑,不想前面就是风晚学堂,他一愣,便向学堂跑去。

    不知为什么,现在还不到申时,诵书堂和自习堂里一个学生都没有。难道,他们都去看庙会了?学堂中是有一个老仆看门的,马初阳没有惊动他,在围墙拐角处化虚进去了,走进诵书堂之中躲雨。

    想起这里承载了他多少美好和痛苦的日子,如今要远赴他乡了,马初阳还是感到一阵失落。

    雨越下越大,天色黑得几乎看不见。突然,从后宅的小道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撑着油纸伞,穿着青罗衣衫。马初阳没来由的心中一跳:那是余子蝶!

    她来这里做什么?马初阳隐藏了起来。他可不信她是来这里找自己的,如果她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有多惊讶,同时也太唐突了。

    “子蝶,你要去哪,等等我!”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余子蝶的身后大喊。

    那是一个穿着银白色绸衣的年轻男子。余子蝶没有理他,进了诵书堂,将门关了起来。

    “子蝶,你快开门,我有话跟你说。”那男子雨伞一丢,拍门道。

    但是,余子蝶好象没听见一般,关了门之后,便往里面的书房走去。那是夫子平时考查和指导弟子学习的地方,马初阳在这里可没少被夫子打手心。

    余子蝶进了书房,又把书房的门关起来,在书房的小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那男子长得甚是贵气,只比马初阳大了一点,不过却长得象成人。他喊了十几下之后,见余子蝶不理他,便停了下来。不知道是守在那里,还是离开了。

    足足半个时辰,外面除了雨声之外,都没有什么声音,而余子蝶却似乎睡着了,不声不响。

    马初阳从来没有见过那男子,不知他是谁,与余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余子蝶不理他?

    “笃笃笃”书房的窗外,传来了敲窗声,不用说,又是那男子了。雨停了,他便转到了书房的窗外。

    “子蝶,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真的,你比京城中所有的女子都美多了,相比之下,她们就是庸脂俗粉!”那男子道,“我会跟我爹说的,让你当平妻,仅次于元配王若莲,我保证,你死后可以进宗祠的……”

    “你给我住口!”余子蝶在书房中大吼道,“给我滚,你给我滚,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纨绔子弟、国家肉虫、社会息肉,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令人一见就恶心的渣滓!”

    不仅是余子蝶,就是马初阳听了,也是心中冒火。你什么东西,还以为成为他的平妻有多荣耀似的,简直就是个自恋狂。

    “子蝶,你别生气,我不是社会息肉,我的家族是天下大族,只要我爹跺跺脚,天下都会颤三颤。以后,我会继承我爹的爵位,成为国家重臣,造福天下苍生。”那人没有生气,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张兄与你爹正在商量中,我想,等一下我们一回去,你爹就会告诉你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的。”

    “你是在做梦,我爹不会答应的,”余子蝶冷笑道,“因为,我从小就许配了人家,我是有夫之妇!”

    “这,这不可能!”窗外的男子急道,“张兄明明说你未曾婚配,对了,你是不是骗我,不然,你说,那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余子蝶讥道,“我告诉你,好让你用你家族的力量去迫害他吗?”

    “这,不会的,我柳家良是正人君子,不会做那等龌龊之事的,你放心吧!”那男子道,他是京城柳家的人。

    “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余子蝶道,“我不会把他的安危置于你所谓的承诺之下的。”

    “你说,是不是那什么吕正道?”柳家良声音一沉。前几天他就来到济元县了,跟着张子归来会过余夫子,他一见余子蝶就呼吸急促,挪不开眼了,这是他第二次来风晚学堂。之前他也叫人调查过了,知道有个吕正道。

    “你认为是谁就是谁!”余子蝶没有给他答案。

    “你这是推托之辞,我已经了解过,前段日子,他要跟你订婚,没有订成。所以,你还是没有婚配的。”男子狗皮膏药一般,没有罢休。

    “我告诉你吧,我跟我的未婚夫君是有定情物的。过一两年,我们就会完婚!”余子蝶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爹没有答应吕家吗,不是因为那什么龙凤壶,真正的原因是他要遵守诚诺。”

    未婚夫君?马初阳一愣,余子蝶的未婚夫是谁,连他也不知道。可是,不对呀,要是那样的话,她家为什么之前还答应跟吕正道订婚?

    “好,你先开一下窗口,给你的定情物我看,若是真的,我立马就走,头也不回,从此不会再纠缠于你。”柳家良道。

    这?余子蝶沉吟起来。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一想给他看看又没有损失,希望他快点走吧!于是取出一样物件来。

    雨停后,天又明亮了起来,余子蝶将书房的窗口打开一条缝,将那物件一闪,道:“看到没有,这玉坠就是我未婚夫的定情物!”

    那窗只有一米五高,余子蝶开了一条缝,柳家良却手一推,将窗推开,双手一撑,纵身一跳向书房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