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现在林夕觉得自己过得行尸走肉,心里空落落的,委屈和难过,说不清.
四野的风刮过,下了班,林夕踏着凉意往回走,玻璃窗犹如翡翠,阳光下折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林夕回到酒店,刚打开门就被一道身影压在门口。
男人英俊的面容背光而现,轮廓极其的深邃,深渊一样漆黑的瞳孔,殷红的唇,即便不笑,天生就有一股邪妄的气质。
“顾景琰?”
他貌似没怎么睡好,眼底有明显的淡青色阴影,胡茬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仔细闻,有一股烟味,还有好大一股酒味。
林夕蹙了蹙眉头,使劲儿地要拨开男人。
男人感受到怀里女孩的动作,倏尔紧了怀抱。
他侧着头,鼻梁很高,皮肤极白,半惴着眼睛,极长的睫毛遮住眸底,朦朦胧胧的过分疏冷。
似乎是刚清醒,声音低哑偏又带着不经意的清冷,携裹着几分清绝。
林夕这才感受到男人的失落,这是她从认识这个男人以来,第一次感受他这样的情绪,心底里兀地抽疼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难过的事,才能让这个强大的男人露出破绽.
林夕放弃了反抗,试探着抚了抚倚在自己肩头的顾景琰,指尖探入顾景琰的黑色短发,林夕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僵硬,希望能给男人一丝温暖。
顾景琰感受着女孩的手指,很凉,掌心干燥,骨节比他想象的还要纤细,温度几乎同她的冷白肤色一般,沁着凉意。
两个人贴得很近,知道现在她才嗅到他身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薄荷香,不刺鼻,很舒服的感觉。
从前的林夕只觉得顾景琰的涵养极好,周身没有沾染半点纷扰尘世的浮躁,贵气又内敛,不像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些,伪装得再好,也遮掩不了那堆砌了一身的铜臭味。
林夕一直想,顾景琰,就像是个真正的贵族,举手投足都是风度与精细。
顾景琰就连五官轮廓都像精雕细琢的中古画像,每一笔都极其精致。
林夕半晌才收了巨荡的神魂,将手抽了回去,慢慢地跟顾景琰说话。
林夕看不清顾景琰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只能随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安慰。
女孩声音淡淡的,有一丝凉:“顾顾景琰,你.抽烟么?”
“.”
以前林夕心情不好的时候,林夕都回抽根烟,然后喝点白酒。
香烟让内脏被烟火包围,味觉,嗅觉神经被刺激着,烈酒麻醉神经,时间就这样被短暂遗忘。
该过去的都会过去的,不是么?实在过不去,那就
林夕突然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她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这一次女孩的声音扬了扬,音调也上升了一些:“不行,我带你去飙车吧,上高速的那种。”
“.”
大掌按住了女孩的头发,林夕识趣地闭上了嘴,可能大佬现在并不想喝酒,抽烟,飙车。
也许因为他刚刚已经做过了
靠了一会儿,男人许是有了些许的清明,站直了身子,比林夕足足高出了一头。
林夕看不清他的表情,跟着他往沙发边走去,她扭捏地像一个客人。
林夕很白,她没有活动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脱掉外套,短裤短t,露了一截又细又白的小蛮腰,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搭在沙发边缘,支着下巴,仰着眸子看着顾景琰。
顾景琰看她仰起的脸,眼眸掠过她通身白皙的肌肤,喉咙发烫,不自觉地滚了滚。
昏暗的天气,光线并不透明,两个人像是在夜里,四周的燥气浮沉托着林夕那颗有些浮躁的心。
直到顾景琰的脑袋探过来,林夕的脑袋“哄——”地一声,完全炸裂开来,整个人都是发懵的状态。
冰凉熨贴,绵而软,一点儿都不像这个坚毅的男人,但又像是他,温柔矜贵,大抵是该拥有世间美好的吧,这是林夕的第一感觉。
他在昏暗的光线里动情地吻着她眼睛的样子,让她想起了捕猎时撕鹿颈的野狼,灼热、凶狠、偏执、优雅、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景琰是温柔的人林夕想,温柔的人大概经历了很多,决定不再让别人难过,这血淋淋的体贴,人们称它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