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久违的放松时刻，莫悠再次一觉睡到大中午，起床洗漱的时候，金徹看莫悠的眼神都不对了。
仿佛在看猪。
“唉。”
莫悠忍不住轻叹一声，自从徐瑶跟着庄逸风走了，曲若华也乖乖跟在曲馥妍身边，自己身边一下子又回归安静，还真有些不习惯。
终于发现，原来每件事情，在尘埃落定之前，都会有无限的转机。
不过一个小小的围棋大赛，陶贺却是彻彻底底的得不偿失。似乎就上次以后，她也没再见过陶贺。
“公子，”
“什么？”
“封独道长差人来说，请您去一趟。”
“嗯。”
莫悠收起信笺，随手用着一旁的烛火点燃。
曲烈和曲朵儿已经借着皇宫密道出城，若是京城之内再出现蛊毒，十有**要栽到曲馥妍的头上，要想办法让曲馥妍尽快出城。
一番整理梳洗，挂上佩剑，还没等出门，便被一人重新拦了回来。
莫悠有些绝望地走进大厅，坐在主位上的正是文霄清和文霄阳。
“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莫悠一一行礼，只能陪坐下来。
“不知太子殿下来将军府，有何贵干？”
莫悠回来之后，曲馥妍就一直没有在外露脸，文霄清倾心曲馥妍的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如今边关的局势不明，师父也越发的忙，本宫记得除夕之夜，父皇曾特赐宇小姐左副将的军衔，所以想来问问宇小姐，可有什么良策？”
文霄清轻笑着，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抛给莫悠。莫悠微微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文霄清的意思。
左副将军衔？还有这回事？莫悠努力回想，总算在年初禁足之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可是话这么说，皇帝也不过是看在宇杨的面子上，给的一个挂名，自己也从未在意过。
文霄清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看来是有什么事要交给她。
“边关局势动荡，若只是有游牧民族骚扰，可以用军队商旅促进双方贸易，也可以基本保障普通民众的安全。如果月皎记得不错，边疆地处西北不毛之地，游牧人大多凶狠野蛮，但是若能收编军队，整理规制，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月皎认为，有小队骚乱，可出兵迎击，小惩大诫，相对的，也可以拿出合适的酬劳，征用游牧族人，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我们正耀拿的出他们想要的，用来作为军饷，那么无论是作为回报还是道义，他们都没有理由背叛正耀。”
莫悠勾了勾嘴角，算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方法。自古以来，华夏与西北部族一直有着各种摩擦，无论是出兵征讨还是公主和亲，都无法从根源解决西北的矛盾。
文霄阳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文霄清。
“宇小姐此话恐怕也只能说说而已。”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想法？”
“西北部族大多蛮横无度，风沙马匪层出不穷，我们遵从的情分道义，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也不会懂。比起给我们的卖命，他们更喜欢烧杀抢掠无辜的百姓，以及没有反抗能力的商队。你说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文霄清轻啜一口茶水，反驳道。
莫悠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对于野蛮人来说，所有的约束都是空谈，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让他们从心底里畏惧大国的威严。
可是战争，永远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劳民伤财，最后极有可能的下场是人财两空，从来都是稳赔不赚。
“所以，我们要先礼后兵。”
“哦？”文霄阳也来了兴致，轻咦出声。
“我们先给出诚意，让他们知道我们有意握手言和，试探他们的态度，若是接受了我们的诚意，却又半途反水，那我们就可以借题发挥，师出有名。没有那么民族里的所有人都希望打仗，那么了解到这件事的人，一定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我们也不一定要真的打仗，而是引起他们内部的恐慌和动荡。到时候，一方主战，一方主和，一定会先在内部，斗个你死我活。”
文霄清和文霄阳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讶。
“宇小姐的意思是，挑起边关小国的内乱？”
“没错，不光是小国内的内乱，给他们制造一点外患也未必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文霄阳好像明白了莫悠的意思。
“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应该都猜到了吧，我们除了挑起内乱，还可以给小国之间制造利益纷争，只要有了纷争，他们就一定会给出态度，要让跟各国之间都产生嫌隙，不要给他们团结一致的机会。”
正耀的强盛，是对小国的最好威慑，没了其他小国的团结，任何一方想要先挑起和正耀的战火，都要做好被灭国的准备。
“其实这样一来，实际要做的，就简单多了。”
文霄清对莫悠礼貌一笑，点头表示认可。莫悠也轻笑一声作为回应，比起面对团结起来与正耀对抗的小国势力，单独各个击破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这样一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强边关的防守，对骚扰势力穷追猛打，让他们意识到战争一触即发的危机感，另一方面，稳固边关的贸易，保护好边关城池的百姓和商旅，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莫悠端起茶杯，给了文霄清一个自信的眼神，文霄清心领神会，不出意外这会是文霄清给皇帝的进言，也算是莫悠和文霄清之间的友好开端。
文霄阳坐在一边，虽然莫悠的话也让他眼前一亮，可是毕竟之前跟莫悠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也不可能现在又借着计谋良策想要靠近，那目的就太明显了。
“宇小姐当真是有治世之才，本宫甚是钦佩。”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文霄清喜欢曲馥妍之后，再也没有对莫悠有过纠缠，这也让莫悠甚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