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司南川也是看过其他人因为思子成疾,然后得了失心疯。
司南川不能让云如也变成那样,他希望云如能够有正常的思维,也希望她不要因为司宥宁的事情而伤心过度。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
“好,容儿,送娘回去休息。”司南川交代着香容。
香容点了点头,扶着云如回房间休息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任年煜,说:“王爷也坐下来喝两杯吧?”
“好。”任年煜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司南川没等他说什么,给两人倒了酒,自己先喝了一杯下去。
任年煜拿着酒杯,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司南川猛喝酒,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司南川的状态,就和当初任年煜最开始的状态一样,他知道司南川到现在都走不出自己妹妹死亡的事情。
可是任年煜现在是拥有了生机,他知道司宥宁并没有死,这件事也不能和司南川说。
“你这么喝酒,容易伤到,怎么了,今日突然想要喝酒?我看你刚才也喝了很多。”
司南川其实有些醉了,脑袋有些晕,刚才和贺子清确实也是喝了很多的酒。
“我是没事,只是今日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觉得有些难过而已。”
那个和司宥宁长得很像的孩子,当初知道司宥宁怀孕的时候,全家上下都很高兴。
他也算是多了一个小侄子了,要当舅舅了,自然是高兴了。
只是那个孩子,随着司宥宁的死亡,一起不见了。想到这,司南川有些难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喝了一口下肚。
“你别喝了。”任年煜抢过司南川的酒杯,看着司南川这么难受的样子,他也不好受。
“你怎么这样,喝酒怎么了。”司南川一脸醉态。
“你这样,要是宁儿知道了,她有多伤心!”任年煜脑海里浮现的是刚才司宥宁强忍着难受的神情。
她对这个家还是有感情的,她不想看到每个人都难过,任年煜更是想不通,这样的她为什么还不愿意回来。
“宁儿又怎么会伤心,伤心的只不过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司南川抱着自己的脸,难过的说。
“你是因为那个孩子而难过吗?”
“不,我是因为他像阿宁。”
“南川,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贺子苏的时候,你觉得他像谁?”
任年煜打算一点一点引导司南川,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只有他自己觉得像,那便是像了。
“像阿宁,尤其是那双眼睛。”
“南川,天底下是没有那么多巧事的,他的眼睛像宁儿,孩子像宁儿,你可还记得宁儿最喜欢做的事又是什么。”
“是什么?”
“当初,她为了让你能够带她进宫,女扮男装,跟着你一起进了宫”
司南川的表情,像是恍然大悟,后来想想,又不太对:“可是那张脸!”
“脸,可以用面具,现在有一种贴近皮肤的人皮面具,它能够很好的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你的意思是说.阿宁是贺子苏?”
任年煜没有再深入和司南川探讨这个问题,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本王该回去了,南川,你少喝点,有些问题很明确,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任年煜说完就离开了,司南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反复思考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司宥宁从来都是狡猾的,只是司南川不知道当年在监牢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情况。
如果司宥宁还活着,她为什么不肯与他们见面,要躲着他们在朝阳城生了孩子,最后还成了贺家的二少爷。
仔细想想,其实破绽百出。
那件事发生在两年多前,而两年前贺家平白无故多了个二少爷,九个月之后,贺家二少爷有了自己的孩子。
时间点都很吻合,司南川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
他好像明白了,没有任年煜的指点,也没有仔细的去对时间点的话,又有谁会去怀疑贺子苏就是司宥宁。
再加上两个人的感觉又很像,司宥宁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那双眼睛不会骗人的,还有那个孩子。
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以后,司南川整个人变得开心许多,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杯。
司宥宁抱着孩子从司家出来的时候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贺子清在饭桌上早就看出了端倪,否则也不会提出要离开的话。
司宥宁当时走的时候也是很感激贺子清,要不是他,她可能当场哭了出来吧。
到了客栈的时候,两个人准备回房,司宥宁准备推开门,贺子清站在门口看着她。
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子苏,你在想什么?”
司宥宁被他这么一叫,倒是恢复了神志,摇摇头:“没有,没想什么。”
“你今天和王爷是不是有了冲突?”贺子清走到司宥宁的身边,问。
“你自己去里面玩会儿,我和伯伯说会儿话。”司宥宁将孩子放进房间里,随后把门关了起来,转身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你回来以后,神情就很不对劲,在后院怕是碰上王爷了吧?”
“是,碰上任年煜。”司宥宁低着头,对于任年煜王爷的身份,所有人都很尊敬,只有司宥宁不屑一顾。
贺子清就知道,不过他也应该知道司宥宁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才觉得难过的。
“你刚才”
“我刚才的情绪,并不是因为他才会难过的,而是因为我在储存室当中,发现了父亲写给我的信。”司宥宁着急的打断贺子清,就是避免贺子清误会。
“信?”
“我这两年来,不见踪迹,父亲对我的想念,全写在信上了,如此,令人痛心。”
司宥宁再次提起这事的时候,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贺子清当着她的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何必呢?”
“大少爷,是何必,目前我是不能回去的,你也知道,是我不孝。”她攥紧拳头,她只是恨任年煜。
明明就是做了一切的坏人,现在还要来她这里装作好人,想想都很可笑。
贺子清是认为,没有必要与王爷弄得那么僵,王爷终究是王爷,当年指不定有什么误会。
一件小事,大家都在猜测,弄得司宥宁想的那么多,也是令人疲惫的一件事情。
“好了,你自己的情绪自己调整,早点休息,明天跟着我去一个地方。”
“好。”司宥宁低着头,回答道。
贺子清看了她一眼,就回房间去了。
司宥宁也回到了房间,钰弦正坐在床上玩,他手中玩的正是云如今天送给他的玉佩。
钰弦见司宥宁过来的时候,他连忙下了床,穿好鞋子,跑到司宥宁的身边,抱着她的腿。
司宥宁弯下腰,将钰弦抱了起来,拿过他手中的玉佩,仔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