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煜哪里愿意受那种苦,再说了他身子骨也不好,皇帝也一口否决了袁维清的建议,此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灾区的事,皇帝已经安排了人前去处理,灾情若是实在控制不下来,只有再安排人前去。
下了朝,任年煜跟着任年辽回了御书房,他案桌上铺满了昨日画师送来的画。
想起刚才袁维清的话,任年煜就一阵烦躁,刚才朝堂之上,他就好像在针对自己一般,难道他不了解他的情况不成?
“你就别把他话放心上了,袁老也是年纪大了,能在朝堂之上的王爷也省你一人,若是真的可以到灾区去,也很亲民,能够解决灾民暴动的情绪,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任年辽抖了抖袖子,伸手将案桌上的画放在一旁。
“我看他刚才的话里怒火冲天,就好像臣弟只是无所事事的王爷一般。”
“罢了罢了,你又何须与他计较那么多!”任年辽几番劝解,总算将任年煜的心态平复下来。
任年辽对任年煜也算好的,自古以来,哪有君王哄臣子的,任年辽还不过就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弟弟份上,以兄长的方式哄他。
任年煜倒也是识趣,动了动嘴摊在椅子上,看向他桌上那么多的画卷,忍不住调侃:“皇兄你倒是有福了,这天下的官宦美眷都要成为宫中你一人的了。”
“怎么?你也羡慕了不成,干脆也在这里选一人走,做你的王妃好了。”
面对任年辽变相的催促自己成婚,任年煜的态度更是不屑,“臣弟暂时还不需要,皇兄你自己享用吧。”
“不如,一起来看看?朕一人要选,也是难,你见过美人那么多,帮朕也把把关好了。”任年辽提出建议。
看美女任年煜倒是很在行,爽快的答应了任年辽的要求。
“小德子,将名册和画卷展开给朕看看。”任年辽吩咐身旁的太监。
“嗻。”小德子安排了两个太监卷开画卷,他在一旁报着花名册。
“礼部尚书刘淼之女刘烟如。”
画卷摊开,女子手持着扇子露出娇羞的神态,身上穿的却是彩色轻纱,这么冷的天穿轻纱,是为了彰显美吗?
任年煜看都不想看脸,直接摇了摇头,任年辽挥手让小德子换一个人。
几个人看了下来,任年煜几乎要审美疲劳了,基本上都是差不多姿势,穿着也特别的轻盈,这些年任年煜见着的女人也多了,只有风尘女子会选择裸露出自己。
可这些大家闺秀穿着怎么都这么的露骨,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都不惜一切了吗?这么冷的天诶。
提到天冷,任年煜又想到了那个怕冷的臭小子司宁,他失踪了好些日子了。任年煜放弃寻找他,或许他真的只是他此生的一个过客,他的喜欢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比较特别罢了,而他却弄丢了这个特别的人。
几轮看下来,任年煜的眼睛都画了,还剩下几个人要是还是这样他真的不想继续看了。
他深呼吸,舒缓了一下刚才看的疲惫,接着小德子看着名册报道:“司家镖局司镰之女司宥宁!”
司家镖局?听到这个名字,任年煜倒是好奇了,司镰还有个女儿?
画卷从上慢慢的往下打开了,画中露出一个穿着白貂劲装的女子,女子正在舞剑,她的脸被寒冷冻得通红,天寒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变得不悦,她眼里绽放出光芒,似乎要把人吸进她眸子中,剑上的蝴蝶配着舞剑的她,刚柔并济。
不知是画师画的好,还是那人真生的如此动人。
任年煜看着那张脸,惊呆的站了起来,那不是司宁吗,他和司宥宁又是什么关系。
“妙哉!”任年辽忍不住站起身来夸赞,画中女子甚是好看。“画中女子是谁?”他走向画,看着小德子。
小德子笑眯眯的回答:“回万岁爷,画中是司家镖局小女儿司宥宁。”
“朕不曾听闻过司家有女儿啊。”任年辽欢喜的说道。
任年煜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副画,小德子回答道:“听闻画师说,这司家小姐幼时在外学艺,万岁爷有福,司家小姐也刚回到司家。”
“不错不错。”
“万岁爷,画师还说,这司家小姐啊,与其他大家闺秀不同,她不避讳的在自家后院练剑,他画出来的司小姐,就是最真实的她。”小德子为万岁爷看上司家小姐而高兴,万岁爷总算是能看上一个女子,看来后宫也是该有个女主人了。
任年煜看得有些痴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司宁是他从司南川手上带过来的,出现在雀归来的也是她。
她女扮男装,带着下人到雀归来去是为了好新鲜?最后和他有了接触。以她性格来看,她像是个好新鲜的人,又刚学艺归来,自然是对城中所有的事情比较好奇。
进宫也是她的好奇,所以他们才会再次相遇,原来她说的不属于王府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下人,一个司家的小姐,却被自己捉弄,任年煜心底浮出一阵阵的自责。
仔细想想他也没喜欢错人,他是正常的,他喜欢的人是个女子,任年煜还觉得有些兴奋,见着画中人也是欢喜的不行。
转念想想,当初自己见着她落水,也有一丝女子样,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再来她受伤的时候,也没发现她是个女子。
要怪,就怪他自己愚钝,没有发现那些细节。
任年辽转过头见任年煜看着画有些痴迷,心里知道任年煜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许久,任年煜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连忙恢复了正常状态,不好意思的看着任年辽。任年辽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他扬了扬眉,一副看穿任年煜的神态。
他背过手走回了龙椅,甩开长袖,稳稳的坐了下来,“八弟,你怎么看?”
“回皇上臣弟认为,这司家小姐甚好。”任年煜此话说的有些气虚,他要司宥宁却不敢和皇帝去争。皇上好不容易要开阔后宫,难得看上一人,却是与他看上的同一个人,他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