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突然,冷静下来以后,虞冉筱才恍惚有这一种感觉,不过是良玉三眼,又把滕季尧给骗到手了。
现在细想的话,她跟滕季尧在一起是对的吗?真的不会给滕季尧带来一些什么不必要的伤害么?她现在是不可以暴露女子之身的,那就代表她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滕季尧在旁人面前表现出一些什么,否则南梁帝绝逼会杀了她的,说出女子之身,也算是欺君之罪,再加上南梁帝之前对他已经有诸多不满,肯定会在这一件事上大做文章。
因此,在外面面前,他们一定要保持距离。这么一想也有些煎熬,不过就算她真的是女人的身份,也就是一个平民,滕季尧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南梁帝是不会允许滕季尧和她在一起的。
不过局势其实不会比前世艰难,反正虞冉筱也没有退缩的打算,估计滕季尧也同她一样,经历过这么多,他们都不会再那样轻易的无视对方了。
叩叩叩——
门扉被人从外面叩响,虞冉筱怔了怔,下意识的以为是滕季尧,便起身去开门,不料站在门口的人是秉龙,他脸上尤带着几分纠结的表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才鼓起勇气敲得这一道门。
虞冉筱站在门后,饶有兴致的双手环胸,“怎么?有事?”
秉龙憋了半天,才说道,“我有一些话,必须要和你说。”
虞冉筱点了点头,“进来说?”
秉龙连忙摆手,“别了,男女授受不亲,如果让王爷知道我这么晚没事跑你房间,不杀了我。”
虞冉筱笑眯眯地看着他,“所以你到底是要说什么呢?”
秉龙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的教训道,“你也要学会避嫌,离你们军营的那一些大老爷们远一点,别待会肯定有人说王爷的闲话。”
虞冉筱叹了一口气,“难不成出来一趟,我回去还要锣鼓喧天的宣布一次我是王爷的女人吗?陛下分分钟赐我死刑。我要留在军营,你不让我靠近男人?除非你把他们都阉了。”
秉龙发怒,又极力压低着声音,以免旁边的滕季尧听到,他说,“你会不会说话啊?我的……”
虞冉筱的手在秉龙的肩膀上摁了一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避嫌嘛。我不会过界的,但你总不能让我连话都不和他们说吧?王爷都没有这么要求过。你怎么比他还爱管我。”
秉龙吧虞冉筱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掀开,顺带拍了一拍肩膀,警告般地说,“说话就好好说,别在这里给我动手动脚的。王爷不说,不是因为不想说,只是……算了。你记住就行。”
虞冉筱点了点头,更加狐疑地问,“所以呢,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事情?”
秉龙说道,“当然不是。王爷既然肯向你坦白心意,绝对是很喜欢你了。我想叫你好好照滕王爷,不要再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就算是你们闹,你也要让着王爷。”
虞冉筱一一听着秉龙唠叨,眼神却不自觉柔和了一些,从各个细节中,都可以看出秉龙对滕季尧忠心耿耿,滕季尧能撑到今天,秉龙也有功劳。
秉龙还在继续嘱咐着,“……对了,在王爷面漆那,你可千万不要提虞冉筱的名字。”
虞冉筱挑了挑眉,“为什么?”
秉龙气愤道,“这么浅显的一个道理你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那女人王爷压根就忘不掉,你蹭了一个好处,就真的以为王爷彻底忘记她了?”虞冉筱的目光越发幽深,秉龙想到虞冉筱替身的可能性,声音又低了一个调,透着浅显的同情来,“总之,不要提他,对你我都好。好好待王爷,不要再让王爷想起那一些伤心事。”
“我明白。”虞冉筱深沉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虞冉筱的语气跟问自己遗言似的,秉龙气恼,抱着手臂说道,“暂时没有了。等我想起来了再跟你说。”
秉龙简直能当滕季尧的爹了,不过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女方的爹教训男方,通常还会有一些诸如,“你欺负我女儿就等着我拳头”“你如果敢对我女儿不好我就让你好看”之类的话,虞冉筱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接收到这一种待遇,心情十分复杂。
秉龙说道最后,声势都软了下去,“总之,王爷走到今天不容易,你要好好珍惜他。希望你能陪王爷走很远。多谢你了。”
秉龙郑重的抱拳,鞠躬。
没事。反正从一开始我就辜负了你,因为我就是虞冉筱。心里这么想着,虞冉筱面上露出几分探究之色,“秉龙。别尽说我了,你呢?你难道没有喜欢的人?就打算这么单着一辈子了?”
秉龙不记得自己和虞冉筱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虽然不像以前这么生疏,可也绝对没有到坦白**的地步吧。
秉龙一言难尽,脑子中又浮起一个影子来,也不知怎么着,许是今夜的虞冉筱比较顺眼,他张了张嘴,“也不是没有过。不过……”
秉龙挠了挠头发,犹豫道,“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现在甚至不知道她在哪里。”
虞冉筱一下子来了兴致,“八卦别说一半,顺便告诉我是谁呗。”
迟夜默不作声她看不出来,为什么连活生生的一个秉龙她也没有看出来他对弦音有这一种心思?
还有军营离莫名其妙的林渡。他们三个之中,一个是她弟,一个是她远胜兄弟的下属,一个是她喜欢的人的贴身侍卫,除了秉龙,她跟另外两个的关系都十分融洽,倒时候他们打起来,她要帮谁?
不对,改天该探一探弦音的嘴了。弦音放心不下她,也有跟上来,不过行的是陆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碰面……
正这么想着,窗口就被叩响了,虞冉筱扶额,关上了门。
今天热闹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不必说也知道窗口的人是谁,她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喝了一杯茶,“进来。”
敲打窗口的节奏是他们之前就定好的暗号,她一路上也有留一些二人才看得懂的符号,因此他们才能赶到。
虞冉筱话音一落,窗子便被打开了,两道人影闪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弦音和迟夜满身都是风尘,显然赶了一整天的路,两个人抱拳行礼,“主子。”
“不必多礼了,你们两个是没吃饭么?怎么不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