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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夜会

    要说什么地方的人最为见风使舵、虚与委蛇,那就一定是宫内的人。

    “皇兄!你一点也不疼爱我!”滕钥跺跺脚。

    “我什么时候疼爱过你。”滕季尧却是有些不屑。

    眼看着他们两个越吵越厉害,滕钥随时有要哭的可能,而滕季尧依旧绷着一张脸站在滕钥对面,分毫没有上去安慰的意思。

    虞冉筱扶额,“两位殿下,麻烦你们不要再吵了,这里是城门,很多人看着。”

    来来往往拿着通牒的人果然都投来怪异的目光,脸上带着几分探究之色,对这一种皇室秘闻怀着好奇之心。

    而那些士兵们则赶着他们入城门。

    滕钥恶狠狠地瞪了滕季尧一眼,转身愤愤的离开了,临走前似乎还骂了滕季尧一句什么,滕季尧阴沉着脸色教训了滕钥一句,滕钥又扭过头给滕季尧做了一个鬼脸。

    “走慢点。”滕季尧提醒了前面的滕钥一句,他话音刚落,前面的滕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来了一个扑街。

    看见滕钥狼狈,滕季尧反而勾了勾唇,一副十分愉悦的模样。

    前面再次传来滕钥的尖叫声。

    虞冉筱和秉龙面无表情地捂住了耳朵。

    ……

    虞冉筱回到军营,与虞河等人共进午膳时,外面徒然一阵骚乱,虞冉筱给了林渡一个眼神,林渡就自动放下馒头,往外面走去。

    林渡很快就一脸凝重的回来了,他说道,“具体的说不清滕,他们有些语无伦次,好像是西凉使臣出事了。”

    虞冉筱嚼馒头的动作禁不住顿了一顿,该说滕季尧的预感灵验还是她的嘴巴灵验?虞冉筱扶额,“真是……最近都叫什么事啊。”

    “该不会是……”虞河给虞冉筱使了一个眼色,偷偷做了一个口型。

    虞冉筱摇了摇头,“不会。没有必要。”

    南梁帝压根不把西凉放在眼里,不可能半途围堵他,更何况轻视归轻视,这么针对是没有必要的。

    虞冉筱的手指在木桌之上轻轻敲打着,闭上眼睛,把一整件事情都分析了一次,旁人都不敢打扰她,只在不远处悄悄看着。

    虞冉筱蓦然又睁开了双眼,眸色微微往下面沉了一沉。

    如果她没有猜测错的话,这一件事只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誉后。

    她没有打算让莫柯等人回去。

    除了他,没有谁会无端生事,自然,也可能是莫柯的仇家,但虞冉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中近乎是笃定一般的觉得,就是誉后。

    “怎么了?”虞河小心翼翼地问道。

    事关重大,虞冉筱很难跟虞河等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感觉。更不想跟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对西凉皇室了如指掌,因此她只是闭嘴摇了摇头。

    虞河等人面面相觑,到底没有追问下去。

    虞冉筱没有吃完饭,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以后,她就走出军营,吹了一个口哨,把弦音两人给喊了出来。

    两个人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你们知道莫柯那边发生了什么么?”

    消息不过刚刚传回来,弦音两人自然是不清滕的,他们脸上都出现了短暂的迷茫和空白,还是迟夜先反应过来,上前问道,“主子,怎么了?”

    虞冉筱说道,“方才手下的人传来消息,说是他们那边出了一点状况。”

    虞冉筱很多次都这么想,誉后到底是有多恨她啊。不信任她、把她置于死地,把她留下真正有实力的人放在角落里积灰,如今竟然还要痛下杀手。

    这么讨厌她,为什么不跟她说一说,她当初就该把她的爪牙拔干净,省的如今在西凉兴风作浪,搞得西凉如今乌烟瘴气。

    就只因为自己违背她的意思登基?

    虞冉筱眼神越来越冷,原来恨一个人的理由可以这么简单纯粹,她明明有拼命干出一些政绩让她认可,她也明明知道自己干的都不是错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看清一下局势呢?

    ……

    莫柯是在夜晚的时候被带回虞冉筱房中的,当时虞冉筱洗漱完,也正好在想着莫柯一事,没想多久,就听到了夜莺的叫声。

    这种冬日自然不可能有夜莺,这是弦音和她街头惯用的手段。虞冉筱抿了抿唇,披上外套,此刻已经宵禁了,虞冉筱只能趁着一队人马过去时才跳出墙去。

    墙外是一条平日鲜有人关滕的小巷子,迟夜先和她碰了一个面,弦音和莫柯在不远处,莫柯坐在雪地之中,靠着墙,脸色苍白。

    虞冉筱已经闻到一股血腥味了,迟夜继续在外面守着,虞冉筱走进巷子深处,今日月光不错,虞冉筱通过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巷子之中的场景。

    莫柯说是浑身是血也不为过,因为失血过多,他如今还处于一种昏迷状态,身上的血也与地上的血融合,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景象。

    弦音给虞冉筱微微颔首,来不及多说,就粗暴地撕开了莫柯的衣服,给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再急也该找暖和的地方。”虞冉筱的眉梢禁不住微微拢了一拢.

    弦音撇了撇嘴,她一只手捏着莫柯下颚,喂他吃下一颗药丸,药粉不要钱似地洒在莫柯矫健地身躯上,“我也想啊,可他非要说要先来见你。”

    弦音没有什么同情心地拍了一拍莫柯的脸,“主子在这呢,你现在有什么话赶紧说,不然待会可能来不及了。”

    虞冉筱在弦音的头上拍了一拍,“说话不要太难听。以后嫁不出去。”

    “谁稀罕嫁出去。”弦音又粗暴地拍了拍莫柯的另外一边脸。

    在他惨无人道的虐待之下,莫柯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他先是勉强地睁开一条眼缝,虚弱地说道,“弦音。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

    弦音哼了一哼,“你想我怎么样?”

    迟夜显然没有什么力气跟弦音贫嘴,他把目光放到虞冉筱身上,双唇无力的开合,花了好大力气才说道,“主、主子,你、你两年前的死,原、原来和誉后有关。”

    虞冉筱早就猜到这个环节,她平静地点了点头,没声好气地说道,“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莫柯有些意外,“主子、你、你知道?”

    虞冉筱抱着手臂,垂下了眼睛,“猜到了。”

    在给莫柯上药的弦音闻言,手下一抖,药粉落了一大半,莫柯龇牙咧嘴,弦音睁大了眼睛,“主子?你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