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话。
楚东的父亲楚之雄和刁从良家是有恩怨的。
起因是刁从良的爹,喝了点酒后兽性大发,想要非礼一个小女孩,结果被楚之雄看见了,二话没说,直接把双腿打断了。
也是楚东的母亲岑静出面拦住,不然刁从良的爹那天就不是断腿那么简单了。
当年刁从良的爹在县上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干部,被打了之后,咽不下这口气,还想报复楚之雄。
于是等着腿好了之后,又带了一帮人去找楚之雄。
结果他的腿又断了,而且跟着去的人,没一个能站着回来的。
刁从良的爹在医院里躺了一年多才勉强出院,他这次彻底怂了。
常言说得好,恶人还需恶人磨。
看刁从良的样子,也能知道他爹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德性了。
遇上楚之雄这样的‘恶人’,只能像狗一样夹起尾巴做人了。
从那以后,别说是见了楚之雄躲着走,就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如果听见‘楚之雄’这三个字,都会瑟瑟发抖。
时间久了,逐渐有了心理阴影。
也是坏事做多了,受了报应,没过几年忽然中了风,在床上躺了没半年就死了。
像刁从良这些脑子还没松子大的货色,从来都不会从自己身上反省,反而把一切错误都归咎到了楚之雄的身上,认为他爹就是楚之雄害死的。
听到孟良贵说楚东是回来祭拜父母的,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楚之雄。
于是咬牙切齿地骂道:“当年听说楚之雄这个王八蛋死了,我还放炮庆祝过呢!”
说完又有些疑惑,“他女人不是带着他的骨灰还有那个贱种去城里了吗?怎么那小子会回来祭拜?难道说当年楚之雄死了之后,就没被带走,而是藏在咱们这里了?”
他自然不会想到,岑静接到楚之雄出了意外的消息之后,也是担心年幼的楚东会受到报复。
于是假传消息说要带楚之雄的骨灰去城里,但实际上悄悄的把骨灰葬在了山头上,只是没立墓碑而已。
等到岑静去世之后,慕义才按照岑静的要求,把她的骨灰带了回来,和楚之雄合葬在一起。
楚东祭拜时看到的墓碑也是慕义回来之后,才立起来的。
由于那片山头本来就是荒山野地,刁从良这些人毫无兴趣,自然也不会过去查看,所以一直都不知道楚之雄和岑静其实就安葬在麟羽县。
他说完怒气冲冲地转头就走,孟良贵急着叫了一声:“你去哪儿?”
“不知道楚之雄埋在哪儿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我要刨了那王八蛋的坟,给咱爹报仇!”刁从良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
……
楚东是后半夜被惊醒的。
身为武者,本身观感就异于常人,再加上楚东的行伍经历,使得他在睡梦之中也能保持警惕状态。
当刁从良带着几个县上的混混偷偷地摸过来,离着他还有很远的距离时,楚东就听见了。
他先是翻身看看躺在副座上的沈诺,发现后者呼吸均匀,正睡得香甜,这才略觉放心。
轻轻地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眼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找死?”
慕义的房子小,挤不下三个人。
楚东让老人睡在屋里,自己和沈诺则睡在了车上。
这辆越野车是影子部队的最好的技师为楚东改装过的,不光是性能方面令人瞠目,就连舒适程度也远超想象。
正副驾驶的座位放倒之后,能够和后座完美地拼成一张‘床’,躺在上边全然不会有憋屈和不适之感。
甚至还有自动加热和通风系统,就算是紧闭门窗,也丝毫不会感到憋气。
这还只是一些基本的构建,如果能够看到车上暗藏的武器装置,一定会让人惊爆眼球。
当然对付刁从良这些货色,也用不着那些武器。
悉悉率率的声音由远及近,楚东已经听出来了八个人,他小心翼翼地返身回到了车上,拿出两个耳塞,很体贴的把沈诺的耳朵堵上。
又从车上下来,把车门上了锁,这才悄无声息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潜行过去。
其实也大可不必,以楚东现在的修为,随便拿出个一两分的功力,刁从良等人也根本招架不住。
这种潜行方式,也是楚东在军旅生涯之中养成的一种习惯,相比直接动手,他更想知道来的这帮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刁从良此时还带着一帮人拿着搞头铁锹兴冲冲的往山头上赶,浑然不知道大难临头。
这家伙在和孟良贵对话之后,就在县上的住户里打听了一圈。
麟羽县本来就不大,很快就让刁从良问到了。
他从一个名叫王大胆的,平时专门给人做白事的人那里了解到,前几年有个外来的老头儿曾经雇他在县城东边的山头上开过一个无名墓。
说是要把新亡人的骨灰进行合葬,至于是什么人,老头没说。
县上拢共就那么几十户人家,谁家死了人葬在哪里,基本上都知道。
唯独这个外乡来的老头儿有些古怪,再加上楚之雄还活着的时候,家就住在县城东边。
这么一联想,也就基本上能确定了。
连刨人祖坟这种缺德事都能想得出,刁从良这种货色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也是担心被发现了,会遭到唾骂,这才特意等到后半夜,才带了人过来。
只是他绝不会想到他要面对的人是刚在不久前,才杀了高手排行榜上第五名的狠人!
这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四下里寂静无声。
月亮被一大片乌云遮上,看什么都有些影影绰绰。
“刁哥,我怎么觉得瘆得慌,你让我们刨的到底是谁的坟啊?”一个和刁从良走在一起的混混畏畏缩缩地问了一句。
“瞧你那怂样!”刁从良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就是当年害死我爹的那个楚之雄的坟,都死了好几年了,你怕个球!”
他的话说完,周围忽然弥漫出一股阴冷的气息,激得几个人浑身发毛。
就连王大胆都有些哆嗦,紧张的嘴都有些不利索,“这……这……不对劲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刁从良让人们一说也有些心虚,四下看了看,最终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无论如何老子也要把他楚家的坟刨了!”
他对周围的人道:“没事,只要你们今天帮我干好这件事,回去一个给你们发个大红包!”
也是‘钱’能壮胆,众人听见他这么说,一个个才打起了精神。
阴冷的感觉还在,快要到山头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月亮出来了。
走在队伍最后边的王大胆,不经意间地低头,差一点吓得尿了裤子!
自己本来是最后一个,但此时地上的影子却清晰地反映出,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