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东雨的袖管被撸起来之后,文伯才惊异地发现,小姐原本白皙细嫩的胳膊上竟然出现了像蛇皮一样的纹路。
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看起来都和蛇皮一模一样,直叫人头皮发麻。
而此时的文东雨眼神空洞,呆呆地看着前方,毫无反应。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陈伯有些看不下去,转过头问张永泉。
张永泉哼了一声,“你算是说对了,这就是鬼东西。这是苗凰族大祭司的冤魂附在你家小姐身上最好的证明。”
他斜睨着楚东和芒种道:“他们景云观的人,最多也就是给人看个头疼脑热,遇上这种邪魔妖秽,根本就无计可施。”
“我都懒得说这些人是骗子!”
‘真相’就在眼前,也轮不到陈伯不信了,他恳求道:“大师,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您见谅,赶快给我家小姐做法事吧。”
张永泉尽显大师风范,一脸不屑地冲着楚东喝道:“都懒得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还不快滚?”
陈伯也过来了,有些不耐烦道:“我家小姐要做法事,你们要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楚东本来只是想问张永泉买些蛇皮草,没想到这家伙非但明目张胆地骗人不说,还侮辱景云观,这就不能忍了。
他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院子里找到一张凳子,大刺刺地坐了下来,“张大师要做法,这种好戏怎么能错过。你接着做你的法事,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陈伯皱起了眉头,“你们这些景云观的人,也太没礼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想看就看呢?”
“幸好我家小姐没去你们观里,要是真的去了,还指不定弄出什么别的事情呢!”
有了张永泉的误导,他现在是真的把景云观的人想象成了一帮骗子,粗鲁,没教养,还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楚东没理他,而是看向张永泉,脸上似笑非笑,“就是诸葛那样的智妖,开坛做法借东风,也都是当着众人的面。”
“张大师既然是堪比卧龙一样的宗师级人物,驱魔降妖这种事对于张大师来说,那也就是毛毛雨,肯定不会介意我们在旁边看的,对吧?”
话里明显带着奚落,但张永泉当那是赞扬,能够比肩诸葛,也让他有些得意忘形。
“算你小子还有些见识,”张大师大度的一挥手,“看在你还算有诚意,我就破例一次,也让你们这些景云观的骗子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驱魔!”
说完便带着众人走进后院,先是用桃木剑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又在里边画了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让陈伯扶着文东雨在那些鬼画符上盘膝坐好,转身回了屋子,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驱魔道士的行头,右手桃木剑,左手摄魂铃。
嘴里念念有词,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两个手指夹住,迎风晃了几下。
那符纸忽然着了起来,煞有介事地含了一口酒喷上去,又是轰然一声,火苗暴涨!
芒种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一脸惊讶,“师哥,这是魔术吗?”
楚东笑而不答。
张永泉冲着这边翻了个白眼,陈伯已经认定这是法术,担心会影响到大师,冲着芒种怒目相向。
带着一副不和你们一般见识的倨傲神情,张大师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一会儿摇铃,一会儿舞剑,还伴之以浑身抽搐,如此做作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又是随手一挥,一道符纸飞了出去,在空中着了起来,随着灰烬纷落在文东雨的身边,张永泉才‘收了功’。
陈伯赶忙走上前问道:“大师,怎么样?”
张永泉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道:“这苗凰族大祭司的冤魂太厉害了,也就是我能镇得住他。”
“我已经把他送走了,现在没事了。”
陈伯大喜,当发现文东雨依旧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时,困惑地问道:“大师,小姐怎么还像以前一样?”
“看她的手臂,”张永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陈伯过去撸起文东雨的袖管,欣喜地发现小姐手臂上蛇皮一样的纹路已经没有了,一如其他的皮肤一样的光洁白皙。
“那大祭司的冤魂不同于一般冤魂,邪祟的很,虽然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但对你家小姐的影响多多少少有一些留在了骨子里。”
张大师此时尽显疲惫,继续道:“你也别担心,我一会儿开些药给你,每天都给她服用,七七四十九天过后,她体内的残魄就会被彻底驱除干净。”
“到时候,你家小姐就彻底好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大师,谢谢大师,”陈伯一叠连声地道谢。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楚东过来了,冲着张永泉竖了一个大拇指,“还真是长见识了,张大师果然不同凡响。”
张永泉以为那是真心地称赞,立即开始装相,以教训的口吻道:“你还算知道深浅,回去告诉你们景云观里的那几个货,没本事以后少出来丢人现眼。”
楚东不以为然,又问:“不知道大师准备给这位小姐开些什么药?万一四十九天过了,这位小姐还没好,又该怎么办?”
这就有些没眼力劲儿了。
张永泉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我开什么药,用得着告诉你?本大师已经说了这位小姐四十九天会好,她就一定会好。”
陈伯这时觉得楚东就是来搅事的,明明小姐胳膊上的蛇纹已经褪去了,肯定是大师的法事起作用了。
楚东现在这么问,很显然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他此时更加觉得楚东不顺眼,于是上前一步挡在楚东的面前,对张永泉道:“大师,您别和他们这些人一般见识。”
“需要买些什么药?”
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张永泉故作矜持道:“这些药是我特制的,别的地方也买不到。虽说为民解忧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但这些药材十分珍贵。”
“给了你家小姐,别人再遇上这种事没了也不行,还要再制作一些,所以成本钱还是要收的。”
“明白,我明白,”陈伯赶忙道:“您的灵药需要多少钱,我转给您。”
“一副五千吧,”张永泉轻描淡写道:“这也就是看在你对你家小姐忠心不二的份上,换了别人,我是不会卖的。”
一副五千,四十九副药,二十几万,对于像蜀南文家这样的富商来说,这也就是毛毛雨。
陈伯正想要转账,楚东在旁边冷笑了一声,“你要是真的为了你家小姐好,我劝你还是别买那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