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男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们想在哪儿拍,就在哪儿拍。我看你是羡慕我家娜娜的颜值吧?”
面对这两位智商令人发指的货,沈诺有些无语。
她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王经理,我是沈诺,你马上来一趟卖场这边。”
“呦呦呦,”女装男人嘴角都快撇到眼角了,“装,接着装,看你们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楚东一直没有插嘴,此时觉得有必要劝说一下,于是道:“小诺,我和她也算是同学一场,要不就算了吧。”
这就是在给黄娜求情了。
沈诺的温柔也要看对谁,对待楚东和他身边的人,自然是让人如沐春风,可对待像黄娜他们这种人,那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她坚决地摇头,“别的我可以听你的,这件事不行。”
“说你胖还喘上了,”黄娜一脸鄙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把王经理叫来能把我怎么样。”
“沈总,沈总,”随着叫声,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了,擦了擦汗,一脸讨好的笑,“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楚东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黄娜和女装男人却是认识的,这位是商场的总经理,名叫王东华。
还不光是这一个商场,整个江东市大大小小的连锁商场都是他说了算。
听见王东华把沈诺叫成沈总,黄娜和女装男人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是谁允许这些网红来商场里拍视频的?”沈诺声色俱厉地问道:“这里是商场,是公共场所,不用顾忌别的顾客的感受吗?”
“好狗还不挡道,就这么公然站在通道前搔首弄姿挡别人的路,你们难道瞎了,看不见吗?”
江东市最大的连锁商场的总经理,就这么被这么呵斥,更让人瞠目的是,王东华非但不敢反驳,反而一脸惶恐,“沈总,这是我的疏忽,请您别生气。”
他转身面向黄娜和女装男人,怒气冲冲道:“谁让你们在这里拍视频的?立即给我滚出去!”
黄娜和女装男人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开始收拾东西。
“从今天起,严禁任何网红占用商场的地方拍视频!”沈诺看着王东华,一字一句道:“别的商场我管不着,但是我的商场里决不允许这种没有公德心的事情发生!”
时下总有一些网红到处拍视频,为了博人眼球,很多都是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拍摄的。
这种行为其实给人们带来了很多的不便,大部分人出于包容的心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商场则纯粹是为了噱头,听之任之。
于是经常会看到一个人拍视频,一大群人围观的景象,影响到其他人出行还是其次,更主要的是孩子们耳染目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会引起负面心理。
正如沈诺所说,这种行为很没有公德心。
所以严禁网红在商场里拍摄视频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黄娜和女装男人悻悻地收拾好了东西,也总算是意识到沈诺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但无论如何还是有恨意。
“别以为自己有个商场就了不起,”黄娜看着沈诺道:“等我以后成了大咖,你请我我都不会来!”
沈诺摇了摇头,“你不会有机会了,还是想想被封杀后怎么生活吧。”
“你是在逗我吗?”黄娜瞪大眼睛,到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就凭你也想封杀我?”
王东华也像是对黄娜的愚蠢感到无药可救了,沉声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沈总除了收购了我们商场的30%的股份,还买下了你们直播平台的绝大多数股份。”
“换句话说,她才是你真正的老板。”
“什么?”黄娜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立即从我的眼前消失!”沈诺连看也懒得去看黄娜,“要不是看在你和我男人曾经同学过的情分上,我会叫人打爆你那张假脸!”
黄娜慌乱起来,一把拉住了楚东,哭腔哭调地说道:“是我错了,别让她封杀我,求你了。”
楚东甩开了胳膊,一脸无奈道:“刚才提醒过你的,是你非要惹她的。不好意思,这个忙实在帮不了,我也怕老婆。”
说完便和沈诺并肩离开,留下黄娜和女装男人对视了一眼,更加的面如死灰。
……
雄达最近感觉自己的生活无比的充实。
由于楚东已经决定要接管南郊的cs真人训练基地,雄达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便把菜市场的摊位转租了出去。
至于去了基地之后会不会比现在的收入更高,雄达不在乎,也不会去想,反正楚东想做什么,他跟着做就是了。
此时雄达正走在去往陈文娟老太太家的路上,肩膀上扛了一捆数百斤的焊铁架子用的角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人家拉角钢是用车拉,而雄达则是用肩扛。
也不是他故意要显摆,而是卖角钢的地方离着老太太的家只有几百米远,雇个车花钱不说,还不一定有走路来得快。
之前楚东给他发过信息,说是陈老太太想要一个铁架子,雄达二话没有,立即就来了。
经过巷口的时候,雄达不经意间地扭头,忽然发现远处的拐角处停了一辆奔驰车。
体形魁梧的司机正在车旁抽烟,四处环视,眼神警惕。
发现雄达看他,便下意识地回瞪过来。
雄达对于这种挑衅的眼神没什么兴趣,也不做停留,直接走到了巷尾。
陈老太太家的院门开着,能听到里边有人说话,雄达迈步进去,发现是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儿的中年男人正在和老太太说话。
这男人不但穿着得体,说话也温文尔雅,只是那脸上的微笑看起来有些僵硬,透着虚假。
“小达来了?”陈文娟发现是雄达来了,先是招呼,看到他肩膀上的角钢后便开始埋怨,“赶快放下!这么重怎么能自己搬?压坏了身子怎么办?”
雄达憨厚地笑,一直走到墙角才把那捆角钢放下,松手稍微早了一点,角钢落在地上,怦然一声。
眼镜儿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
“这位是画协来的朱小明,”老太太给雄达递过一块毛巾,然后才介绍道:“和我家老头子以前是一个单位的。”
雄达赶忙伸出了手,朱小明保持着审视的态度和雄达握手,“这位是……”
“算是我的干儿子,雄达,”陈文娟道。
“幸会,幸会,”朱小明是一脸友好的笑,雄达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经常作画或是写书法的人,只会在指肚上磨出茧子,而这位的老茧却是在掌心。
别人也许不会注意到这种微末的细节,雄达却很清楚,那是经常握刀的人手上才会磨出的刀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