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805/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秋者阴气始下,故万物收。
斗转星移,当北斗星斗柄指向西南方位,立秋已至。
虽至立秋,仍属中伏,秋的薄凉未至,天气还是热得不行,这满是燥热的天时,最是适合饮上一碗梅子汤,酸酸甜甜的最是解暑。
楚湘云自有身孕以来最是喜爱,一日可饮两三碗,若不是吕潇凕怕她伤了胃,怕是还要饮更多。
素衣玉簪的楚湘云懒懒的倚坐在葡萄藤下纳凉,吕潇凕则轻轻为她扑扇,楚湘云嘴角一扬,挽住吕潇凕的另一只手臂,蹭着头在他的手臂上,满是小女儿的神态。
吕潇凕笑着,将她鬓边散落的一丝碎发挽至耳后,用团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引得楚湘云一阵轻笑。
左宜年由屋内走出恰巧是撞上了这一幕,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隐下了外露的情绪,左宜年的嘴角重新带起如风的笑意,爽朗的朝着吕潇凕夫妇二人揶揄:“我看这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潇凕如今这般宠妻的模样要羡煞多少女子,想当初听闻君子剑吕潇凕要成婚,多少姑娘差点投了那平江河。”
楚湘云羞得赶紧放开了挽着吕潇凕的手,吕潇凕却重新握紧:“能娶到湘云是我的福气,宜年兄就别再打趣我了,若是恼了湘云,我今夜可就要与宜年兄你同挤一张床榻了。”
一番话引得左宜年大笑起来。
楚湘云娇嗔的白了吕潇凕一眼,笑着对左宜年道:“宜年兄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左宜年朝着楚湘云作了个礼:“为兄错了,给弟妹道歉。”
吕潇凕微笑着望向左宜年:“一句错了可不行,得罚。”
“如何罚?”左宜年不解。
“罚你做我孩子的干爹。”吕潇凕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楚湘云微微隆起的腹部。
左宜年微微一怔,随后大笑起来,嘴角笑着可眼睛却另有深意:“那是左某的福气,自然是求之不得。”
楚湘云也微微笑起来。
左宜年来吕府已两月余,他为人和善又通情达理,府中上下对他都提不起半分的厌意来。难得又与吕潇凕投契,索性结拜为兄弟,左宜年年长于吕潇凕些许,自是以兄长相称。早前吕潇凕便与她打过商量,等到孩子出世,便认了左宜年做干爹,她也是同意的。
“湘云腹中的孩子还有七个月便要出生,我可是比宜年兄你快一步,宜年兄你也要抓紧娶妻才是,待得宜年兄你有了孩子,男的便结拜为兄弟,女的便义结金兰......”吕潇凕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若是一对男女,便结为夫妇亲上加亲可好?”楚湘云附和着。
“甚好,甚好!”吕潇凕抚掌爽朗的笑起来。
左宜年哑然失笑:“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你们倒先打上主意了。”
吕潇凕握着楚湘云的手,眼中满是柔情:“我之前从不信一见钟情,觉得那些无非是话本子里书生随口胡诌的桥段,可一遇湘云,仅仅是一眼,我便知道我从前是错的。也就是一眼,我便认定了她,今生非卿不娶。”
楚湘云微微一笑。
“咳咳。”左宜年咳嗽两声。
“你们真是够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左宜年话锋一转,“对了,昨日我与你联手同挑了那匪寨真是畅快。”
吕潇凕蓦然大笑起来:“确是畅快!这群贼匪作恶多端,与宜年兄一同铲了这些败类也算是为周遭的百姓做了件好事。”
“对了,今日还要去向官衙那处报明一番,事不宜迟,趁天色还好,赶紧去了。”
吕潇凕一拍脑门:“呀,光顾着挪移宜年兄你,险些忘了正事。”
他回过头去望向楚湘云:“我同宜年兄一道去官衙处报明一番,你安心在家等我,我去去便回。”
楚湘云点点头:“去吧,我在家等你便是。”
吕潇凕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我回来带你喜欢的百果蜜糕。”
楚湘云笑得甜:“好,还要清风斋的八宝茶。”
吕潇凕将团扇递给她,又收走了紫檀木茶几上的梅子汤:“好。梅子汤今日已经饮了两碗了,不许背着我偷偷喝,仔细伤了胃,若是不听话便不给你带茶点了。”
楚湘云连连点头。
吕潇凕与左宜年一同出了门。
待得官衙的事了,已是申时。
在府衙前左宜年说要去取一套新的袍子,正巧吕潇凕要绕路去清风斋给楚湘云买八宝茶,两人便分道而行,稍后各自回府便是。
在清风斋一阵好等,才买到了八宝茶与百果蜜糕,吕潇凕想到楚湘云看到百果蜜糕笑起来的神色不由得眼中满是温情,正往家中去,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吵闹之声。
一名桃红色衣衫的少女,踩着屋檐的瓦片一路跃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
“抓住她!别让那妖女跑了!”
桃红色衣衫的少女对着身后追赶的人坐了个鬼脸,足尖一点,踏碎了屋檐上的瓦片,足下用力一震,碎瓦在空中扬起,她左手一扬,瓦砾朝着身后追赶的人飞去,几声痛呼,被瓦砾击中的人被力道震得由屋檐上跌落下去,砸破了小贩的摊子,小贩一阵心疼,拽着跌落在地的人嚷嚷着索赔,一时间街上嘈杂的乱成一团。
“放肆!”追赶的人中,稍微年长那人同样足尖震起一片瓦砾,剑指衔于两指之间,手腕一沉朝着桃红色衣衫的少女掷去,瓦砾划破了桃红色衣衫少女的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少女脚下不稳由屋檐跌落下去。
下坠的一瞬间,桃红色衣衫的少女由袖中扬出一把灰烟,凌空扬得满是迷蒙的灰粉,前排追得紧的人被撒个正着,一时间被灰粉接触的肌肤骤然**辣的灼伤,哀嚎着跌落下来。
下落的少女正撞在吕潇凕身上,满目的烟粉弥漫灰蒙,一袭桃红色的衣衫便落在他的怀中,力道砸得他手中的八宝茶和百果蜜糕跌落在地被飞扬的粉灰覆盖,手中下意识一沉,与少女抱了个满怀,灰蒙的尘灰里,是少女明亮如珠的眼眸。
桃红色衣衫的少女双手紧紧环住吕潇凕的颈脖,凑近他的耳边,少女的唇贴近他的耳畔,呼吸的热度由他耳畔清晰的传来,她轻轻的唤了一句:“公子救我。”
吕潇凕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寻那妖女,决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让我找到她,非扒了她的皮,要她的命!”
身后的人群中传来恶狠狠的呵斥,惊得吕潇凕清醒过来。
一群人追着个少女本非君子所为,即使如此又怎能见死不救,吕潇凕心念一动抱着少女闪身入了巷子中,推着杂物挡住了两人的身形。
一阵骚乱过后,追赶的人失了少女的踪迹,年长一些的那人沉声喝道:“她被我伤了腿必定跑不远,就在这给我搜!”
“是!”手下的人一声应和,四散开来搜索着。
有脚步声进了巷子,往吕潇凕与少女的藏身之处走来,脚步愈发的近了,少女能清晰的听到吕潇凕心脏跳动的声音。
寻进巷子的人翻翻找找,就在吕潇凕藏身的杂物前站定,正要拨开杂物,忽听得远处一声叫喊传来。
“在那里!”
来人赶紧退出了巷子朝着外面追了去。
吕潇凕轻轻舒了口气,他非不能出手,只是他认出了年纪稍长一些的那人,领队的是江湖中颇有名望的陆老爷子的大儿子,吕潇凕实在是不愿意起了冲突。
听得人群的脚步愈行愈远,渐渐散去,吕潇凕伸手拨开杂物,抱着桃红色衣衫的少女走了出来。
“姑娘,安全了。”
他松开双手要放少女落地,可少女依旧是紧紧的环着他的颈脖不松手,头贴在他的胸前。
“姑娘?”吕潇凕又唤了一句。
少女抬起头来,眼波流转带着娇艳的媚态,嘴角一扬:“我叫桑漫枝。”
吕潇凕一怔,对少女的态度摸不透,只得又重复了一句:“追你的人走了,你安全了,可以下来了。”
唤做桑漫枝的少女摇摇头,不答反问:“你叫什么?”
“在下吕潇凕。”他无奈的答道。
桑漫枝的墨黑色的眸子一动:“君子剑吕潇凕。”
他微微颔首。
桑漫枝跃下地来,哪想震得腿腹的伤口一阵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你没事吧?”吕潇凕紧着眉头问询。
桑漫枝眼珠子一转,身子一软倒在吕潇凕的怀中,嘤嘤切切的:“好疼。”
“那我陪你去寻大夫。”吕潇凕满眼真切。
桑漫枝垂着眉眼,隐在暗处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轻轻的点头。
“陆家为什么追你?”吕潇凕搀扶着桑漫枝不解的问。
桑漫枝努努嘴,不屑:“最烦他们这些人,整天自诩武林正道冠冕堂皇的说着大道理,说我这般不是,那般不是。我一气起来,昨夜就给陆老头下了迷烟,趁着他熟睡之际,剃光了他的胡子。哪知那陆老头这么不经折腾,今早气得昏死过去,这陆家的人便追着我要扒了我的皮。”
吕潇凕听得是这番缘故哑然失笑,一时间竟也说不得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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