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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误认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767/202006091112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素萃轩门前一副对联:如此湖山归得去,诗人不做做茶农。如此一副看似简单的对联,却是出自姑苏名士的手笔,一字千金,既雅也俗。

    随离巳正还有些许时辰,燕夜白也还是提前到了。

    素萃轩亭台楼阁,取径花丛,拱门回廊,小桥流水,很是雅致。庭院中间的环抱的加上中间有八角亭一座,亭内焚着一炉香,有琵琶声从亭中传来,清轻柔缓,弦琶铮铮,抑扬顿挫,十分悦耳,拨弄着琵琶的歌姬一袭合身的素色长裙,如墨的长发,歌声清脆而温暖,像暖风吹化了三月的薄冰,仿佛从幽谷深处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而宁静。

    屏风隔出的雅间内,白衣男子随着曲调用手指跟着节奏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他听得细致,直至一曲终了,方才赞叹道:“好一曲《阳春白雪》,古曲和着绿蕊姑娘的新词,真是绝配。”

    燕夜白微微凝眉,这声音有些熟悉。

    侍女将她引到雅间内,躬身道:“燕姑娘,请。”

    ?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不知是哪位贵客愿与宁某共品香茗?”

    燕夜白绕过屏风,看到懒懒倚在茶案前的人一怔:“是你?”

    “是你?”

    两声话语同时而起。

    微微的讶异后,宁九思勾唇一笑,又恢复了初见时那般不正经的模样:“有绿蕊姑娘的琵琶声声,又得燕姑娘如此知己相陪,人生一大乐事,甚是怀念红筠姑娘的霜雪明,倒不想饮这寡淡无味的茶水了。”

    “你来此做甚?”燕夜白狐疑。

    宁九思被她问得失笑:“燕姑娘来此为何事我自是来此为何事。”

    她静默片刻暗自思忖,四婶儿所说,相亲的对象是大户人家的二公子,又非家中主母所生。这思来想去,宁九思不正是如此,还记得朱家胖子与他相斗之时曾言,宁九思为私生子,与四婶儿所述倒也吻合。

    咬咬唇,她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来此并非我所愿,只是既是答应了便前来赴约。”

    宁九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被他盯着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揪着裙褂几次欲言又止,坐下伸手拿过桌上的茶碗,低头抿了一口,还未等下咽就听到宁九思带着揶揄笑意的声音:“燕姑娘,这茶盏是在下的。”

    燕夜白一惊,大脑刷得一片空白,被还未入喉的茶水一呛,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阵咳嗽是咳得她面色绯红,胸脯不停的欺负,眼角润了水晕,她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茶水,一触脸颊,有微微的烫,她拧过头去,深呼吸几口气,竭力一再努力的平复下情绪。

    懊恼的咬咬唇,燕夜白将茶碗放回茶案上,不自然的推回宁九思面前,轻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掩饰方才的狼狈:“既然大家相识一场,我也不妨直说了,今日来此也非我本意,只是拗不过四婶儿一番好意罢了......”

    宁九思拿起茶案上的白玉茶壶抬手将茶盏斟了半碗,就连斟茶的动作都极为随意潇洒,时不时饶有兴致的抬眼瞟一瞟燕夜白,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半盏茶斟好,修长的指节握住茶碗举至唇边,摇摇头轻轻吹了口气,神态自然的就着茶碗饮尽了,随手放下茶盏,毫无介意燕夜白方才饮过。

    燕夜白顿时脸上一红,烫得几乎要灼伤自己,就要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给忘了,咬着唇将头偏去一旁不看他,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方才继续:“我这人好酒,也贪杯。若是遇上好酒非要饮得尽兴才肯罢休。”

    宁九思撂下茶盏,狭长的凤眼笑得弯弯“巧了,宁某也是。但凡得遇好酒必得饮得尽兴,否则这肚中的酒虫可绕不得我,可是馋得紧。这方面我与姑娘甚是相投。”

    听得他这么回答,燕夜白气得深吸几口气才堪堪平复。虽在江湖免不了饮酒,可但凡是男子谁人不喜欢温柔体贴大方得体的,有几人能中意爱酒贪杯的女子,她本想以此借口逼退他,令他知难而退,哪知宁九思这般回答,倒叫她一时手足无措。

    燕夜白咬咬牙,想着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恶狠狠的:“我性子也不好,洗衣做饭样样不行,舞刀弄剑倒是感兴趣。”

    宁九思就抬手拿起白玉茶壶斟了一盏茶,拿起茶盏轻轻放置在燕夜白面前,燕夜白动了动唇,没说话伸手将茶盏又推回宁九思面前。他一挑眉,悠然自得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案,似笑非笑的笑着,带着不怀好意的意味:“无妨,也不需要姑娘洗衣做饭,只要姑娘与宁某把酒言欢举杯共饮便好,舞刀弄剑倒是不错,你也知宁某武艺不精,若是以后又惹出什么祸事来,还劳烦燕姑娘替宁某担待担待。”

    燕夜白心下恼怒,这宁九思似偏有意为之一般,偏偏与她作对,若是他今日回去非说相中了她,那以后不得给她惹出一连串的麻烦事来,她心下又暗骂了一句:果然只要跟宁九思这个大麻烦扯上关系就准没好事儿。

    她瞪着宁九思:“女红针线我统统不会,理家掌事我也未曾学过。”

    宁九思闪着如星月般的眼眸,嘴角笑意愈发的深,轻轻摇头:“无妨,无妨。无需燕姑娘为我裁衣描绣,若是燕姑娘有兴致时愿意给宁某绣个香囊,那也是宁某的荣幸。”

    燕夜白一噎,在桌案下绞着的手指早变成紧握的拳头,她极力忍住要打宁九思的冲动。

    始作俑者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出气氛的不对劲,歪着头无辜的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了起来。

    燕夜白微微眯起眼睛,她总觉得这宁九思与她是否有仇怨,每次他的出现都能将她多年所练出来的冷静自持摧毁得荡然无存,他从有法子能将她惹怒。

    “那宁公子的言下之意是......”燕夜白盯着他,放松了面上的表情,尽量和颜悦色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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