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744/512315744/512315764/2020060911120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黎明的天光里晨曦渐渐升起,清晨的风闯入山洞里,带着露珠蒸腾的水汽。
“嗒”长剑入鞘一声轻响,燕夜白警醒的睁开眼,没有半丝的困倦之色。
“醒了?狼群退了,可以找出路了。”赏金者微微扬起嘴角。
燕夜白点点头站起身背上药箱走出山洞。
由黑至明,晨曦的天光洋洋洒洒的倾泻下来,惹得她微微皱起眉。
赏金者动了动手臂,后背再度裂开的伤口竟出奇的愈合,他暗自运气,内息流贯,虽没有十成竟也恢复了七八分。
“仅是一夜便可止血生机恢复至此,难怪你拼了命也要夺这药箱,莫非这药箱是姑娘的故人之物?”赏金者在银质面具后的乌瞳深深,浓不见底。
燕夜白眼中寒霜一冷,疏影刃“铮”的一声,刀刃才出鞘半截,被赏金者掌劲一推,又收了回去。
他似笑非笑的说着:“何必动怒,若是不喜欢听,我不提便是,不必一言不合就动刀子。”
她沿着前方望去,用力推得他一个踉跄,再也不看他径自向前走去。
崖底的草长得疯狂而茂盛,她用疏影刃拨动沿着草木而行,天色已然大亮,清晨朦胧的薄雾已经消散,云破日出,几缕薄雾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渐渐挥发殆尽。
燕夜白一路无话,赏金者说了几句见她毫无应答,也不再自讨无趣的搭话,只是快步朝前走了几步,行在她前,长剑拨动着齐腰高的荒草,他走在前,她跟在后。
侧边的荒草有细小而古怪响动,燕夜白屏气凝神一手拽住了走在前方的赏金者,侧耳注意着四周的响动,荒草的响动愈发的大起来,簌簌作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朝着燕夜白扑来,她弯下腰拾起地上一粒小石子,手腕一沉向着荒草乱动的方向手中的石子就要掷出。
“且慢!”赏金者一声呼喊想抬手阻拦已来不及,燕夜白手中的石子仍是掷了出去,被他的阻挠,力度偏了几分,可仍是打中了,荒草的晃动渐渐静止下来。
赏金者拨开荒草从蹲下身来,从地上拎着一只被石子伤了腿兔子,提着它的耳朵站起身来。
“不过是一只兔子,姑娘何必如何紧张。”他用手戳了戳兔子不停攒动的鼻子。
“哼,若是豺狼你已成了它的腹中之食。”燕夜白不屑。
赏金者从污浊不清的衣袍上撕下一块,替兔子缠在伤口上止住血,又摸摸它的头,把兔子抱在怀中。
燕夜白环顾四周,周遭荒草丛生,路上亦到处都是杂草,高低错乱,生得满满当当的,由此可见,这地方平日里便鲜少有人走动,昨夜的豺狼也不知是否还在,如今她在明,狼群在暗,实在是不得不谨慎,她皱着眉,冷哼一声:“妇人之仁,此时还有心情去可怜一只兔子。”
赏金者摇摇头,不置可否。
“既是如此赶紧仍了赶路,又何必多事替它包扎。”燕夜白有些恼怒,她实是不喜于他。
赏金者仍是摇摇头,口气甚是平淡,仿佛在论天气一般:“不知今日能否走出这崖底,带着它饿了就不必打猎。”
“既是果腹猎物何必费心包扎?”
赏金者笑得眼角弯弯:“若是死了,肉就不好吃了,得现杀。”
兔子打了一个冷颤挣扎的逃离,又被他摁了回去。
燕夜白气结,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要砍了他头颅的想法,一甩手不理会他大步向前走去。
赏金者抱着兔子紧跟而去。
两人直至日暮西沉方才走出崖底,回到天机山庄。
暮霭沉沉,与如今的天机山庄一般,尽管极尽支撑,也掩盖不住颓败的气息,山庄的大门上挂着白纱,白色的风灯上印着大大的奠字,随着风吱呀吱呀的晃动。
二人一路走去冷冷清清,四周无灯无火,与楚沉安在时大相径庭,只有一位老侍者端着茶走过,看到燕夜白和赏金者二人,愣怔了一下,佝偻着身子谦恭道:“庄主正等着二位,请移步暖阁。”
赏金者点头谢过,二人一前一后的向湖中暖阁而去。
她从未曾由暖阁的正门进去过,突然正经的从大门进去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暖阁的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孤灯放置在书案上,仅仅只能照亮书案的一步之距,由湖中吹来的凉风晃得烛光影影绰绰,门口放置了一道雕刻着暗纹的屏风,依稀可见在屏风后坐着一个人,在着昏暗的暖阁里迷蒙得让人看不真切。
越过屏风,影守苍白而枯槁的面容映在书案上的孤光里显得无比颓然,不复初见时的凌厉。短短一日,他的双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眼中黯淡无光。
“我兄长此刻在何处?”影守抬起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声音嘶哑得如同暗夜里没有精魂的鬼魅,令人心惊。
燕夜白无惧他的目光回视,向他伸出手:“楚沉安与我有约,留你一命,他交出我想要的消息。”
“我兄长此刻在何处?”影守咬着牙声音又低了几分。
她不回话,依旧摊开着手掌。
良久,影守败下阵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了火漆的信封朝燕夜白扔去。
她手腕一扬接过信封,拆开来一字一句看得仔细,透过纸张渗透的字迹明明只有短短数行,可她看了许久,越看脸色愈发的阴沉,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她抬起头走近书案将纸点燃烧成灰烬,手一扬,灰烬划出一道弧度,零落在地。
“不愧是天机公子,竟一早就留了后手用消息来换你的命。”她冷冷笑起来,眼光冷锐如刀。
“我兄长此刻在何处?”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咬着牙。
暖阁中有片刻的沉默。
“在瀚海星云阁。”赏金者微微叹了口气。
“兄长还活着?!”影守用尽气力撑起身子。
“是,他愿入瀚海星云阁为质,只要他们放过你,天机山庄也归瀚海星云阁所有。”赏金者语气平淡至极。
“兄长还活着......兄长还活着......”影守不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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