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的目光变得悠远,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一点记忆都没有,每每回想,就是深黑色的过往,但是他不介意回忆,只有不断回忆,才会削除害怕,让仇恨根深蒂固。
“人都是会变的。”毋须,沐笙缓缓道。
怀善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
人都会变,但是风骨不会!
他相信,会看到那样一天。
沐笙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底下,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俯首称臣!
他确信!
……
另一边,花雅把瞬行符和珠子好好收起来。
她是不可能去救无名的,光是她想要杀他这一条,就足够无名记恨了。
留着珠子,也不过是等着无名找来时,她能自保而已!
花雅这趟来,本来是想求沐笙收留,让她能暂时住在兽场,等这件事过去了,再风风光光的回去。
没想到,条件还没提出来,就得到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花雅咬牙,无名这家伙,若是他真的敢记恨,她一定要让他再死一次!
思量间,没注意前方的路,她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
“小心点。”
冷淡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花雅抬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对不起,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没有看到你。”
“没关系,被美人撞,是我的荣幸。”
花雅扯了扯嘴角,又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她错身想要离开,却被那人叫住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不如我送你。”
花雅脸上浮现丝丝厌恶,刚想拒绝,就听他说。
“我叫叶行寒,想必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只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遭遇不测,并没有别的企图。”
花雅猛地抬眼,叶行寒?那个仅次于花涵音的天才?她功败垂成那天,这人也在!
心思百转千回,花雅再回头时,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拿下帽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脸。
叶行寒虽然没接触过她,但在各大典礼上见过几面,尤其是那晚的惨状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他诧异的扬眉,“你是……花雅?”
花雅点头,一把抓住了叶行寒的手臂,“救救我!”
花雅眼里聚集了些泪水,咬着下唇,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足以让一个男人心动。
叶行寒的目光温柔了几分,“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我妹妹要杀我!”花雅一脸惊恐道。
叶行寒更加诧异了,“你昏迷的那晚,是她救了你……”
不等他说完,花雅就打断了他的话,“不是的!是她要杀我!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兽场?若不是她说带我看个好东西,这里这么阴森,我怎么敢来?
那晚,我拿到了钢琴证书,爸爸说要好好给我庆祝庆祝,可是,他打我的电话,没人接听,他这才顺着定位找过来,若不是爸爸来得及时,我早就……”
后面的话花雅没有说完,但滚滚的眼泪却把她的害怕演绎得淋漓尽致。
叶行寒皱着,脑海里突然闪过花涵音的脸,神色漠然,眼神冷淡,仿佛什么事都没放在心里似的,怎么会有一颗这么狠毒的心?
怔愣间,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拉了几下,“我不敢回去,现在硬着头皮过来,本来是想找花涵音杀害我的证据,却差点遇到妖怪。
爸爸不相信我,还觉得是花涵音救了我,那个家,我再待下去,恐怕就没命了!”
花雅直勾勾的盯着叶行寒,眼里的暗示昭然若揭。
叶行寒不是不解风情的人,想了想,道:“我在西郊有一座别墅,空着很久了,但每周都有人专门打扫,要是你不嫌弃……”
花雅连忙摇头,“你能收留我,就已经是帮大忙了!”
“走吧。”
两人驱车前往西郊,期间,花雅好几次从后视镜里看叶行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叶行寒会意,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我这里。”
花雅放下心来,和他攀谈了起来,“听说,你这次也会去矜宏门?”
“陪跑而已,我见过涵音御物,我压根不是对手。”叶行寒无奈道,但眼里却没有丁点不甘心,更多的是欣赏。
花雅眼里闪过一抹晦暗,快到无一人察觉,但语气却是轻快的,“涵音是很有天赋,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有这样一个妹妹,我觉得很骄傲,我没有天赋,学不了玄力,就去学了钢琴。
既然妹妹在我触及不到的地方那么优秀,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拖后腿,幸运的是,我钢琴学得不错,又喜欢撒娇,爸爸就会多照顾我点。
每次涵音看到爸爸给我买礼物,都会不开心,还要我哄好久,我以为她只是闹小孩子脾气,后来,她的性子也越来越古怪,我经常看到她杀妖刨丹,太残忍了!这是修者的必修课吗?”
花雅眨巴着眼睛,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惊恐。
叶行寒沉吟,“杀妖是必修课,刨丹就有些过了,妖丹来之不易,和人体格格不入,有的邪修的确会炼化妖丹来增长玄力,但也不是长久之法,人体和妖丹的冲突越来越大之时,邪修就会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花雅吓得捂住嘴巴,“这么恐怖?”
“这都是轻的。”叶行寒不想吓她,只是如实道,“邪修世俗所不容,若是被发现了,只有死路一条。”
“那涵音……”花雅手指慢慢缩紧,像是担忧似的揪着衣角。
叶行寒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花涵音刨妖丹炼化了?”
花雅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摇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笑意,“不、怎么可能!涵音是个好孩子, 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敢杀。”
这欲盖弥彰得太假了!
叶行寒笑了,“你刚才还说她杀妖刨丹残忍。”
“是、是吗?”花雅扯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但她的慌张出卖了她。
她摸了摸后颈,赔笑道:“应该是我记错了,那时候小,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