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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他的世界,只有捣药罐子中的珍珠,不断的将那些珍珠捣成粉末。

    在房内沐浴过后,云馥随意挽着湿漉漉的长发。

    她鼻子微微一皱,打了个喷嚏。

    许贞静一脸责怪:“姑娘,你这是出去做什么了,怎么淋了一身雨回来。”

    “没什么,阿嚏!”云馥从她手中接过干帕子,揉搓着长发。

    “就是出去办了一些事情,半路上遇到下雨了。你先出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许贞静却还是不放心她:“出去也不带上一把油纸伞。”

    “好了,我知道了。”云馥淡淡一笑,“我想好好歇一会儿。”

    “那好吧。”许贞静闻言,只好离开了房间。

    屋子静了下来,云馥这才幽幽叹了口气。

    待在这里,她压抑得很。

    透过窗格子,能瞧见一样不发的某人,用力的捣碎研磨那些珍珠。

    她吧嗒一下关上了窗格子,哼,眼不见,心不烦!

    她这几次遇到危险,这狗男人都不像之前那样,冲出来救她了。

    虽然不想承认,她的心底里就是流淌着一丝丝难过以及哀怨。

    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叶玄鹤抬眸望着紧闭的窗格子,而后离开了此处。

    时时刻刻注意着外面动静的云馥,突然听见声音停了下来。

    心中涌起了一丝丝期待,他会进来,解释之前在花楼的举动。

    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仿佛整个世界,整个天地,都已经将她抛弃了似的。

    云馥走出了房门,院子里空空如也。

    推开了叶玄鹤的房门,才看见他正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壶清酒。

    “姑娘突然闯进一个男子的房间,恐有不妥吧。”

    叶玄鹤沉声说着,自斟自酌一杯,徒留满室酒香。

    “你这么喜欢喝酒,那我陪你啊。”云馥故作淡定的说着,坐在了他对面。

    纤纤玉指拿起一只小小的白瓷酒杯,倒上了满满一杯。

    辛辣的酒,在口腔里慢慢蔓延,直到胃里。

    辣到她眼角闪现出泪花,仿佛是喝了浓烈的毒药似的。

    叶玄鹤俊眉几不可查的微微一拧,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那一壶烈酒,就已喝了七七八八。

    喝醉了的云馥,脸颊两坨红晕,憨态十足。

    “我跟你说,你这脾气,得改改。”云馥认真的看着叶玄鹤,“之前你莫名奇妙的发什么火。

    我之前去东林村,是为了调查事情好么。

    嗝,人家海上飘,当时是想要抓了我逼你现身的好么。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叶玄鹤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挲着白瓷酒杯,听她继续说。

    “什么臭脾气,说好了要无条件相信我的,结果就做了这样的事情。

    不理我就算了,还去逛花楼喝花酒,长本事了是吧!”云馥猛地一拍桌子。

    “撩完就跑,我呸,渣男先死一户口本好么。

    明明都和我在一起了,还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我呸,不知廉耻。”

    叶玄鹤一头雾水,但瞧见她认真的模样,眸子里荡漾出几许笑意。

    “还笑?”云馥气不打一处来,“渣男,你们这个时空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渣男。

    有一个就够了,还要什么三妻四妾,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依我看,有些人连自家后院那些莺莺燕燕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楚!”

    话音刚落,充满了酒气的人儿,打了一个响彻房间的酒嗝。

    叶玄鹤终是绷不住那张脸了,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你喝醉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云馥稀里糊涂的说着,“喝醉了就要睡觉。

    不能因为喝醉酒,就打扰到别人,嗯。”

    “好,我扶你回房间……”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某个娇小的人儿,已经钻进了他的被窝。

    醉得一塌糊涂,都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叶玄鹤哑然失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熄了灯之后,他想要替她盖好被子。

    却发现,云馥的头发都还带着厚重的水汽。

    他默默叹了口气,推了推她:“快起来,头发还湿着,会头痛的。”

    云馥十分不悦的打开了他的手,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觉。

    叶玄鹤实在是没法子,找了干净的绢布铺在腿上。

    然后,用力的将某人强制拉了起来,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三千青丝,散发着一股淡淡清香。

    不浓郁,不刺鼻,不排斥。

    他细心的替她擦干了每一根发丝,动作轻柔至极,从未有过如此小心翼翼。

    若是没有喜欢过,何来如获至宝般,将这娇娇捧在手心里。

    云馥一夜好眠。

    她睁眼就感觉不对劲,浑身都不对劲。

    然后,就看见了身旁睡着的男人。

    望着他紧闭的眸子,坚挺的鼻梁,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

    怎么回事,他他他,竟然还死死的抱着她?

    近距离的接触他,云馥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

    没办法,她真的很喜欢狗男人的颜值。

    几不可闻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拉开了他的手臂。

    还未动作完,叶玄鹤便已睁开了眸子:“怎么,想耍赖?”

    “什么?”

    叶玄鹤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起身理了理衣裳:“两个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云馥方才的色心瞬间烟消云散,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只见,衣衫完好。

    她松了口气。

    她昨晚是想要借着酒劲儿,质问一下叶玄鹤,是不是真的和外面那些女人有染。

    但是,她好像……没问。

    不止没问,喝醉酒了,好像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事情。

    完了,所以她昨晚到底说了啥?

    叶玄鹤眼里迅速拂过笑意,欺身而上,在她耳边轻轻呼出温热气息。

    “撩,是什么意思?”

    云馥提着被子,挡住了脸:“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那户口本是什么?”

    “呃,这个就比较复杂了。大概,就是你们所说的族谱。”

    “原来如此。”叶玄鹤十分淡定的系上了腰带,“还有大猪蹄子和渣男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