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玉浓既然答应下来,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更何况,单玉浓也想趁机讨好一下丁钱氏。
丁钱氏如果能多照顾一下单柴丰的生意,单柴丰至少自己吃喝不会再有问题,单玉浓也会少操心不少。
等到晚半天,单玉浓便跟张郎中说晚上有事情先走一步。
到了醉宾楼,生意依旧火爆。
丁钱氏跟钱在龙都在雅间,单柴丰也先单玉浓一步到了。还有丁钱氏的一个表兄弟徐定辉。
徐定辉单玉浓之前瞧见过几次,但并不熟识,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过。
单玉浓心想丁钱氏怎么会这么好心情将自己拉到这里吃饭。难道真的就是跟单柴丰交情颇深?
单玉浓到了,就纷纷叫着上菜,客气的叫单玉浓无地自容。
单玉浓叫着叔叔婶婶,纷纷套近乎,也倒是自在。
谈论最多的倒是单柴丰的病情。
丁钱氏提到,你爹一直夸你照顾的好。多亏了你这样的女儿,要不然还不知道他能变成什么样。
单玉浓心里好笑,心想如果不是单柴丰两面三刀,那就是丁钱氏两面三刀没有说实话。
单柴丰但凡真的对单玉浓有一丝感激,就不会跟着那些人一起将单玉浓卖给死人。
单玉浓说:我这个做女儿的还是不太对。若真对,我爹就不会跟他们一起将我发卖了。
你说的哪里话,你爹什么时候给你卖了?
单玉浓说:丁婶,单家对我跟我娘如何,你怕是不知道。这许久,里里外外合着就欺负我们两个。别人家都是一家子和和睦睦,至少我那几个叔叔都护着婶婶。偏偏我爹这许久家破人亡。
甚至我娘被休之时,都看笑话似的,无一人劝阻。如今,我爹只怕还想重蹈覆辙,还想要生生断了自己的后。
单玉浓说的直白。
丁钱氏也不知道装傻还是真傻,那不能。你爹到底对谁好,他心里有数。你也不用担心那许多。
丁钱氏跟徐定辉就如同在哄一个孩子那样哄着单玉浓。
单玉浓琢磨,这一番变化着实也有些奇怪。
吃到后来,钱在龙才缓缓问道:我听闻单姑娘跟苏公子走的极近。想必苏公子用的上单姑娘的地方很多吧?
单玉浓想着,这是为了套话?
单玉浓说:还行。苏公子人不错,帮了我不少忙。也算是有点交情。但真说用得上我的地方,却不好说。
钱在龙说:我一直想在丁城也搞一个医馆,顺带可以卖药。如果单姑娘不是在苏公子手里做事,不如帮帮我如何?
单玉浓这就有些愣住了。
钱在龙又说:你放心,每月银钱十两,绝对超过你在张郎中手里做事的银两。便是不够,我可以再加。
这一翻操作,实在迷之神奇。
单玉浓心想,这按理说该是件好事:首先钱在龙是地方霸主,有权有势,自己受了欺负也无人敢对她如何。给的银钱也多出许多。钱在龙本就开药铺,又认识一个什么唐王。
诸多都是诱惑。
丁钱氏跟着说:我相公也是听闻你医术了得,才动了心思,想叫你过来帮忙。你若是答应下来,世药堂一定会风生水起。
可单玉浓,本能的推辞。
她在现代医院的时候,上司便是这样的人,说话看着好通融,其实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利益为主。真说为病患着想,那全是扯淡。
她当时为了病患,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上司,最后生生被丢到了药房。
如此不说,甚至上司还屡次三番将她拉出来顶罪。若非她当时激灵留了底,只怕早死了多少回了。
钱在龙便跟她的上司有的一拼。
单柴丰如今又参合在里头,总觉得这听起来的好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单玉浓当即笑着说:龙叔丁婶一片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叫我独挑大梁坐诊世药堂,我肯定不行。我如今在张郎中手里也只是个跑堂。知道些偏方,才侥幸治了一二例。
若是到时候出了岔子,岂非辜负了叔婶的一片美意。
丁钱氏说:你客气什么。真出了什么问题,还有你龙叔顶着。你只管放心便是。
恕侄女帮不上什么忙。我对望问切问一窍不通,坐诊只怕也是徒有虚名。单玉浓又一次推却。
钱在龙脸色微变,已经十分不耐。
单玉浓心里便明白,还好自己并未答应。
钱在龙却也并没有再发难,这顿饭暂时也就吃到了这里。
单玉浓带着单柴丰回单家。
路上甚是沉默,单玉浓一直有心事。
单柴丰问她,你怎么不答应呢?
单玉浓好半天才盯着单柴丰问,是你推荐我去的?
单柴丰点头倒是承认,你会医术,为何不能去?
单玉浓心底涌出一丝异样来。
单柴丰好似并没有觉得单玉浓会医术有何不妥。难道他不知道之前的单玉浓是会作画的?
绝不可能。
又联想他之前跟单家屡次三番陷害她,只怕单柴丰知道她并不是亲生女儿吧?
单玉浓这样一想,倒觉得逻辑很对。
她对单柴丰说:我去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房契到底在谁那边。
单柴丰笑了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滴落,你就这么着急要我的房子?
单玉浓说:我并非着急要你的房子。我只想要那个房契。再说你既然没有转让,我便是有了房契,也拿不走你的房子,你怕什么。
单柴丰说:但是那个房契上面有什么秘密吧?
单玉浓后背一冷,一时怔住了。
上一次单柴丰能将魔方的步骤记住,单玉浓就知道他绝不是好对付的人。
单柴丰的聪慧超出想象。
单玉浓淡淡的说:便是当真有秘密,只怕也不是你能知道的。再说,你的房子不想留给我,却想留给谁?你当真以为单家会养着你?
单柴丰说:你不如告诉我秘密,我再告诉你房契在谁那边。
这个单柴丰,当真是一点都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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