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玉浓虽然满心希望是有救星到了,可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京都离丁城,有一日的路程,便是苏听尘真的发现了那个求救的纸条,也不会这么快就来救她。
妇女听了这话,却笑了,找新娘?告诉它新娘已经死了。叫它下地狱去找!
语毕,妇女指着单玉浓叫:老娘我花了五十两将你买下来,岂能轻易叫你离开?要怪只怪你太心狠!我替天行道将你埋了,也是为了救下单家一家人!老天爷知道,也只会怜悯我儿子,会叫他好好投胎!
你做梦!单玉浓冷笑,杀人便是杀人,你当真以为你这样寻求心理安慰,老天爷就会放了你儿子!他一定会魂飞魄散,无法投胎!
也是巧了,说这话的时候,那尸体的头突然动了下。
将周围的下人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动了!
单玉浓知道,因为尸体长期一个姿势,早就僵硬,那个木杆根本撑不住这尸体的重量,才会动了下。
单玉浓叹了口气,盯着外头。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外头等着。
妇女说:你死了那条心吧!今儿你便是说破了天,也只能嫁给我儿子!
这时候,门外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白衣,手里轻轻晃着把扇子,眉头微微扬着,信步走到灵堂,随意挑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这人好似根本不知道这里在干什么似的,坐到凳子上,只是摇着扇子,瞧着大家,也不说话。
妇女半晌没认出来,指着他问,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本公子离开丁城不过几日,便不认识本公子了?男人朱唇微抿,随意摇了摇扇子,不用理会本公子,你们继续。
单玉浓瞧着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的,都来了,竟然叫他们继续?
妇女怔了下,你不会就是那个要过来找新娘的?
正是我。没瞧见过冥婚,今儿特地过来饱饱眼福。男人又说。
妇女听了这话,迟疑的望向单玉浓,你不认识他?
单玉浓瞧了一眼那个男人——不是苏听尘还能有谁。
这个苏听尘,竟然不救她还打趣上了,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倒是起了玩心,对妇女说。
不认识——不如我们继续,好叫这位公子好好的看看这传说中的冥婚。
苏听尘仍是摇着扇子,好似真的就是过来瞧这冥婚的。
妇女半信半疑,对主婚人说:继续,谁也不要问!我要给我儿子好好的娶个会医术的媳妇,叫他死去以后再也不要承受生病的痛苦!
主婚人一扬手,吉时已到——
单玉浓朝苏听尘望过去,你说这身衣服是不是不太好看?
苏听尘眼角全是笑意,你说呢?
单玉浓对那妇女说:我不喜欢这身衣服。就算是嫁给死人,你也给我来身像样的礼服是不是?就算不是红的,你也整个跟你儿子一样的对不对?
妇女怔住了。
单玉浓又说:你说你就打算叫你儿子去阎王爷那边领个这么丑的媳妇,然后丢了面子?
妇女满脸怒火,单玉浓,你这都是缓兵之计!
不不不——我现在就是觉得,太好玩。单玉浓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儿子这样,你们准备的十分匆忙,都来不及给他化个妆。不如交给我?我化妆的手段还是可以的。
五十两买条人命,你这么抠,我就给你打个折,收你十两银子就行。单玉浓又是叹息道,还是衙门里头命贵,一条命十万两。
妇女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她重新看向苏听尘,她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到底是谁?就是他来了,才给你这么大的底气!妇女对身后挥了挥手,来人啊!把他给我撵出去!
单玉浓摊手,苏听尘,这怪不得我了,有人非得将你撵走。
妇女怔住了,苏听尘?苏公子?他不是从丁城走了吗!
既然不肯再唱好戏,那人,我便带走了。苏听尘站起身,走到单玉浓身侧,扬手就将她打横抱起来。
单玉浓瞧着他,这位公子,你这可是从死人手里抢新娘,想好了没有?
苏听尘白了她一眼,本公子早就说过,欠了我的画,阎王爷没那么容易收了你。
之后,便抱着单玉浓走出灵堂。
妇女气的直跺脚,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拦住他!
妇女身后有一人说:夫人,他——他是丁城的那个苏公子啊!
妇女气急败坏,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我抢过来!
单玉浓回过头去,瞧着那妇女,只见黑暗里,影子拎着剑走了出来,一剑指着妇女的脖子。
之后,单玉浓就被苏听尘抱出了这家府宅。
单玉浓搂着苏听尘的脖子,极为享受此时被他抱着的感觉。
虽然知道一会少不得要被他取笑太胖。
他脖颈的温度着实叫她忍不住将脸靠过去,又蹭了蹭。
直等到上了马车,单玉浓才忍不住调侃苏听尘,你怎么抢死人的新娘呢?就不怕他来找你。
怎么?舍不得?我将你送回去如何?苏听尘瞥了她一眼。
单玉浓翻了个白眼,又说:苏听尘,你就知道欺负我。
呵——苏听尘哼唧一声,有多少人求着我欺负,这是你殊荣。
谁稀罕了。单玉浓说:我可没求着你从京都回来。
想了想,单玉浓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听尘斜了斜嘴,你的字真丑。
单玉浓:
这都不忘记人身攻击一下!
单玉浓说: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会有心情练书法?
苏听尘叫车夫离开,才问她: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将字条放进去的。我清楚的摸过那字迹,并没有干,是你刚刚放进去的。
单玉浓怔了下,心想这要怎么解释。
我就是——就是——
苏听尘很快便想到了之前丢掉的银子,你能隔空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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